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裏應外合
“怎麽了，還是不舒服嗎？”嶽楚瑜關心地說道，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沒有摸到，就被莫文蘭一巴掌拍了過去。接著就聽見莫文蘭不耐煩的聲音—
“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你不明白麽？”莫文蘭淡淡地說道，看都不看他一眼，仍然是閉著眼睛。
“沒想到你還在乎這個。”嶽楚瑜覺得非常可笑，故意說道，“我記得去年有一次你身體不舒服了，我不在你身邊，好像是那個李賀在照顧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男女授受不親？”
“無聊。”莫文蘭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突然提起這件事，簡直是不可理喻。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冷冷地說道，“如果你沒什麽事，那就走吧，我身體不舒服，需要好好休息，恕不奉陪。”說完以後就閉上了眼睛，根本就不理會他，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隻不過是開個玩笑，用得著這樣麽？”嶽楚瑜不以為然，輕輕地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這個時候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們已經到了。”
“到了？”一聽此話，莫文蘭立馬翻身坐起，看著嶽楚瑜，隻見他點了點頭，莫文蘭這才知道果然如此。下了床，打開窗簾，看了看外麵，果然如此，馬上就要靠岸了，轉過頭來看著嶽楚瑜，動了動唇，思量片刻才說道，“你有什麽計劃？”看到嶽楚瑜驚訝目光，莫文蘭嘴邊露出一絲我無所謂的笑容，搖著頭說道，“寧王殿下，你不要這樣，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笨蛋。我看得出來，你來到這裏不僅僅是為了告訴我，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肯定還有其他目的，對不對？”
“你果然是非常聰明，我沒有看錯人。”嶽楚瑜點點頭，讚許地說道，“我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我們馬上要去見一個人，這個人叫李德生。”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什麽，李德生是你的人？”莫文蘭聽了這話，顯然是大吃一驚，充滿驚訝地看著嶽楚瑜，似乎是不敢相信她剛才說的話。李德生，如果是三年前，麵對著這個名字，莫文蘭非常陌生。可這些年來，嶽楚瑜告訴了自己一些事情，比如說各地官員，李德生就是其中之一。這個李德生最早是嶽楚淩的伴讀書童，兩個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所以嶽楚淩非常信任這個人，要不然這個人也不可能變成江南總督。隻不過莫文蘭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也是嶽楚瑜的人，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一時間愣在那裏，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麽樣，沒想到吧。”嶽楚瑜說到這裏，好像是非常得意，看著莫文蘭，笑道，“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個人知道了這件事，會是什麽樣的反應；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已經明白了，大概就是這樣，難以接受。可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改變不了。莫文蘭，我曾經和你說過，我一定可以成功，你還不相信？現在怎麽樣，知道了這件事，你應該相信了吧，我一定會成功的。”說完以後，哈哈大笑，好像是非常得意。或許在她看來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
“沒想到你果然是不一般。”聽了這話，看著嶽楚瑜，情不自禁地點點頭。想到了那個人。如果那個人知道了這件事，自己最信任的人已經投靠了別人，臨陣倒戈，會是什麽樣的反應，會不會心疼不已。想到這裏，一陣歎氣，無奈地搖搖頭。
莫文蘭的歎息聲，嶽楚瑜聽的清清楚楚，收起了笑容，非常嚴肅地看著她，質問道∶“為什麽你會唉聲歎氣，難道你還是放不下那個人？”說到這裏，皺了皺眉頭，顯然是有點生氣。
莫文蘭並沒有害怕，隻是笑道∶“你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是感慨萬千。我非常奇怪，他們為什麽會選擇你？”莫文蘭奇怪地問道，“當初的事情，誰是誰非、誰勝誰負一目了然，她們難道就看不清楚；據我所知，他們這些人是他最信任的人，為什麽會突然選擇你？當初的事情，如果你成功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那些人選擇你，我還可以理解；可是現在……”莫文蘭搖搖頭，表示疑惑。然後又說道，“看你的樣子好像已經成功了，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
“天機不可泄露，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嶽楚瑜非常得意地說道，“我說過，該你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我一句話也不會說，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您就可以看出端倪。我隻希望，到了那個時候，你可以保持沉默。”
