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正當於有樂反應過來,何一川已經坐在她神身邊的椅子上,從兜裏摸出飯交給於有樂。
於有樂的指腹在飯卡上來回磋磨,“路費10塊,可以不?”
“10塊?你怎麽不去搶啊!老樣子路費5塊。”何一川在手機的屏幕上打字。
於有樂將筷子放在木桶飯上的鐵碗上,轉過臉是來,她說:“那是以前,現在不同了。就10塊!如果你不想也可以叫其他人幫你買。“
“就你這是什麽話?說得好像我家沒有錢似的。”何一川將編輯好要買的零食發送給於有樂。他又說:“要買的我都發送到你手機裏了。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於有樂手快拉住拉住了何一川,有些猶疑又鬆手:“算了等會我再問你吧!”
於有樂的餘光掃到了站在那邊的鄭其東,不知道怎麽了,於有樂又想起了鄭其東以前說的話,有了本能反應。
【以後我們有樂要離坐在眼前的何一川遠一點,我對他說不上有什麽感覺,隻是覺得他……你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跟他手拉手這些。╭(′▽`)╭(′▽`)╯我鄭其東會做出我做不出的事來。】
這句話被她寫在書桌上的小夾板上麵的一張她跟鄭其東的合照。每天早上起來都會看到,有時起的太早了,就會坐在那看著他們倆合照發呆。
她有想過她跟少年的未來,很美好很美好的故事。
有時連夢裏都會有劇情。
可現在呢?一起都沒有戲了,她跟他沒有機會了。
她真的沒有做好那種勇氣,真的……鄭其東他……
於有樂向抬眼去看坐在不遠處跟女同學坐一起的吃午飯的鄭其東。
那人跟對麵的同學聊得挺來的,鄭其東都被地麵的女同學逗笑了。
於有樂此時心中竟然有了女二才會有的惡毒想法,想過去把在坐在鄭其東對麵的女孩拉倒外麵暴打一頓,並且告訴她;“鄭其東現在是我男朋友,你這心機女給我滾。”
要這樣嗎?
如果真的這樣做了,周圍的同學都會怎麽看她?
而且!
於有樂看坐在鄭其東對麵的那個人還挺像文雪迎的。
那個女孩怎麽說也是她親媽心中的親閨女,她這個親生又帶不像是親生怎麽能比呢?
到時候隻會讓周圍的人覺得她是仗著周公,在學校了無法無天。
目前周公在學校的風聲多少受她的影響,最近學校的搞教職工喜愛值投票,周公直接票到後麵去了。
以往這年底上麵的領導都會來學校考察,一定會對周公多少都會留點心眼的。
想到著,於有樂也是理智了很多,繼續扒碗裏的木桶飯。
腦子還在想鄭其東的事,於有樂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怎麽說呢?
她不想跟鄭其東有關係,那她就不該在想有關於他事了。
目前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坐,還有新同桌跟著她。想到這於有樂眼底漾起了笑意。
對麵的杭英俊看到於有樂某種中閃著異常光,以及嘴角那得意的笑,杭英俊多嘴被問了。
“怎麽了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是不是何一川欺負你了?要我幫忙嗎?”
於有樂這是才回神,眨了眨眼睛,開口:“要!這事可能就新同桌你能幫我了。”
“哈哈哈!我這麽厲害嗎?那鄙人必將盡全力幫你度過。”
“真的嗎?”
“當然!這是同桌你第一次求助與我,我必將用盡全力去幫助你。”
於有樂聽到杭英俊這麽回答,相當滿意,“謝謝!等會回教室我跟你說。”
“好!”
