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實身份，狼狽逃竄
“嗖——！”一道白影閃電般地向張平襲擊而來，司佳最先反應過來，兩相碰撞下，居然隻是平分秋色。
司佳舔了舔一隻已經崩斷了指甲的小拇指，神色嚴肅：“毫無靈場反應。”
張平看了眼那邊堆積的麻袋，雙眼眯起：“這個家夥！華裳，燒了那堆玩意兒！”
“哼！就會使喚我！”豔鬼目光瞟了他一眼，雖然有些賭氣但還是出手了。
她用鮮紅的指甲從綠色小燈的燭火中彈出一粒火星，詭異的綠火瞬間從那些袋子上蔓延開，瞬間數個紙人四散而出。
“嘻嘻嘻嘻……”大約五六個這樣的玩意兒一同發出嬉笑聲，就仿佛附近有孩童在嬉戲玩鬧。
但這樣一副情形下，怎麽看怎麽詭異。
“果然！”張平心底有些發寒，這些紙人到底怎麽回事，難道還能批量生產不成？
難道說，掛在趙蓧熠家門口的東西與此有關嗎？那東西可沒有和司佳打的有聲有色。
“爆！”張平撕下數道符，扔向那個黑衣人。
不管了，擒賊先擒王！
“轟——！”沒想到在這樣的環境下，火符的威力居然增大了不少，還伴隨著妖豔的綠色，似乎是和華裳的業火混合在了一起，威力暴漲。
實質的氣流感和熱焰將張平等人逼出教室。
“咕嘟——！”藺玫有些害怕的看了眼張平，“解決掉了嗎？”
“好一個持書人，果然有點本事。”沒等外麵的人反應，在火焰裏的聲音道。
“居然沒事？”張平眼神驚疑不定，在另一頭門前的華裳也蹙起黛眉。
華裳小燈裏想火是業火，對鬼怪的壓製非常大，就算是普通人粘上一點也會被燒成白癡。
她這個千年的厲鬼可不是活的長那麽簡單，曆代的持書人接手古書的那一刻起，第一件事就是趁她虛弱將她鎮壓，篡奪業火的使用能力。業火以靈魂為燃料，焚燒一切罪孽，這燈油更是曆代持書人的積攢的，囚禁著無數鬼怪熬煉。
隻有這一代不同，張平雖然僅僅隻能使用其一小部分能力，但卻驅使了能夠完全使用業火的華裳。
張平用來燒符的火，都是使用業火，普通的火根本燒不了古書撕下來的紙張。而火符也是盜用了其一定的特性，所以才能對付大多數鬼怪。
而業火，是華裳的魂火，是以她每時每刻都在痛苦燃燒的代價換取的強大威力。
是以，華裳總是暴躁易怒，而張平總是很忍讓，喜歡避開她，未必沒有心虛的原因。雖然千年來，她已經習慣這樣的痛苦。
火光消散，地麵是一個個冒著黑煙燃燒的紙人，顯得很是狼藉。
讓張平鬆了口氣的是，對方並非沒有受傷，寬大的衣袍應該在燃燒的時候扯掉了。而且，她很可能讓紙人擋住了火符的威力。
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對方似乎年輕的過分。
那眼神冷靜，臉頰卻很稚嫩，未必沒有想以此裝作成熟的意思。她衣袍下隻穿了內衣和小背心，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綠色火光下顯得很妖嬈曖昧，但這個女生也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雪兮！你不是失蹤了嗎？為什麽會在這裏？你知不知道你家人已經找你找瘋了！”趙蓧熠從張平身後大聲驚叫，顯然太震驚了。
張平緊緊盯著這個女生，倒不是想占便宜，而是正在思索一連串事件的關聯。
“不知檢點。”司佳很鄙視地看著這個女生，她覺得這個女人穿的這麽少肯定是在勾引自家男人。
然後她就看見自家男人在盯著猛瞧，頓時醋意大發，抱著張平的頭狂啃。
“我用不著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我提醒你，少跟這個男人接觸，對你沒好處。”祁雪兮突然一個飛踢踹開了窗口，白嫩大腿十分耀眼。
她蹲在了窗沿上。
“雪兮！你到底要幹什麽！你快下來！祁雪兮！”趙蓧熠神色惶恐。
祁雪兮回頭，眸子流露出一絲溫暖：“蓧熠，你真的覺得趙阿姨是意外死亡嗎？快點離開吧，舊校區的秘密你們不該去觸及。”
說完，她一個仰躺墜落。
“雪兮！”趙蓧熠不顧藺玫阻攔，急忙衝到窗沿向下查看。
教學樓下，兩個紙人正在抬起小轎，然後飛快地從來路離開。