說了和沒說沒有任何區別，自己還是不知道。莫文蘭苦惱地搖搖頭。看到這個人成竹在胸的樣子，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沒有辦法改變了，隻能作罷。希望以後自己可以看明白，莫文蘭可不希望自己糊裏糊塗的。一想到這裏，就知道該怎麽辦了。看著嶽楚瑜，點點頭，正要說點什麽，卻聽見嶽楚瑜突然說道—
“好了，既然已經到了，我們就好好準備一下，去見見那個人，李德生，問問情況。你好好收拾一下，我不希望過一會看到你你還是這個樣子，無精打采的。”嶽楚瑜說完以後，拍了拍她的肩膀，站了起來，正要離開，走到門口，卻聽見莫文蘭說道—
“我身體不舒服，恐怕沒有辦法過去了，你自己去吧。”莫文蘭無所謂地說道。之所以不願意過去，一是因為自己身體不舒服，實話實說，走一路吐一路，現在的自己隻希望找個地方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二來，知道了李德生的真實身份，對於這樣一個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見了小人，自己實在是不願意理會，能躲就躲。本來以為嶽楚瑜聽了這話，不可能反對，誰知道話音剛落，就聽見嶽楚瑜冷冷的聲音—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嗎，這種事情，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是我的人，你也是我的人，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那個人必敗無疑。”說完以後，哈哈大笑，顯然是非常得意，好像已經成功了。看著莫文蘭，抬起她的下巴，警告地說道，“我培養了你這麽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天，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說完，轉過身去，走到門口，打開門，揚長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莫文蘭苦笑地搖搖頭，早知道是這樣，拒絕不得。這個人真的可以成功嗎，從表麵上看，好像是信心十足，可實際上呢？莫文蘭搖搖頭，還是覺得不可能，畢竟大局已定。隻不過自己該怎麽辦，何去何從，看起來沒有選擇，自己的命運在這個人手裏，想到這裏，感慨萬千。不行，自己一定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正如當初，自己剛剛來到這裏，也是信心十足，為什麽現在也不能這樣，說不定還有機會，莫文蘭這樣想著。
佇立江邊，看著一望無際的江水，莫文蘭感慨萬千。她多麽希望自己可以變成這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奔流而下，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想到這裏，抬頭看天。自由，自從來到這個地方，自己就希望可以得到自由，無拘無束的生活，可是事與願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到底是命中注定，還是自己沒有盡力而為，沒有想方設法改變命運？莫文蘭不知道，隻知道走到了這一步，身不由己。“啊楸”突然感到寒冷，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裹緊了衣服，突然感到一件衣服搭在自己身上，本來以為是嶽楚瑜，心生厭惡，就要還給他，卻在這個時候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天氣冷了，一定要保重身體。”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但莫文蘭還是聽得出來，這個人是真心誠意關心自己。
“是你？”抬起頭看到那個熟悉的麵孔，莫文蘭驚喜萬分，“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我怎麽沒有看見你？”
“我說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李賀看著她，點點頭，非常溫柔地說道。本來還想說點什麽，看到嶽楚瑜走了過來，馬上閉上了嘴巴，不發一言，轉過頭去看向別處。
“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看到這個人戛然而止，莫文蘭非常奇怪，於是就問了一句。李賀並沒有回答，隻是使了個眼色。莫文蘭回過頭一看，看到了嶽楚瑜，馬上明白了是什麽意思，輕咳一聲，轉過頭去，看著江水，一語不發，好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剛才在說什麽，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來到兩個人身邊，看著兩個人，嶽楚瑜試探地問道。兩個人沒有回答，尤其是莫文蘭，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嶽楚瑜已經來到了自己麵前。嶽楚瑜見此情景，氣不打一處來，走到莫文蘭麵前，扳過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冷冷地說道，“我說過，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秘密故意隱瞞，如果讓我發現了，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