吃完午飯後,於有樂跟杭英俊上了三樓的超市去給何一川要買東西才回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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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班教室裏,燕埕靖坐在南佳思的座位上等她。
畢竟一個上午都沒有見到小肥豬,他想看看他的小肥豬有沒有被那老太婆欺負。小肥豬很溫柔不會吵架,被欺負了也不會還手。
他可心疼“死”去。
經燕埕靖坐在那,兩手合上托著腮是等吃完飯飯的小肥豬回來。
“佳思你怎麽想把頭發給剪了。”
“那天我媽媽帶去剪,他說我年級還小,沒必要留太長的頭發,還說什麽長不高。”南佳思將上個星期夏歡對她說的話,原話再告訴班委。
剛才上樓梯時碰巧遇到了班委,兩人就一起上來了。
南佳思進過教室窗口,就看到了燕埕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南佳思立即拉住旁邊的班委尊下。
班委被南佳思這麽一拉,也學著他蹲下,小聲問道:“什麽了?”
南佳思怕裏麵的燕埕靖聽到,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邊,又紙箱身後的2班,還用食指跟無名指做了“爬”的手勢。
他的名字是我在工廠裏張貼的紅榜上看到的,照片上的他五官深邃,表情冷漠,但我知道他的頰邊有一個淺淺的酒窩,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在他之前,我談過幾次戀愛。但那不是真的戀愛,隻是一種實驗,一種青春的發泄而已。但是現在我愛上的那個叫季澤然的男人。那種愛,是一種深深的思念,占有的欲望,夜半醒來時的患得患失,在那段日子裏,深深地折磨著我。
後來,我不再愛他了。當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黃色的帽子;當我不顧一切地往一片空曠的雪地走過去,扶起那個被人在地上的女子,驚聲尖叫;當我轉回頭,看著身邊所有的人;當我舉起手,耳光卻落在自己的臉上;當我哭倒在地上,希望將自己的眼睛哭瞎,我就已經不愛他了。
我一直沒有將季澤然介紹給漫漫。我那麽愛他,如果能和他在一起,我的人生從此將是一片瑰麗。而漫漫的聲音,漫漫的姿態,漫漫的一個小小的眼神,都能讓男人著迷至死。
偶然的一天,我發現了漫漫的秘密。
在校園的門前超市買東西時,我看到漫漫,剛想要招呼她,便掩住了自己的嘴巴。漫漫正在挑選發卡,她拿起一枚小巧精致的發卡,向四周看了看,用一隻塑料袋包起來,放進衣服的口袋裏,拿著已經挑選好的幾樣東西,走向收銀台,付錢離開。
我呆住了,很長時間說不出話來,漫漫一直不是一個物質匱乏的女子,而且她的長發總是自由的散落著,從來不用發卡。
我想起漫漫宿舍抽屜裏,那麽多沒有用的發卡,那麽多她永遠不會使用的油筆。我想起漫漫玩著油筆,說她控製不了自己,做的時候,總是很快樂,做完後,恨不能切掉自己的手。
我顫栗了。天使一樣的漫漫,美麗的漫漫,高傲的漫漫居然是一個控製不了自己的小偷。
我本來想到宿舍找她的,但因為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漫漫,我選擇了打電話。電話裏我依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東拉西扯幾句,掛斷了電話。
季澤然和漫漫見麵,是在一個月後。
季澤然到學校宿舍來找我,漫漫隨後也到了我的宿舍。開門的時候,我愣住了,將漫漫請進來。
季澤然看著漫漫:“這是你的同學嗎?”
