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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票滿3300的加更!第六十九章:重病(2)

  我哭得掌不住,伴隨著夏侯明間或的咳嗽聲,幾個禦醫終於匆匆地過來了。他們在床榻麵前跪下,拿了夏侯明的一隻手出來,診治了半晌卻都不發一言,隻是麵色惶恐地跪著。他們越是這樣我越怕,瞧著好像是病入膏肓無力回天之類,便萬分焦急地問道:“皇上的病到底怎麽樣啊?你們快說啊……”


  “朕這是心病……玉兒,都是你把朕氣出來的……”夏侯明一邊咳嗽著一邊插嘴,聲色虛弱,卻是對我最激烈的控訴。


  那三位禦醫也不知怎麽回事,方才還一問三不知,這會兒立即就紛紛進言道:

  “回昭儷夫人,皇上這的確是心病啊!”


  “是心病,就是心病!”


  “對對對,就是心火鬱結,以致傷身……”


  三個德高望重的禦醫都說的一樣,我這回是真信了。這樣一想,心裏就難受地半死不活一般,心肺都絞著疼,隻越發地哭得厲害,嚎啕道:“都是臣妾的錯,都是臣妾不好,臣妾說錯了話……皇上,皇上您別跟臣妾生氣啊,求您了……”


  我一邊哭一邊盯著帳子往裏頭瞧。我很想看看他,看他到底病成什麽可憐樣了,可卻是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我眼睜睜地瞅著他把頭扭過去了,而後冷哼了一聲,聲色依舊綿軟無力道:“反正,都是你……是你害得!”


  ***

  我在夏侯明的寢殿裏幾乎哭了一個時辰。我是真的錯了,我竟然把他氣病了,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活啊。


  我好不容易得來一個求見他的機會,就是為著好好地認個錯,要他寬恕我。可現在不用了,我自己都不能寬恕自己了!

  唉,再說了,夏侯明的氣量怎麽這般狹小呢……我不過是說錯幾句話,他就能氣成這個樣子。都說宰相肚裏能撐船,他還一國之君呢,連幾句話都計較得傷身。


  啊,我的天啊,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啊!我的良心都在煎熬啊。


  我就在夏侯明的床榻前頭坐著哭。他沒趕我走,我就更是不想走了,哭著和禦醫們商討該如何醫治他。禦醫們神色凝重地討論了半天,最後給我一個結論,道:

  “皇上既然是被娘娘氣病的,那日後娘娘一定要順著皇上!皇上說什麽娘娘都要滿足皇上!這樣慢慢地也就好了。”


  我忙應下了,哽咽道:“那是自然,臣妾做什麽都行……”又追問道:“那這病到底嚴重到什麽程度?何時能好啊?”


  三個禦醫互相對視了一眼,為首的那位才回答我道:“這病啊,其實還是很嚴重的,娘娘一定要用心服侍皇上才行……而到底何時能好,這就要看造化了。”


  看造化?我哭得更厲害了。這病真的很嚴重啊!我的天啊!

  我心裏一急,就越來越想親眼看看夏侯明,看看他的樣子。我一尋思想了個好辦法,立刻吩咐宮人們道:“把這屋子裏所有的門窗都關上!關嚴實了!”


  我果然還是聰明絕頂的,不就見不得風麽?我有的是法子。

  但這時候夏侯明的一隻手立刻從裏頭伸出來了。他扣在我的手腕上,道:“不行!你別看……”


  “怎麽就不能看呢?”他越這麽說我越急,抓住他的手便哽咽道:“皇上,您是不是病得脫了形才不讓看?您別怕,脫了形也不會難看的……我一定要看看您,隻要不會灌風進來,您有什麽不能看的呢?”


  “我……我我我……”


  “什麽啊!您怎麽遮遮掩掩的?快,前頭穿堂那兒的窗也關上……”我不耐煩了,看那些宮女們猶猶豫豫動作緩慢,幹脆自己趕過去關窗戶。


  然而就在我轉身忙活的時候,我就聽見後頭“砰”地一聲悶響。


  我驚道:“皇上您又怎麽了?”


  “沒……沒什麽……”


  我這時候已經確保屋子裏嚴絲不透了。我奔到床榻前,登時就掀了夏侯明的帳子。


  那一瞬間我傻眼了。我困惑地問他道:“皇上,您麵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您真的病了麽?”


  “真的,真的!”他雙手捂在胸口上。然後,他吐出了一口血。


  “啊!!!皇上!!!!!!”


  我尖叫起來,夏侯明他真的病了!而且是重病啊!