“小玫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趙蓧熠惶恐的拉著藺玫的手，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個……我也不知道……”藺玫眼神閃躲，顯然很是心虛。
這丫頭顯然知道些什麽，很可能和趙蓧熠母親離開的原因有關。
張平頂著司佳磨動的小牙，沉著道：“看來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麻煩許多，我覺得現在還是回去比較好。星期天的時候，我們一起查查這個祁雪兮，我不信一個初中女生，無緣無故就會知道這些事情。”
他對紙人的事情很是在意，那個孫老頭肯定知道些什麽，但是他不說張平也沒什麽辦法。總不能真的掃平那片冥地，那是要出亂子的，紅塵異事錄不會允許他這麽胡來。
“那個……雖然這個比較重要，但是你們不覺得那女孩兒剛剛在做什麽更值得人在意嗎？”華裳蹲在地上，用小燈的光亮照耀著，查看上麵的字跡。
這些字看起來一個都不認識，好像是某種特殊意義的符號，顏料呈現出暗紅色，讓人心情有些壓抑。
她蘸了了蘸這些顏料，放在鮮紅的唇瓣上下了定論：“這些似乎是血，很可能是人血。”
張平倒是很平靜，趙蓧熠似乎被嚇到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朋友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確定？”張平同樣蹲下來查看。
“應該不會錯的，人血相比其他生物還是有獨特之處的。比如說，更加鮮美……”她頗為嫵媚的看了眼張平，好像在看一個大大的蛋糕。
至於她為什麽如此熟悉，這個話題就比較恐怖了。
“你是說鹽分比較高是嗎？”張平不為所動。
所有紅色血液的陸地動物裏，大概隻有人類是每天攝入鹽分的，所以不難猜測。
當然，也不能排除貓狗之類的寵物，畢竟和人類居住在一會兒，鹽分攝入也比較多。
當然，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把血放在嘴裏的，太惡心了。
“也就是說肯定是鮮血無疑了，這就奇怪了……”張平有些不好的猜想，“她哪來的這些血，醫院的血庫基本是不可能的。她自己也沒有傷口，難道是……”
趙蓧熠隨著張平的思索，心中越發恐懼……
“難道是姨媽？”張平脫口而出。
華裳手中的小燈一抖，差點沒把業火給抖出來，搞得裏麵燭火搖曳，冤魂嘶鳴：“葵……葵水？”
她頓時感覺有些惡心。
趙蓧熠腦袋一歪，一時沒反應過來。
藺玫掃了眼，感覺氣氛合適，開始試探：“能想到這裏，你還真不是常人。”
“變態。”司佳趴在張平背上，言簡意賅。
張平不為所動，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很正常不是嗎？經血獲取的成本最低廉，她自己就有，反正不用也浪費。難道殺生取血會比用經血更難嗎？而且，經血在國內神秘學中本就屬於陰物。少女的經血在一些特殊的記載中有奇怪的功效……”
華裳越發感覺惡心，大聲製止他：“行了，閉嘴吧！你談這些有什麽意義？我們不是該想想她來這裏的目的嗎？總不能是來參觀的。”
華裳拒絕承認，她覺得自己精神受到了創傷。所以小朋友千萬不要亂撿地上是食物，誰知道那是什麽做的……
“似乎跟古玲玲有關，她未嚐沒有幫這個女孩的意思。祁雪兮跟小蓧熠一起長大，性格孤僻，隻有她一個朋友。但是她很善良，三觀還是很正的，好歹曾經一起玩過，我還是能看得出的。”藺玫皺著眉，她隻能提供一些線索，卻沒有分析的腦子。
“推理的手段無非是大膽的猜測，小心的求證。我們根據之前得到情報串聯起來，就可以判斷出柳古初中一直隱藏著一個崇拜惡鬼的組織，這個組織不可能由學生組成，隻能是老師，否則不可能這麽多年一直沒被發覺，明天我們的方向應該是柳古初中的老師。祁雪兮和古玲玲還有趙蓧熠的母親都接觸到了這個組織。結果古玲玲和趙蓧熠的母親都死了，而祁雪兮似乎已經成為了組織一員，這大概是祁雪兮的話裏想表達的意思。”張平道。
