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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有孕(3)

  我連忙謝她的好意。我坐下時,我上首的陸昭容還特意看我一眼,挑著眉眼似笑非笑地道:“儷妹妹原本在思過,可沒想到,這思過也能越加隆寵,當真是皇上愛重。”


  我勉強笑著道“是皇上的恩典”。然另一旁的蘭婕妤又道:“先前不是有傳言說儷娘娘因用了不該用的藥而獲罪、思過?那藥該不會是暖情之效,如今有孕,倒也是意料之中……”


  此言一出,在座的嬪妃們即使涵養好也繃不住了,孫嬪、周常在、李才人、等都悄悄地用帕子掩了口,竊笑不已。


  果然我在這後宮裏樹敵太多,一朝有孕礙了她們的眼睛,她們皆是恨煞了我。


  自徐氏死後,蘭婕妤沒了根基,漸漸地也失寵了。隻是她心機淺薄、性子急躁,今日一見我有孕就忍不下心中的悶氣,絲毫不掂量自己的分量就敢亂說話。


  她的話太過放肆,我聽得麵色一沉,就揚著臉,冷冷朝她道:“蘭婕妤也越發規矩了,不堪入目的流言,也敢在皇後娘娘麵前說嘴。你詆毀本宮事小,汙了皇後聖聽事大!”


  方才陸昭容一眾心懷不甘,對我出言刁難,皇後一直在自顧自地品一盞新貢上來的雀舌,好似根本聽不明白底下妃妾的話裏有話一般。她這是作壁上觀,樂得看熱鬧了。


  現在我這麽一句話,將皇後牽扯進來,她也就不得不管管。她看一眼蘭婕妤,又眉色不明就裏地瞥一眼我,終是道:“蘭婕妤身為皇妃,還是要謹言慎行為好。”


  蘭婕妤此時也後悔方才的衝動言語,又聽我說得嚴厲,忙跪地請罪道:“臣妾謹記……”


  “蘭婕妤!”我又朝她厲喝一聲:“你這是什麽規矩?你一介從三品婕妤,哪裏有資格稱‘臣妾’?”


  蘭婕妤曾被冊為貴嬪,可惜不久之後獲了罪,又降了下來。她腦子裏還心心念念那曾經的貴嬪位分呢!

  不過,她那一次獲罪,好像就是因為我……


  蘭婕妤又是渾身一凜,她麵目中滿是憤懣,好容易才又向我請罪道“嬪妾說錯了話……”


  我這才冷哼一聲放過她。


  我第一次在眾人麵前淩厲,周常在等人早就不敢竊笑,皆低眉順目地垂著頭。


  坐在我對麵的嫻容華與我淺笑一聲,淡淡笑道:“儷姐姐不必為不規矩的人動氣。您有了身孕氣色還這樣好,姐妹們看了也放心。”


  她說得不急不緩,言語間盡是關切與親昵,我亦不得不笑著接話道:“本宮多謝嫻容華的關懷。”


  司徒靜儀最是沉得住氣,這時候她心內對我的憤恨一定不比皇後少,但她卻一句撚算吃醋也沒有。她雖然年紀輕,卻有著如太後、皇後一般的穩重,想來是在閨中調教多年、又多年練習書法的結果。


  她做事時也是力求穩妥,同時不乏狠心。她當初利用裴玥如、利用葉桃衣,都是自個兒躲在後頭,讓別人來出頭冒風險。可憐那裴玥如,至死都盼著她來救她出冷宮;那葉桃衣,至今仍然將她當作姐妹。


  隻是她轉眸之時,我分明看到她眼底閃過一絲鋒利光芒,硬生生地從我的小腹刮過去。那是一瞬間的事,她立即就側目與身旁的李淑媛言笑晏晏了,但我仍覺著小腹那兒似乎真的被利刃割傷,沒由來一陣揪疼。

  好在我亦不懼她出手。有夏侯明給我擋著,再怎樣的手段,都無濟於事吧?我身旁還有兩位貼身服侍的醫女,這二人雖是女流,卻是醫術了得,不遑讓禦醫。若是有人要在吃食、焚香中做手腳,根本行不通。


  今日我來這鳳儀宮請安,我不僅帶上了這兩位,連方嬤嬤也帶上了。方嬤嬤其實沒太大的本事,不通醫理也不是產婆,不過她在禦前待久了已經變成一個人精,比憶芙、小連子要老練太多。這麽一個得力的幫手,可以為我擋去很多風險。


  我在鳳儀宮裏坐了許久,皇後才散了晨省。


  回去之後,小連子來見我,手上甩著大疊的銀票從宮門口一直神氣地晃蕩到我的正殿。


  他把銀票朝我一揚,堆笑道:“主子!九州食客上月利潤千兩……”


  我的酒樓收入頗豐,且勢頭越來越盛,在京城裏也漸漸有些名氣。關鍵還是那位號稱“三江刀王”的大廚,他雖然倚老賣老愛擺架子,但他這個人的職業道德極為正直,他拿了我的銀錢就認真做事,每日傍晚出了宮門都要去九州食客轉悠一圈,指點江山。


