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獨會太後
“哀家也是非常著急，該說的話已經說了，那個女人就是記不住，哀家也是……”太後說到這裏，輕輕地搖搖頭，也是非常苦惱，“皇後這個樣子，哀家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可你應該知道，畢竟是一家人，哀家不可能坐視不管。現在看起來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按他說的話，殺人滅口，才可以解決問題、高枕無憂。”
“太後娘娘真的要殺了鳳貴人？”聽到這樣的話，曹嬤嬤大吃一驚，看著太後，簡直是不敢相信。皺了皺眉頭，勸道，“太後娘娘，這件事情非同一般，奴婢希望你可以三思而後行。畢竟，鳳貴人是皇上非常喜歡的女人，如果就這樣死於非命，皇上怎麽可能善罷甘休？太後娘娘，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你和皇上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千萬不能出現什麽問題，否則的話，一切努力付諸東流，那樣就沒有任何意義。”
聽到這樣的話，太後愣了一下，看到這個人的眼睛，看著自己，充滿了希望。心裏明白，自己的事情曹嬤嬤什麽都知道，沒有她，自己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這個人，自己信得過，應該可以實話實說。於是就輕輕地點點頭，淡淡地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哀家已經沒有選擇了。隻能如此，哀家知道，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皇帝不可能善罷甘休。可哀家畢竟是他的母親，有些事情，皇帝不可能不顧忌。”看到曹嬤嬤還要說點什麽，擺了擺手，非常肯定地說道，“你不要再說了，該怎麽辦，哀家心裏清楚。明天你讓那個女人過來，哀家就不相信這個女人真的可以在別人麵前天衣無縫，不露破綻。”
曹嬤嬤本來還想說點什麽，聽她這麽一說，不得不作罷了。太後已經是下定了決心，非要如此，自己再說什麽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不說。仔細想想，誰勝誰負和自己沒有關係，畢竟是太後娘娘，皇上不可能把她怎麽樣。太後娘娘沒什麽事情，自己也就可以平安無事了。再說了，自己對莫文蘭也有救命之恩，如果有一天太後娘娘沒有了，皇後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她相信莫文蘭不可能把自己怎麽樣的。這樣一想，也就放了心，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聽到太後娘娘要和自己見麵的消息，莫文蘭吃了一驚，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麽，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個老太婆不願意善罷甘休？現在看起來，除了這件事，好像沒有其他原因。莫文蘭並沒有害怕，也沒有非常緊張，氣定神閑，走了出去。一路上，曹嬤嬤告訴自己，見到了太後娘娘，千萬不要意氣用事，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小不忍則亂大謀。莫文蘭雖然是非常感激，但也是非常奇怪，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麽，為什麽莫名其妙幫助自己？本來想問問清楚，轉念一想，如果直截了當把話說出來，恐怕是不太合適，應該想辦法試探一下。想了一會，拿定主意才說道∶“曹嬤嬤，你是太後娘娘的人，就應該是一心一意、忠心耿耿。可是你現在在我麵前說出這樣的話，把太後娘娘的心思告訴我，如果讓太後娘娘知道了，問起來，我實在是非常擔心，曹嬤嬤你招架不住啊。”說完以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曹嬤嬤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曹嬤嬤聽她這麽一說，本能反應先是一怔，然後馬上明白了莫文蘭的意思，不以為意地搖搖頭，笑道∶“奴婢隻不過是一個下人，這麽大年紀了，什麽沒見過，什麽沒經曆過，都無所謂了。太後娘娘對奴婢不錯，奴婢感激不盡，心裏對太後娘娘也是忠心耿耿。但奴婢也是一個人，奴婢知道在這個皇宮裏，任何人都不容易，尤其是女人，為了得到皇上的寵愛，付出的太多了，到頭來什麽都得不到，隻不過是一場空。”說到這裏，歎了一聲，轉過頭看著莫文蘭，接著道，“奴婢覺得貴人娘娘是個好人，奴婢不希望貴人娘娘重蹈覆轍，做出無謂的犧牲。畢竟是太後娘娘，和貴人娘娘也沒有實際衝突，何必橫眉冷對、糾纏不清。貴人娘娘，你覺得奴婢說的話有沒有道理？”