“那麽，她剛剛的行動就有兩種猜測。一種是組織任務，她要完成什麽以獲取組織信任，一種是她的話是迷惑我們的，這裏依舊是個圈套。無論怎麽看，很顯然對方很了解我們，信息不對稱下繼續待在這裏很危險。”張平四顧了下所有人，擺出了他經典的扶麵具的動作。
藺玫的動作有些僵硬：“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跑。”張平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大家沉默了兩秒，對於母親的事情趙蓧熠一直沒敢插嘴，她發現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哐——！”半掩的教室木門被砸碎，一個拿著鐵門的怪物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縫合怪終於爬上了三樓！
所有人愣了愣，張平拎起趙蓧熠就跑。
“你們墊後，咱們校門口見！”張平的聲音消失在了教室另一邊門口。
藺玫臉色都氣得發青了：“他平時都這麽無恥的嗎？”
華裳瞅了她一眼，覺得這個女鬼似乎還有待調教，一點沒有身為契約鬼怪的覺悟：“你平時都那麽笨的嗎？沒看到他把最大的累贅給帶走了？打架怎麽能礙手礙腳的？”
藺玫一愣，不是戰略性撤退嗎？
華裳收起小燈，那是群攻武器。
單挑，有爪子就夠了！
“校園果然變得奇怪了！”周圍變得喧鬧起來，經過二樓時，靠近樓梯的教室裏居然滾出一個人頭。
那東西似乎發現了獵物一般，喋喋地尖笑起來，張平沒管它。這東西居然咕嚕嚕的跟著滾了下來，雖然不會飛，但是看著更恐怖。
樓梯口掛著一個吊死鬼，長長的舌頭對著張平，泛黑的皮膚和白內障一樣的眼睛讓嚇懵了趙蓧熠掙紮著瞎叫喚。
張平才不管那是什麽東西，趴在他身上司佳長發飛舞，居然利劍一般刺入那鬼體中，直接把這擋路的玩意兒撕開了。
“見鬼！這樓梯怎麽走不下去了！”張平陡然發現明明隻有三樓，結果下了好幾層了也沒看到第一層出口。
“該死！又是幻境！”張平已經扔了兩張破幻符了居然沒用，可現在可沒功夫破除幻境。
他轉身看都不看，就從陽台跳了下去。把腋下夾著的小姑娘嚇得夠嗆。
趙蓧熠可看清楚了，那可是三樓啊！也就是說他們剛剛連一個台階都沒能下去，要知道司佳的鬼瞳都沒能看出破綻來，可見他們碰上了個狠碴子。
不過這個家夥也夠狠的，居然真的靠這種方式破了幻境。
更厲害的是，張平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都沒什麽事，就是手臂夾著趙蓧熠這麽一個重物有些脫臼。
但是他剛落地就被東西抱住了腳踝。
“地縛靈！”張平一看，這地方到處都是這玩意兒。
因為要避開縫合怪，所以張平選的是離缺口路線遠的那一頭。但是現在牆壁上浮現出莫名的模糊人臉，地麵也招搖這各種人臉肢體，到處彌散著刺鼻的氣味。
現在哪怕司佳非常厲害也不能加快速度，到處都是鬼！
“轟——！”三樓大火照耀了整片校區，此刻的廢墟裏還真的是群魔亂舞，鬼哭狼嚎的十分熱鬧。
“艸！特麽百鬼夜行！”張平沒忍住，暴露了一絲曾經的本性。
這次大意了，張平看見古玲玲坐在教師辦公室的屋頂上，就像一個無聊得正在觀看螞蟻戰鬥的純真少女，那眼中還是漠然一片。
大多數鬼要麽是瘋子，要麽已經失去了表達情感的能力，這種表情很常見。但張平覺得她就是在嘲諷自己，才會用這種漠視的眼神。
華裳和藺玫從三樓落了下來，綠火所過之處哀鳴一片。但是風華絕代的華裳此時被藺玫扶著，心裏和靈體都有些受傷，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第一輸出的位置了。
很明顯，她被針對了！
這就是張平從來不輕易動用其他鬼怪的原因，華裳再強也是有弱點的。否則她也不會被張平詔安，更不會被紅塵異事錄關押。其他的鬼怪也不在乎如是，他自己就經常研究對手玩斬首。
“快走！”張平深深地看了眼坐在高高的屋脊上的古玲玲，招呼著女鬼們戰略性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