第239節 針鋒相對
自己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每次一想到這件事，坐立不安。這幾年，嶽楚淩和自己的關係若即若離，沒有原來那麽親密了，試探了幾次，沒有結果。太後知道，那個麗妃肯定是說了些什麽，要不然嶽楚淩不可能是這樣的。問題是，兩個人到底說了些什麽，自己一無所知，現在莫文蘭提出這樣的問題，說明什麽，說明莫文蘭知道這件事。既然如此，就應該乘此機會 ，把事情問清楚。“那個麗妃到底在皇上麵前胡說八道什麽了？”太後急忙問道，看著莫文蘭，好像是希望從他的臉上知道答案。莫文蘭哈哈大笑，卻沒有回答，太後非常氣憤，訓斥道，“趕快把話說出來，否則的話，哀家馬上就可以讓你死。”說到這裏，咬牙切齒。
停止了笑聲，看著太後，指了指自己∶“讓我死，那好吧，無所謂。反正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皇上也知道了，臣妾可以死而無憾了。”這樣說著，故意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你——”太後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把這個女人碎屍萬段。但如果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嶽楚淩什麽都知道了，殺了這個女人，豈不是殺人滅口，嶽楚淩那個地方，自己沒有辦法交代。雖然是氣不過，但不得不好好考慮，事到如今該怎麽辦。太後覺得自己這麽多年了，見多識廣，居然對付不了一個小女人。正想著這些事情，忽然聽到莫文蘭又說道—
“太後娘娘放心，麗妃娘娘說的話，皇上不太相信，所以……”莫文蘭不希望把事情弄得太繁雜，於是就解釋地說道你。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聽見太後自鳴得意的聲音—
“麗妃是什麽人，亂臣賊子，說出來的話根本就是挑撥離間，皇上怎麽可能相信，簡直是癡心妄想。”太後這樣說著，放了心，回頭看了一眼曹嬤嬤，兩個人相視一笑。
就知道是這樣，莫文蘭看得出來，不以為意，冷哼一聲接著道∶“太後娘娘不要著急，臣妾說的話還沒有說完。皇上雖然口口聲聲說什麽不相信麗妃娘娘說的話，可也是半信半疑，臣妾知道皇上可能已經派人調查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是非黑白，皇上就可以清清楚楚了。”莫文蘭故意這樣說道，說完以後，看了看太後的表情，成敗在此一舉，自己能不能轉危為安、虎口脫險，就看這一次了。雖然表麵上鎮定自若，心裏卻是忐忑不安，如果太後娘娘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該怎麽辦，總不能讓那個嶽楚淩過來，兩個人當麵對質吧。如同自己希望的那樣，聽到這樣的話，那個太後非常吃驚—
“什麽？”太後簡直是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雖然是非常緊張，但此時此刻，還不得不讓別人覺得什麽也沒有發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曹嬤嬤，非常著急。曹嬤嬤看到這個樣子，走過去，低聲說道—
“太後娘娘，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件事情非同一般，如果讓皇上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你一定要三思而後行，慎之又慎啊。”
太後明白了她的意思，轉過頭來看著莫文蘭，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女人，不可小覷。現在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了保險起見，隻能委曲求全。輕咳一聲，故作平靜地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麽？”
“什麽也不要，我隻希望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有始有終。”莫文蘭非常懇切地說道。深吸一口氣，接著道，“俗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臣妾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臣妾不希望就這樣莫名其妙死於非命。臣妾可以答應太後娘娘，知道的事情，不可能告訴皇上，希望太後娘娘，看在皇上的麵子上，放我一馬，臣妾感激不盡。”說到這裏，跪了下來，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太後看著她，想到她剛才說的話，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如果不答應，這個人把事情說出來，後果不堪設想；如果答應了，肯定是養虎為患，皇後根本就控製不住這個女人。何去何從，太後非常為難。看著她，試探地問道∶“麗妃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麽？”
