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針鋒相對

  香梅聽了此話，愣了一下，看到莫文蘭平靜的點點頭，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他的印象中，莫文蘭不是這樣的，從來就是唯唯諾諾、毫無主見。剛開始還以為莫文蘭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肯定會大吃一驚，然後就不知所措了。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莫文蘭確實是大吃一驚，但並沒有不知所措、慌不擇路，反而顯得非常冷靜；而且剛才在麵對麗妃的時候，也沒有了平日的小心翼翼，緊張不堪，反而顯得很平靜，說出來的話也是鏗鏘有力。


  怎麽會這麽快就發生了變化，這也太奇怪了吧。想到這裏，禁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看到莫文蘭回過頭來，對著自己微微一笑，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急忙低下頭去，退出了房間。


  雖然沒有把話說出來，莫文蘭還是知道她在想什麽，自己的變化。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丫頭文蘭了，自己是莫文蘭，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要知識，有理想，有頭腦，絕不會委曲求全，聽之任之、任人宰割。


  腳步聲漸漸地近了，莫文蘭知道那個人來了，雖然心裏非常緊張，表麵上仍然是保持平靜，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輕點梅妝。


  從鏡子裏看到這個人走了進來，和昨天晚上不同的是，這個人此刻黃袍加身、英氣逼人，臉上棱角分明，有一種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氣。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看到他一步步地走了過來，心裏有點緊張，但還是盡可能保持冷靜，雙手下垂，自然而然的握緊了拳頭。但表麵上不動聲色，也沒有轉過身去，隻是在鏡子裏和他四目相對。


  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把自己拉了起來，然後摔到床上，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巨大的身軀已經壓在了自己身上，本能地反抗，雙手被擒住，死死地，動憚不得。


  “你放開我。”扭捏著身體，那個人卻無動於衷，壓在自己身上，動也不動。莫文蘭被激怒了，看到這個人的肩膀近在咫尺，顧不得什麽，一口咬了下去。


  和上次不同，這個人並沒有一蹦三尺高，而是咬著牙，強忍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力度漸漸加重。“啊——”最好還是莫文蘭受不了了，先放開了他。瞪著眼睛，不服氣地看著他。


  “就憑剛才，朕馬上可以讓你死。”嶽楚淩怒目而視，盯著她的眼睛，眼眶充血，顯然是憤怒之極。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我現在在你的手裏，你是一國之君，想要殺了我，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莫文蘭無所謂地說道。雖然自己不願意這麽快就死亡，可更不願意在這個人麵前唯唯諾諾、毫無骨氣；就算是一個丫頭，自己也要活得有尊嚴。


  “你不怕死嗎？”嶽楚淩挑了挑眉，不解地問道，“你要的東西，朕已經給你了。做了朕的女人，榮華富貴，取之不盡，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我要的的東西？你知道我要的東西是什麽嗎，榮華富貴、步步高升？”莫文蘭反問道，未及她把話說完，就被這個人打斷了—


  “難道不是麽，你和她有什麽區別麽？”嶽楚淩微笑著，在她的身上恣意撫弄，惹得她嬌喘連連，輕笑道，“怎麽了，受不了了，沒想到你隻不過是一個追求欲望的浪娃。不僅僅是那裏，還有這裏。”伸出手，服過她的敏感，她的高聳。


  “你放開我。”她怒吼著，扭捏著，這個人說出如此無恥的話，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作為一個有尊嚴的人，莫文蘭怎麽能受得了如此侮辱。試圖擺脫他的控製，可怎麽也逃不開他的魔掌。


  “放開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朕的女人，取悅朕是你的義務。不然你什麽也得不到。”嶽楚淩警告地說道。


  “我本來就什麽也不想要。”莫文蘭理直氣壯地回答道。看著這個人的眼睛，毫無畏懼。就好像是昨天晚上這個人被自己激怒了一般，眼睛裏熊熊烈火可以把這個人燒得灰飛煙滅。


  嶽楚淩雖然驚訝於這個女子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和以往的那個唯唯諾諾、不敢正視自己的小丫頭判若兩人，很奇怪，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這樣的丫頭讓自己產生了興趣。卻突然想到這個女人的身份，和那個麗妃的關係，很快就清醒過來了。


  哼了一聲，威脅地說道∶“你居然敢頂撞朕，如果把朕激怒了，死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還有你的主人。”看到莫文蘭愣了一下，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朕覺得你不想死，如果真的是這樣，請你聽話，不然的話，朕隨時都可以殺了你。”


  莫文蘭冷笑∶“無所謂，來到了這個地方，我就知道我活不成。我隻是一個丫頭，要殺要剮，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好像根本就由不得我自己做主，不是麽？”


  說到這裏，看了看他的表情，也是冷笑著，莫文蘭知道，這個人瞧不起自己，那又如何？莫文蘭不甘心被侮辱、被踐踏，就算是死，也應該死得有尊嚴。


  抬起頭看著他，目不斜視，毫不畏懼，隻是說道，“皇宮裏的事情瞞不了多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皇宮裏已經人盡皆知了，對不對？我是一個不貞之婦，伺候皇上，本來就是欺君之罪，其罪當誅。皇上不但沒有殺我，還把我留了下來，給了我名分，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我想知道是為什麽？難道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說完以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嶽楚淩看著她的表情，愣了愣，這個女人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是知道了什麽?不知道為什麽，麵對著她的目光，嶽楚淩有點緊張，好像怕她看出什麽。輕咳一聲，回過神來，慢悠悠地說道∶“看來你是不願意享受榮華富貴了。既然如此，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後宮之中從此沒有蘭貴人這個人。”


  “多謝皇上。”嫵媚一笑，莫文蘭毫不在意。


  “你——”本來以為莫文蘭聽了這樣的話肯定會表示抗議，自己正好可以找個理由把這個女人打發了。沒想到這個女人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反而是坦然麵對，開口謝恩，嶽楚淩有點生氣，也有點頹廢，放開她，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咬著牙，莫文蘭沒有讓自己哭出來，目送著這個人離開房間，終於忍不住，落下了一滴眼淚。不是因為這個人不喜歡自己，而是因為莫文蘭漸漸地感覺出來了，這個人是在利用自己，玩弄自己。自己是一個人，不是個東西。如果讓別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還不如殺了自己。


  抹了抹即將落下的眼淚，咬緊牙關，喊了一聲∶“香梅。”香梅隨身而至，看到她走了進來，吩咐道，“我們回去吧。”


  “回去，回哪兒？”香梅有些糊塗，突然想到了一個答案，卻又不能肯定，所以就沒有說出來。


  “敬德齋。”莫文蘭理了理衣服，鏗鏘有力地說道。看到香梅糊裏糊塗的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解釋地說道，“皇宮裏已經沒有蘭貴人這個人了，我和你一樣，隻不過是一個下人，這個地方，不屬於我。”環視四周，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房間，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文蘭姐姐，等等我。”香梅喊了一聲，急忙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