  因著是手藝人,他最精妙的絕學不肯外傳,但他為了對得起老板,竟然定下規矩,每個月的月初三日親自下廚待客。所以每月的初一初二初三,九州食客裏都擠得爆滿,隔壁一家說書的茶館已經出了新詞,叫做“初一九州客,十五醉春樓”。


  醉春樓,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麽地方;每個月的十五號,好像是醉春樓的花魁嫣紅獻藝的日子。


  我笑眯眯地接過銀票,在手上數了三遍,然後進到裏屋把它們都塞在床底下——我把床底下的地板刨了一個坑,平日裏用磚石蓋嚴,外頭看不出來,裏頭就是專門藏銀票的。


  我藏好了,這才拿一盒子金錁子出來賞給小連子幾顆。


  小連子一直盯著我手裏的銀票,直到拿到了金錁子,麵上才有些失落。笑話,你還想著我從銀票裏抽一張給你?那都是一百兩一張的,我一個月的月例才多少?


  ***

  我的酒樓蒸蒸日上。


  我早已請了幾位名動京城的大廚,自然要付給的工錢是一大筆;後來我又想開分店,我把床底下藏的銀票都巴拉出來,一數竟然有七千兩,恩,巨款啊!開分店的本錢足夠了!

  我已經看到了九州食客光明的未來了!


  我的母家家眷得了皇恩,也能夠從寧古塔那兒遷回京城來。我父親原本是國公爵位,死後由我嫡出大哥襲爵,世襲降爵,如今已經受封為一等威武將軍。


  至於官階,大哥原本是刑部員外郎,此時“赦罪”,自然是官複原職。但皇恩浩蕩,皇上又提拔他為刑部侍郎,領三品官俸祿。


  二月初三時,我大哥扶父親棺槨回祖籍安葬,餘等家眷重回了榮國府。


  我族中獲罪時,榮國府的大宅院荒廢,後又被戶部按著律例給發賣出去。不過榮國府極大,最後也不過賣出去一半的地,等我家人赦罪回來還能夠住進去。

  舉家搬遷的事宜很是繁瑣,我的三哥把宅院之事報給了戶部,和戶部的官員們商議之後,便把京城另一處荒廢的公主府分出三分之二來,用作我們榮國府的宅院。那公主府原是先帝庶妹淑和公主的府邸,安王政變時,淑和公主和駙馬都已經抄斬了,府邸也要發賣。


  等這一切事宜辦妥、女眷們安置下來,就已經是三月份了。


  皇帝在三月初一時召見了我大哥。彼時我也接到了聖旨,道因我身懷龍嗣,按例可請家眷進宮探望。我嫡母和幾個姐妹已經奉旨入宮。


  家眷進宮或後妃省親,都是極大的恩典。若不是因我有了身孕,身為宮妃,這一輩子都是難見家人的。


  我雖和嫡母、姐妹們沒有多少情分,但思及家中變故,親眷流離失所,不免心內感慨萬千。就吩咐將瓊宮好生拾掇了一番,安頓好一應事宜等待我的家眷。


  入宮的規矩嚴謹,大太太她們要先去乾清宮外頭給皇帝磕頭,然後去鳳儀宮裏向皇後請安,最後才能來探望我。皇帝政務繁忙,自然不會見她們;皇後一貫溫良,不可能為了這點事刁難外命婦,她請大太太吃了一盞茶又說笑了幾句,就笑著在探親的聖旨上加蓋鳳印,允許她們來瓊宮探望我。


  這樣一應禮儀過下來,等到了晌午時分,我宮裏的小內監才通傳道“夫人和小姐們到了”。


  我扶著迎蓉在殿門處迎她們。來者並不多,隻有大太太和我二姐、四姐、六妹、九妹四個姐妹。


  我請她們進大殿,自己端坐在前廳上首的紅木扶手椅上,微微側傾身子半受了她們的禮,又起身對大太太行禮,大太太依著規矩不敢受,避過去了。


  我們互相行過禮,宮女們才給大太太看了座。我和她們經年不見,乍一見麵,都頗有些動容。


  大太太老得有些厲害。她今年不過四十幾歲,原本是保養極好的夫人,見之如三十許人;但在寧古塔過了一年後,臉上的皺紋都爬到了眼角與額前,發髻一看就是染過的,乍看上去是黑發,鬢邊的發根卻是花白。


  我看她走路時好似腿腳不利索,便明白她得了腿寒病,和我一樣的毛病。大抵是冬日裏寧古塔苦寒給折磨出來的。


  雖是如此,好在大太太的精神頭還是不錯,雙目有神,一如我當年在家時她主持中饋、掌管後院的模樣。


  大太太先是念了幾句“皇恩浩蕩”,而後就問我道:“娘娘在宮內可還安穩?身孕可還好?”


  我一一笑答道:“一切都好。皇上厚愛我,母親不必擔心。”


  我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小腹還未顯懷,看不出什麽。但大太太仍是在我那兒打量了許久,眉眼間露出欣喜來,又雙手合十道:“都是皇上的恩典!”


  她對皇帝是真心的感激,對我亦是。金家一家老小能東山再起,能從寧古塔那兒回來,全是因為我在宮中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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