  幾個禦醫也連忙上前救治。為首的那個給我解釋道:“吐血也是心病的症狀之一!不過娘娘放心,皇上並沒有性命之憂的,隻是病重而已……”


  夏侯明在我麵前把衣裳給解開了,指著自己胸口上那一大片青紫的顏色道:“朕的心都傷成這樣了。你看看……”


  “皇上,皇上啊,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夏侯明看向我,有氣無力地道:“唉,你呀……”


  我鑽進了他的帳子裏。我要給他侍疾,要陪他一晚上。但他又把頭擰過去了,緩緩道:“還是算了吧。不要陪著朕,朕想一個人睡會兒。”


  “皇上……”


  “不!朕就是不要你陪!”他幹脆把身子都擰過去了。


  好吧皇上,您這還是在惱我呢。我沒法子,今兒夜裏隻能先回自己宮去。


  我提心吊膽地回了汀蘭小築,腦子裏全是夏侯明那病入膏肓的模樣,躺在榻上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睡。我心裏亂得厲害,以至於旁的事全被忘幹淨了,直到小連子提醒我道:“娘娘,金采女還在聽候發落呢!”


  我這才想起來,我還有要緊事要做呢。忙命人擺駕知語堂。


  知語堂那兒已經被封起來了,外頭盡是帶刀的侍從和慎刑司裏遣來的幾個內監,都是接了我的旨意來此看押的。我下了輦,與他們道:“本宮是來審問金采女的。”


  皇上已經命我徹查此事,故而文妧雖是大罪之人,我卻能夠隨意進出這裏。為首的內監是慎刑司的六品掌典,他引著我繞過主殿,經由抄手遊廊一直進到最偏僻的後堂,這才恭聲道:“娘娘,人就在這裏頭呢……”

  那後堂隻是一個極小的廂房,平日裏應該是不住人的;現在關了人,四周門窗都被木板從外頭釘死了,一點縫兒也不透。眼下禧小媛還沒醒,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文妧謀害嬪妃的罪名足夠令她關進慎刑司裏;我開恩體恤,這才能禁足在自己的宮裏。不過即便這般,這關押的日子也不是人過的。


  陳掌典領了幾個粗役內監上前,拿著橛子賣力地將板子給撬開,好容易才把門打開了。宮人們提著宮燈,我則扶著小連子的手,進去先是聞著一股子黴味,之後就見一個影子撲上來,嘶喊道:“救救我,救救我!有人來救我了麽……”


  我趕忙後退兩步,卻還是被她給扯在裙擺上。我接過宮女的宮燈晃在她麵前,便終於看清了她的麵目。文妧雖不是絕色,往日裏也妝容精致、穿金帶玉地,此時落難,竟狼狽地鬢發頭臉都不成樣子,恐是在關押時與外頭的侍從們掙紮所致。


  她撲在了我麵前,滿麵都是祈求。但當她抬頭看清我的麵目時,眼睛裏卻如遇鬼魅一般,猛地又鬆開了手將身子縮回去,駭然道:“是你!怎麽是你!你早就想要我死,你一定是來殺我的……”


  我蹙著眉頭,緩緩搖頭道:“文妧,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我若是要處死你,隻要一道懿旨即可,何必親自來這發黴的地兒。文妧,我是來救你的……”


  “不,不!你花言巧語,你怎可能會救我……”她的驚慌更甚,語無倫次道:“在榮國府裏的時候,有一年的中秋節,那一次,我把你推進水塘裏去了……你一定是記恨我!這一次你好容易抓了我的把柄,而且又是因著推人落水,你公報私仇,你自然是要處死我了……”


  我微微眯了眸子瞧她,不由冷笑:“你還記得當年的事兒啊?我真不知說你什麽好,當年你的本事還很大呢,即便將我溺死了也能掩蓋過去不被人發覺……可現在呢?你因著抄寫宮規被禧小媛刁難,遂懷恨在心,與禧小媛、順貴人一眾在魚塘賞玩時趁亂將禧小媛推進水裏……可你為什麽會被禧小媛的宮女發現呢?你就不知多長點腦子麽!”


  禧小媛落水的事情,其實一點兒也沒冤枉文妧。


  哦,我記起來了,當年她能蓋過去,還不是因著大太太在府裏的勢力……現在可好,竟然那樣衝動地推了人,又不會選時機,結果就被人家的宮女瞧得一清二楚。


  我說話時,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文妧聽著,麵上卻是顯出瘋狂的憤恨來,她指著我,怒喝道:“我就知道是你算計我!你一貫如此……是你下旨命我將抄寫的宮規送去禧小媛那兒,是你要逼得我對禧小媛下手!都是你,你一箭雙雕,你要除了禧小媛,還要陷害我,你就是這樣的算計……”


  真難為她了,關了一整天終於把裏頭的道道想清楚。我也不分辨,隻是轉身欲離去,道:“既然你信不過我,那就罷了。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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