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一拍兩散
燕霓的眼淚不爭氣的灑落了下來,嘴唇發白的顫抖著,不成句子。
??湯紅觴猛地用力晃著她的身子,“你說話啊,既然有勇氣聽我的壁角,怎麽就沒有膽子開口說話?”
??“我……你讓我說什麽?我能說什麽,我什麽都沒聽到,你要我說什麽?你要是看不慣我,那就殺了我啊……”
??燕霓哭喊著說完,已經泣不成聲了,身子也跟著抖的如同風中的落葉一般。
??湯紅觴原本就不怎麽痛快,見到她可算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理由。
??不過他並未對她動手。
??湯紅觴直接將人如提著一個布偶一般,拎著燕霓就進了房裏。
??砰的一聲關閉了房門,直接進了裏間之後,動作粗暴的就將燕霓扔在了床榻上。
??他的臉色格外瘮人。
??燕霓被真麽一摔,頭砰的一下撞在了榻壁之上,當下就暈死了過去。
??湯紅觴跨步就要上前,就在這時,管家在外頭急促的出聲道:“國師,大事不好好了,花乘被國丈府的人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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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紅觴雙眼閃過紅光……
??轉身便走。
??哪裏還顧得上燕霓,轉而,便對管家道:“大門緊閉,不要讓人隨便闖進府中來。
??說著,他打算去找剛剛打發的慕司去,誰知這個時候,門房的侍衛來報,花大人求見。
??湯紅觴麵色一變,對著管家厲喝,“蠢貨,真是蠢貨,這個時候來我這裏做什麽?去,讓他們滾,不想他們滿門被滅,就立即滾回去等著。”
??“是是是,老奴這就去。”管家說著拔腿就往外頭跑去。
??湯紅觴走了幾步,猛然駐足,一咬牙,頓時厲喝,“回來。”
??管家被他這突然的一聲嚇得,停的太急了,一下被自己絆倒了,在地上滾了兩圈.
??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成為了一個泥人。
??湯紅觴仰頭望著上方那漆黑的夜空。
??零星的雨絲落在他的臉上,他恍若未覺,“讓他們進來吧。”
??說著,他往前頭的書房而去。
??管家應了一聲,這才拔腿就跑。
??很快,華永誌就跟著管家匆匆的進了國師的書房。
??此時湯紅觴已經將自己武裝了起來,手裏拿著一本奏折,正慢條斯理的看著,仿佛什麽事都不知道,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華永誌見他這般神態,反而心中定了定神。
??華永誌眼下不過四十歲,他是湯紅昧的嫡親舅舅。
??論起來,湯紅觴與華永誌之間,也就是親家的關係。
??然而,如今湯紅昧已經死了,這層關係簡直就成了一個名頭。
??就算湯紅昧活著的時候,兩個人之間也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此時,華永誌定了定神,“國師大人,我兒,我兒花乘他……還請國師大人伸以援手啊,他不能落在東方和與的手裏啊,求求您,想想法子吧……”
??說著華永誌已經跪在了湯紅觴身前的矮足長案對麵。
??湯紅觴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裏的奏折,緩緩起身,從長案之後走了出來,到了華永誌的身邊,將他扶起,“花大人,起來說話。”
??華永誌順著他的力道就起了身,哪裏敢要他真的扶自己?
??當即哽了聲,“國師……”
??不等他的話說完,湯紅觴又是一聲長歎,“不是本國師不願出手,你我兩家姻親,就如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生死息息相關,我如何希望令郎落在東方和與的手裏?隻是本國師盡力了,也已經派了人接應他,誰知都將國丈府的人打敗了,竟然又冒出了一波人,實在是……”
??“可是,可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華永誌一說完,身子猛然一僵,頓時明白了什麽,“國師的意思是什麽意思?”
??華永誌寧願希望自己是揣測錯了。
??“花大人,國丈府的小郡王被淨身了,你覺得這麽大的事,別說是我,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國丈府的人也不會放人的,而你現在還得求神佛保佑,國丈不會找你花家的麻煩啊……”
??“國師?你的意思是就這樣犧牲我兒了?”華永誌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瞪著湯紅觴。
??湯紅觴一臉沉重的拍了拍 他的肩頭,“若是你的兒子能平息國丈府的怒火,已經是不幸漲紅的萬幸了。”
??這句話簡直壓垮了華永誌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霎時紅了雙眼,“你說的這是什麽混賬話?我兒子,那是我兒子,你怎麽能說的如此輕巧?”
??華永誌的怒吼聲,讓湯紅觴頓時沉下了臉,“花大人,你這是在責怪本國師嗎?
??要怪就怪你那不爭氣的兒子,一件簡單的事情,就讓他給搞成這樣。
??我多年的籌謀眼瞅著就化為泡影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來怪本國師?”