我說是啊,不僅是同學,還是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呢。
漫漫並沒有呆太久,很快告辭離開了。季澤然走到窗前,仿佛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後來我知道,他看的,是窗外漫漫遠去的背影。
季澤然依然常常到校園裏找我。
隻是,我漸漸聽到了流言。畢業前的那段時間,很多人告訴我:“遠兮,你知道嗎?有人在漫漫的宿舍裏看到季澤然了。有人敲門,漫漫開了門,我們便見到季澤然了。”
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我像馬戲團裏做表演的小狗,被命運追趕著,在火圈裏來回穿梭、躲閃,卻還是逃不過被燙傷的命運。而問題的症結,就在我比漫漫差很多的容貌、風情,以及窮極一生的力量都追趕不及的幸運。
漫漫喜歡季澤然嗎?我不知道。
盡管,從小到大,漫漫家境不錯,但父母的離婚也讓她元氣大傷,不再是當初那個予取予求的小公主,而季澤然能夠讓她過上從前公主般,甚至隻有更加奢華的生活,所以,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熊熊的火燃燒,在漆黑的夜裏,身體痛,心更痛。
我並沒有去找漫漫。我不知道該對漫漫說什麽。對於我,這個沒有顛倒眾生的容貌,沒有顯赫家世的女子來說,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是接受,並且努力說服自己原諒,因為我並不能改變什麽。
我沒有想過漫漫會主動找到我。她約我在弄堂附近的咖啡館見麵。遠遠地,我看見弄堂,看見那些曾經盤旋在我的記憶裏,現實中已經不見了的常春藤。
“對不起,遠兮。”漫漫想要說什麽,我打斷了她,我不想聽,事到如今,說再多的對不起,再多的解釋都太過於蒼白。
漫漫說:“那個下午,我不該到宿舍裏找你的,那樣就不會見到季澤然了。”
我又一次地打斷了她。我說我不願意談這些,說些好玩的事吧,我說著,嘴裏滿是苦澀。
漫漫笑了,她笑得那麽開心,像陽光下的一朵太陽花,像一個天使。
我們聊了一些別的事情,直到夕陽西下,我們才對彼此說了再見。
季澤然到校園裏找我,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來找我,但現在,他來了。
他說,是漫漫讓他來的。他說,昨天漫漫和我見麵後,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來找我,向我解釋。
季澤然說,曾有一度,他的確被漫漫迷惑,甚至想要和我分手。那一天,他去了漫漫的宿舍,問漫漫是否愛他,隻要有漫漫的一句話,他就會和我分手。
漫漫狠狠地罵了他,說他配不上我,要他停止,懸崖勒馬,一心一意地對我。漫漫還說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永遠都不會愛上自己的好朋友的男朋友。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她永遠也不會橫刀奪愛。
後來,有人敲門。很多人看到他們在宿舍裏,漫漫很生氣,她說這件事情一定會傳到我的耳朵裏的,她說,她和季澤然,必須分別和我道歉。
我恍然大悟,漫漫昨天約我出去,是為了向我解釋這件事情,是為了道歉的。而我卻以為她在向我攤牌,奪走了我最美好的東西還想請求我的原諒。
我呆住了,我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都是真的。昨天,在漫漫麵前,我將自己的怒火掩飾的很好,我不願意漫漫看到我歇斯底裏的可憐樣子。現在,看著季澤然的臉,那個我愛過沉迷過恨過的臉,我突然發現,季澤然並不值得我那麽深愛,而我,錯怪了漫漫。
我給漫漫打電話,宿舍裏沒有人,我有給她的家裏打電話,漫漫的媽媽說漫漫一直沒有回來。我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想起昨天和漫漫分手後,我在公交站台等車,瞥見漫漫在馬路旁打電話。那個電話,想必是打給季澤然,催促他向我解釋的。後來,漫漫走進了附近的一家超市。
不祥的預感像一團烏雲,向我的心裏壓上來。我打車去了超市,抓住一個工作人員問道:“有沒有一個女孩,和我差不多大,昨天在這兒買東西。”
我問得莫名其妙,但是他們居然聽懂了。他們說那是個小偷,他們把她打了一頓。他們將我帶去了超市的後門。超市是臨時搭建的,後麵是開發區一望無際的田野。零下七八度的天氣,落了厚厚的雪,陽光下白得刺眼。唯一的顏色,是躺在地上,穿著羽絨服的漫漫,她的頭發在雪地上糾纏著,身上臉上都有傷。
超市的主人說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學著別人做賊,挨打了活該。我們超市一年要丟多少東西啊,就是因為有這種人,才一再的賠錢的。超市的主人還說我們就不報警了,你帶她走吧。我叫醒漫漫,漫漫睜開眼,她的眼睛裏全是空白,全是茫然,她那麽恐懼地尖叫著:“你是誰?求求你們不要打我,求求你們不要把我丟在這。”
現在,漫漫在半夜裏驚醒,仍然會這樣恐懼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