莫文蘭愣在那裏了，沒想到太後居然提出這樣的問題，那個麗妃和自己說了些什麽，什麽都沒有說，這麽重要的東西，耿麗華怎麽可能告訴自己？莫文蘭知道如果在太後娘娘麵前實話實說，死路一條，那麽該怎麽辦。看了看她的表情，好像是非常著急。莫文蘭知道不能耽誤時間，要不然會露出破綻，不管怎麽樣，賭一把。想好以後，莫文蘭故作平靜地說道∶“麗妃娘娘告訴臣妾的事情，關係到太後娘娘，如果臣妾說出來了，對太後娘娘不利，讓別人聽見了，恐怕不好。臣妾覺得太後娘娘肯定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既然如此，還不如放在心裏，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說出來，害人害己。太後娘娘，你覺得臣妾說的話對不對？”
“看來你果然知道了。”太後點點頭說道。雖然沒有回答，但莫文蘭既然這樣說了，肯定就不是一無所知。雖然是非常生氣，但這個時候沒有別的選擇，隻能答應。“好吧，哀家答應你，讓你活著，好好伺候皇上吧，至於孩子的事情，”太後皺著眉頭，掂量了一番，才說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哀家不希望發生改變。皇後也是一個可憐人，進了宮這麽長時間了，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好不容易懷了孕，又沒有了，哀家希望你可以理解她。你現在已經是平安無事了，孩子的事情，有的是機會，哀家相信你，一定還會有孩子的。”
“既然如此，臣妾遵命。”莫文蘭知道，孩子的事情沒那麽容易，不管怎麽樣，太後同意自己活下來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活下來，孩子的事情，應該沒什麽問題，早晚的事。這樣一想放了心。於是抬起頭看著太後，“如果太後娘娘沒什麽事了，臣妾就先行告退了。”看到太後點點頭，莫文蘭行了個禮，然後就退了出去。
走到門口，莫文蘭輕輕地鬆一口氣，事情終於結束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啪”地一聲，嚇了一跳，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仔細一想，才知道是茶杯落地的聲音，本能地回過頭看了一眼慈寧宮。雖然是關著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莫文蘭還是可以明白，太後娘娘發怒了。從一開始就知道，太後讓自己來到這個地方，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想激怒自己，找個理由把自己打入冷宮，然後殺了自己，卻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非但沒有殺了自己，還被自己抓住了把柄，將了一軍，太後心裏肯定是非常生氣，在自己麵前不可能表現出來，自己一離開，馬上就露出了本來麵目，怒不可遏。
從表麵上看起來，兩個人的口舌之爭，莫文蘭好像是成功了。但她清楚，事情隻不過是剛剛開始，誰輸誰贏還說不清楚，自己不能掉以輕心。因為莫文蘭真的什麽也不知道。都知道前皇後的死和太後不無關係，到底是怎麽回事，莫文蘭不清楚。剛才那個太後隻不過是因為害怕，沒有細問，自己才可以逃過一劫。如果她不依不饒，打破沙鍋問到底，三問兩問，自己肯定會露出破綻。想到這裏，冷汗涔涔。不行，關於這件事，自己一定要弄清楚。香梅已經告訴自己了，今天下午，紫雲休息，說不定可以見一麵，把事情問清楚。想到這裏，急急忙忙地往回走去。
看到滿地狼藉，曹嬤嬤輕輕地搖搖頭，本來想收拾一下，看到太後非常激動的樣子，隻能作罷，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保持平靜。剛才莫文蘭說的話，自己記憶猶新，莫文蘭真的是什麽都知道嗎？說句實話，曹嬤嬤根本就不相信，如果真的什麽都知道，為什麽當初沒有說出來，要等到現在？本來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太後，讓她放心。轉念一想，莫文蘭說出這樣的話，就是為了活命。如果讓太後知道，莫文蘭故弄玄虛，莫文蘭必死無疑。曹嬤嬤不希望看到這一幕，百轉千回，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隻是沉默著。
“這個女人太危險了，哀家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太後突然發出一聲怒吼，語氣淒厲，顯得格外憤怒。曹嬤嬤嚇了一跳，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咬牙切齒，憤怒至極的樣子，心中一顫，默默地低下頭去。太後怒火中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回過頭看著曹嬤嬤，直截了當地說道，“哀家剛才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了吧，趕快去準備，不能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