“曹嬤嬤說的話有道理，臣妾也是受益匪淺，隻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這種事情，臣妾一個人說了不算。”莫文蘭搖搖頭，苦笑地說道。看著曹嬤嬤，正色道，“曹嬤嬤，臣妾覺得你是個什麽都明白的人，臣妾也就開門見山、直言不諱了。”看到曹嬤嬤點點頭，然後就直截了當地說道，“太後娘娘對於臣妾到底是什麽態度，曹嬤嬤怎麽可能不知道。雖然臣妾心裏不願意，但也明白那個人是太後娘娘，臣妾沒有辦法說什麽，隻能一忍再忍。不曾想事與願違，就算是臣妾安安靜靜、什麽也不做，太後娘娘也不可能放過臣妾。曹嬤嬤，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你是臣妾，到了這個時候，你會如何，坐以待斃嗎？如果曹嬤嬤也做不到，臣妾也沒有辦法做到，希望曹嬤嬤可以理解，不要再說了，臣妾心意已決，改變不了了，就這樣吧。”說完，深深地歎了口氣，把頭扭到一邊，該來的還是會來，躲也躲不過去，既然如此，還不如坦然麵對，順其自然。說的不好聽一點，見招拆招吧。
曹嬤嬤聽她這麽一說，看看她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莫文蘭是無可奈何，心裏非常理解，實在是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到這一步，想了好一會，都不知道該怎麽說。看了看前麵，馬上就是慈寧宮了，如果兩個人吵起來，後果不堪設想。為了以防萬一，曹嬤嬤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提醒一下莫文蘭。想了一會，便說道∶“貴人娘娘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佰忍可成金。你應該知道，太後娘娘對你不滿意，得罪了太後娘娘，就算是皇上，恐怕也沒有辦法。昨天晚上的事情，太後娘娘非常生氣。奴婢希望貴人娘娘還是可以小心一點，說出來的話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自找麻煩，得不償失啊。”說完，看著莫文蘭，意味深長的表情，希望他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是說太後娘娘讓我過來，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莫文蘭試探地問道，果然不出所料，確實是這樣，莫文蘭早有準備，也就放了心。點點頭，感激地說道，“謝謝你提醒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你放心，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太後娘娘不可能善罷甘休，興師問罪在所難免，隻是沒想到這麽快。我知道該怎麽辦，你放心，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可能和太後娘娘發生衝突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說完，輕輕地笑了笑，抬頭一看，慈寧宮就在眼前，理了理衣服，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
跪在那裏，莫文蘭腿腳發麻，已經半個時辰了，都是這個樣子。那個太後高高在上，坐在那裏閉目養神，好像是睡著了，一語不發。莫文蘭知道這個人是故意的。有好幾次莫文蘭都忍不住了，想站起來問個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讓自己過來了，卻是不理不睬，耍人呢，是不是？一想到這裏，非常激動。看了看曹嬤嬤的表情，對自己點點頭，好像是在告訴自己，要忍耐。雖然不知道曹嬤嬤幫助自己到底是什麽目的，可也知道這個人是為了自己好，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曹嬤嬤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擺了擺手。莫文蘭知道，她之所以這樣，是不希望太後娘娘發現，那好吧，自己也是假裝沒有看見，低下頭去，繼續沉默。太後，老太婆，你想發現我的破綻，沒那麽容易。莫文蘭這樣想著，心裏得意地笑了笑。動了動膝蓋，趁他不注意。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好像是沒有看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起來吧。”太後可能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睜開眼睛，看到莫文蘭還是那個樣子，非常平靜，有些驚訝，跪了這麽半天，一聲不吭，如果是別人，早就不行了。
“多謝太後娘娘。”莫文蘭謝了一聲，慢慢的站了起來，雖然膝蓋還有點痛，可她好像是沒有感覺，看都不看一眼，甚至沒有揉一下。剛開始可能是因為不習慣，太猛了，晃了幾下，很快就恢複了。抬起頭看著太後，好像是在告訴這個女人，自己沒事。
“你知不知道剛才是怎麽回事？”太後故意問道，看著她的表情，表麵上非常平靜，心裏吃驚不已。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還可以無動於衷、一語不發，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可以忍得住？太後沒有辦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