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你會萬劫不複
“請女郎出來一見。”魚子兮原地深施一禮揚聲道。
??五興冷笑連連,“那是女人冷心冷妃,是個無情的女人,你就算跪在地上磕的頭破血流,對她來說眼皮都不會眨一下。好心勸你一句有這個時間不如去想辦法令兩位王爺冰釋前嫌,早點出來為妙,若是真等到陛下回來處置,恐怕什麽轉圜餘地都沒有了。”
??而此時身在京兆尹大牢裏的賢王和盛王,也不知是被人有意還是無意的,竟然將二人給關在了一間牢房裏。
??盛王滿心都是對賢王的憤怒,哪裏會放過他?
??他常年習武之身,身材又高大強壯,力大無窮。
??賢王整日麵對的都是些風花雪月的,連對手都稱不上,被盛王騎在身上很是打了一頓。
??眼睛青了,嘴也破了,可他那雙丹鳳眼裏卻是一片冷冽,喘著粗氣道:“你看看你和莽夫有什麽區別?就連我看了都嫌棄,別說阿初了。”
??“你不許提她!”盛王狂怒的吼了一句對著賢王就揮拳。
??“她是物件嗎?你何曾將她當人看過?你又何曾尊重過她?她不是木偶,她也是個人,她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是怎麽對她的?換成任何人都不想在你的身邊。”
??盛慕行的拳頭就這樣生生的停在了賢王的鼻尖上.氣息粗重,那雙深邃的眸裏一片森寒,“那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為何要摻和進來,我視你為友,你呢?偷我的人。”
??賢王冷笑連連,“盛慕行你他娘的會不會說話,什麽叫偷你的人?是阿初她自己的選擇。”
??biquge.
??說完,賢王便一個用力將盛慕行給推了下去,胸脯起伏,吐了一口血沫子,“你就是個瘋子。”
??盛慕行恨聲道:“我是不是什麽瘋子,那是我自己的事,賢王,我警告你,離阿初遠點。”
??賢王頓時想起了什麽,滿心的憤懣,“遠些?離她遠些的是你。”
??“你找打!”盛慕行咬牙,掄起了拳頭。
??賢王不怕他,而是冷笑道:“你當阿初她為何會戴著麵紗?那是她如今隻有一年的壽命了。你聽到沒有,盛慕行,她隻有一年的壽命了!”
??賢王說著,雙手抱著頭,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發,竟然嗚咽起來。
??盛慕行本能的不願相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撒謊,她還有三年的命。”
??“三年?哈哈……”賢王好像突然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瘋狂的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在大牢裏都帶著回音。
??盛慕行伸手一把就攥住了賢王的衣領,怒瞪著他寒聲道:“到底怎麽回事,你快說。”
??賢王眼角淌下了眼淚,在這一刻,他將他心底的恐慌和脆弱都坦露了出來,報複性的淌著淚笑道:“她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毒人,所以,她的臉上長出了彼岸花圖騰!”
??“不可能的,不可能,她至少還有三年的……”盛慕行隻覺得自己好像脫力了般軟軟的垂下了手,隻喃聲著。
??……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魚子兮終於跪了兩個時辰之後,臨千初才讓五興將他帶入到了靜室裏。
??魚子兮腳步沉重的進去後,五興將房門關上。
??原本他隻是心情沉重的一瞥,便瞬間心頭駭然的定在了原地,"你……”
??臨千初並未戴麵紗,那彼岸花圖騰仿佛活了般在左臉上,絢爛中透著邪魅還有那淡淡的哀傷。
??她卻雲淡風輕的一伸手,“坐下吧。”
??她的手指修長秀麗,動作優雅從容。
??魚子兮剛剛坐定,臨千初便為他斟滿了一杯酒,“抱歉,現在我也隻有這種烈酒能暖我一時半刻了。”
??是的,否則,她會感覺到那種透心的冰冷。
??魚子兮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隻有些發白的唇動了動,還沒有發出聲來。
??就聽到她淡淡的道:“情非得已,委屈公子在外受苦了。”
??“不……”魚子兮看著她的臉:“我能否為你診脈?”
??臨千初挑眉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便探身將手腕放在了他的麵前。
??魚子兮是醫者,而且是從小經過名師傳授的醫術,他在醫術上也極為有天賦,早早的在玄天國出了名。
??他的手指搭在她那纖細的手腕上時,當即手指一顫,他隻感覺到她的肌膚如冰般的寒。
??甚至比她之前還要寒。
??轉而脈搏那滯澀令他震驚的看向她的眼。
??臨千初抽回了手腕:“現在的我,就是個毒人,一滴血就能毒死一頭牛……”
??“為什麽?你想起了一切嗎?”魚子兮怔怔的問道。
??他能想到的,也隻有這個理由,否則,誰願意如此決絕呢?