??華永誌一下頹然起來,“下臣不敢……”
??湯紅觴陰惻惻的看了他一眼,麵色稍緩,“本國師也不想的,現在狐狸沒打著,惹了一身腥,我也是有苦難言啊。
??不過你放心,我現在立即去國丈府看看情況,不管付出什麽代價,若是能令國丈府消氣放了令郎,我定會在所不惜。”
??聽到湯紅觴這麽一說,華永誌還是對他抱了希望的。
??他也不想和湯紅觴翻臉,若是如此,他的兒子更加沒有希望了。
??這麽多年一直依附於他的外甥湯紅昧。
??而他的外甥依附於湯紅觴的。
??說白了,他們都在依附於湯紅觴。
??所以,為了不得罪湯紅觴,他那撕破臉的話到底憋了回去,又說了好話一籮筐,這才腳步沉重的離開了國師府。
??若非是他的命令,他兒子豈會經此一難?
??華永誌的腳步沉重的走在街頭,身邊的隨從為他打傘,都被他推到了一邊去,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的。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兒子能回來的希望太渺茫了。
??可是他不如此抱著那個虛無縹緲的希望又如何呢?
??真的就和湯紅觴決裂了,他們一家子恐怕都性命不保。
??而此時的國丈府燈火通明。
??盛王妃在東方璞玉的房裏哭暈過去幾次了。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兒子隻出去了一次,就變成了這樣。
??這簡直就和將她淩遲了一般,痛不欲生。
??更多的是後悔,當時若不是她趕兒子滾,他兒子或許也就不會跑出去了。
??東方璞玉身上的傷口已經被禦醫給處理過了。
??隻是此時麵色慘白的雙眼緊閉的躺在榻上,仍舊昏迷不醒。
??盛王妃眼睛紅腫,更加恨始作俑者。
??開始她還以為是臨家的人,因兒子性命攸關的時刻,她顧不上去臨家拚命。
??可誰知真正的凶手竟然是湯紅觴。
??她眼中恨怒滔天,就算將湯紅觴淩遲了都不能解她心頭之恨。
??而眼下的東方和與和盛王父子二人,正在藏寶樓裏。
??原本空蕩蕩的藏寶樓裏慘叫聲接連不斷。
??父子二人就那麽一身蕭殺的站在刑房裏,看著裏麵一臉大胡子,猶如一隻大鬆獅模樣的男子在給花乘動刑。
??而刑架上的花乘發出接連不斷的慘叫聲。
??此時他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記得,不要弄死了,這個人要交給璞玉,不管璞玉要如何處置他,都由璞玉決定。”東方和與聲音沉沉的道。
??那個大胡子應諾一聲,連忙吩咐身邊的人,“去弄碗參湯來。”
??頓時就有侍衛匆匆去了。
??東方和與跨步上前,站在了刑架前,對花乘道:“誰指使你的?”
??其實他心中哪裏不清楚?
??隻是,人就是這樣,還是想要聽到那一聲確認。
??花乘已經被這極致的疼痛到了魂魄都感覺飄離了體外似的。
??此時就連國丈這森寒的聲音,都仿佛來自於遙遠的天際。
??“說吧,說了我可能會給你一個痛快。”
??盡管國丈的話,對他來說,那麽的誘人。
??可是,花乘卻還是清醒的,還有思考的能力。
??現在說不說出來都無所謂了,想來國丈也未必能動湯紅觴分毫,但倒黴的是他花家滿門。
??想到此,他一陣絕望的放鬆了一直繃著的身體,軟軟的垂下了頭。
??這讓國丈父子倆已經明白了,東方和與點了點頭,冷笑一聲,“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誰指使你的了?”
??在東方和與等人的眼中,眼前這和個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轉而東方和與轉身往外走去。
??盛王緊隨其後。
??“湯紅觴啊湯紅觴,你還真是會趁我病要我命啊,更會的是你竟然還想要渾水摸魚?那就不要怪老夫了……”
??盛王聽著父親的話,走上前幾步,壓低了聲音道:“父皇,您的意思是,難道與他一拍兩散?”
??東方和與老眼眯起,“一拍兩散?哼……”
??就在這個時候,盛王妃身邊的仆婦風風火火的撲了過來,“國丈,王爺,您二位快去看看吧,王妃她要去國師府拚命。”
??盛王麵色一變,“這個瘋女人……”
??國丈眯了眯老眼,“讓她去。”
??“父皇……”盛王的麵色又是一變。
??東方和與的嘿嘿笑了下,“若是湯紅觴有種,就將她也給殺了,這樣……”
??從燈籠裏散發出來的明明暗暗的光芒中,東方和與那張臉上是令盛王都害怕的幽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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