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去墓園

  蛋糕店的生意一般都是上午或下午，中午幾乎沒有什麽生意，店裏也看不到一個客人，空蕩蕩靜悄悄的。


  趙大憨上午跑了好幾趟生意，都是過生日。吃過午飯，再也沒人打電話預約了。鳳凰看了一眼趴在櫃台上一臉疲倦的趙大憨，知道他跑累了。


  鳳凰便說：“大憨哥，你若累了，到我床上睡一會兒，也許下午還要跑。”


  趙大憨說：“我不累。”鳳凰想起什麽似的問：“豆芽姐生了嗎？”趙大憨輕描談寫的說：“生了。”


  鳳凰大聲叫道：“大憨哥，生人這麽大的事兒，你也不跟我講一下，你應該請二天假，你真是，你讓我說什麽好。”


  趙大憨嘿嘿一笑：“我怕請假會影響你的生意，所以我就不想驚動你。”鳳凰問：“是千金還是小子？”


  趙大憨說：“千金。”鳳凰說：“千金好。”鳳凰問：“是在鎮衛生生的嗎？”


  趙大憨說：“在家裏，我媽她怕花錢，女人生孩子又不是病，為什麽要去醫院，她叫了巷子裏接生婆，她己接生成千上萬的嬰兒，沒發生一例事故，她原先是赤腳醫生，常常下鄉為農民服務，不過也有不相信，趙小帥就沒有叫她接生，因此她對趙小帥有很大意見，她說趙小帥在藐視她。”


  鳳凰從兜裏取出幾張百元人民幣遞給趙大憨。趙大憨一愣，兩眼直直的看看鳳凰的臉問：“你這是幹什麽？”


  鳳凰說：“豆芽生了，按理說我應該親自去看望她，女人生孩子是人生中一件大事，這點小錢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給你千金買包奶粉喝，如果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


  趙大憨說：“鳳凰，生人的事兒己經過去半個多月了，還是算了吧。”鳳凰說：“你若不要，那我真的生氣，我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趙大憨見鳳凰這樣，再推辭那就不近人情了。趙大憨心情激動接過鳳凰手中的錢，激動的說：“我代表豆芽和我才出生不久女兒和和感謝你。”


  鳳凰問：“你女兒名字叫和和。”趙大憨說：“我是個大老粗，沒文化，和和叫起來順口，和和美美嗎！”


  鳳凰說：“這名兒不錯，大眾化。”又說：“對了，我昨晚又夢見了我姐，她說在那邊過得很苦，希望我燒點冥幣給他，她哭著告訴我一個秘密。”


  趙大憨問：“什麽秘密？”鳳凰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仰起臉，說：“李林在那邊也有情人。”


  趙大憨想難道陰間也作興這個。說：“那鳳蓮不又要和李林鬧嗎？”鳳凰說：“鬧也沒有，在世時我姐也吵過鬧過，隻是外人不知道，我姐是個要麵子的人，家醜不可外揚。”


  趙大憨問：“那你明天去上墳，燒冥幣去了。”鳳凰說：“對，我想讓你也去，畢竟你生前和我姐有過短暫的情義。”


  趙大憨想起那次經曆仍心有餘悸，仿佛眼前又出現大片大片上下翻飛的烏鴉。鳳凰見他愣住了，便問：“大憨哥，你害怕了？不敢去了？”


  趙大憨本不想去，聽了這話後，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鳳凰開車帶著趙大憨出了麻雀鎮，來到鎮外公墓區。鳳凰把車停在墓園大門外，倆人下了車，進了大門。


  來時天十分晴好，可是一進墓園天就陰沉下來，天上忽兒飄出大朵大朵烏雲。趙大憨眉頭馬上緊鎖起來。


  倆人找到鳳蓮的墓地，李林就在左邊，倆人墓幾乎並排。鳳凰雙膝撲通一聲跪下，聲音哽咽的說：“姐，我和大憨哥來看你了，你若有在天之靈，請保佑我們的蛋糕店生意紅火，保佑我和大憨哥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說完從隨身攜帶黑包是取出香，點燃了燒起來，接著又從袋裏取出冥幣，紙錢，鋪好後，趙大憨走過來用打火機點燃，慢慢的燒起來。


  趙大憨抬頭看了看天，天上的烏雲越聚越厚。他對鳳凰說：“快點燒吧，天好像要下雨了。”


  鳳凰忽兒問：“上次來這兒時候，是不是和今天天氣一樣？”


  趙大憨說：“是的。”又說：“稍微留點紙錢和冥幣，讓我去李林墳頭燒一燒，千萬不要厚此薄彼。”


  鳳凰覺得有道理，沒想到貌似粗俗趙大憨內心是如比的細膩。說：“袋子裏剩下的你都拿去燒吧。”


  趙大憨拎起袋子來到李林墳頭，看了一眼李林的墓，然後雙膝重重的跪下，低沉的說：“兄弟呀，我來看你了。”


  這時天上又出現了成群的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