??臨千初端起酒一飲而盡,感覺到的是一股溫暖之氣。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的酗酒,竟然還真的讓她喝出了幾分味道來。
??“你哥不是已經告訴我了?”臨千初放下酒盞,低低的一笑,“對以前的我,我表示抱歉,我知道,一聲抱歉難以磨平我對你們所造的孽,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結束這一切,用我自己的方式來還你們一個公道。”
??“阿初……”魚子兮不知該說些什麽。
??盡管他對那滅門之仇如此的淡薄,可他仍舊說不出什麽寬恕等等的話語。
??“我哥他當年目睹了一切,他,他為了複仇,可謂是吃盡了苦頭,尤其是當今皇帝又是個多疑之人,可見他曆盡了多少辛苦,才沒有暴露他的身份,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這個地位。”
??臨千初暗歎一聲,“可以想象的到,我稍後便進太子府,他很快就會出來,若不想你們多年的籌謀付之一炬,前功盡棄,那麽就請你阻止他繼續瘋下去,還有,你就是用綁的,也別讓他衝進太子府壞我大事。”
??“阿初,你,太子不是好相與之人,而且他為人心狠手辣,若是被他捉到,你會萬劫不複的……”魚子兮著急的坐直了身子,聲音急切的道。
??臨千初雲淡風輕的勾了下唇角,“你覺得我現在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你……”魚子兮想要再勸,看到她那坦然的雙眸,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當日黃昏,臨千初就出現在了太子府的大門口處。
??等在門口處的是一名黑衣人,仿佛早已等候多時了般,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臨千初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恰好對上了他看著她的目光。
??臨千初愣了下,很認真的從頭看到了他的腳尖。
??對麵的黑衣人神色無波,仿佛自己成了一根木頭般。
??這份淡定……
??讓臨千初莫名的就想起了自己跳江的那死士。
??可她卻難以確定,更難以看出他的深淺,覺得他絕不是太子府的一名屬下這般簡單。
??不由對他暗暗對他多了幾分探究和警惕。
??黑衣人又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便提前帶路。
??在離開了她的視線,燕少淳的眸底掀起了風起雲湧,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有所感應,他對她多了一份懷疑。
??隻是目前的狀況,讓他不好下定論。
??洛一修早就聽到了消息,就等在花廳裏。
??見臨千初走了進來,他抬手揮退了左右以及由暗轉明的死士燕少淳。
??“看來小初姑娘已經做出了決定?”洛一修笑吟吟的看著臨千初,滿眼都是自信。
??然而,走在最後的燕少淳聽到“小初"這兩個字的時候心神一震。
??他花光了所有的力氣才忍住沒有轉身去看,去問。
??臨千初負手在這花廳裏緩步觀賞著整個花廳的布局和擺設,聞言輕笑著道:“臨死前,能領略一番人間極貴也是一種安慰啊。”
??洛一修也跟著笑,踱步到她的身邊道:“這麽說小初姑娘已經覺得將最後的是廣告留給我了?”
??臨千初微微側頭,也看著他笑,皇室出品的他生的極美。
??超越了男女界限的美,五官精雕細琢般完美無瑕。
??重要的是他身上透著一股子豐姿奇秀的靈氣,神韻格外的獨特。
??她也隻是恍神了下,“那太子就別為難那倆蠢蛋了,否則,我可真是不安。”
??“這個……”洛一修看著她臉上的麵紗,意有所指的道:“既然小初姑娘選擇了我我,那我們不防坦誠相見?”
??話語曖昧,另有他意,臨千初隻是莞爾一笑,“好啊。”
??說吧她不以為意的摘掉了麵紗。
??洛一修冷不丁的看到她臉上那活靈活現的彼岸花,頓時呼吸一滯,脫口道:“你果然是盛慕行的新寵!”
??隻短短月餘不見,她的身上竟然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恰好就站在明亮的窗口處,那亮白的光芒暈染的越發妖冶而神秘。
??臨千初歪頭看他,“怎麽,太子害怕了?那我還是回去吧。”
??眼看她作勢要走,洛一修擋酒開口道:“你看本太子是那種會怕的人嗎?”
??“不言,你去,拿著本太子的令牌,親自將人給放了,對京兆尹說,本太子隻給他們個教訓就夠了。”
??不言?
??是剛剛那名黑衣人嗎?
??臨千初漫不經心的想著,便提步走到長案邊上坐定,“我別的不好,隻不要斷了我的烈酒就好。”
??洛一修眸光輕閃,“小初放心便是,本太子府佳釀管夠。”
??當日下午,那個黑衣人不言就來稟報了,說盛王和賢王在門外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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