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學
在關南離開以後，這麽多年來，我都是一個人去讀書，然後一個人回家。
一個人一但孤獨得久了，突然有一個人闖入你的生活，起初都會有點不適應，可慢慢的也會習慣，去改變。
那天早上，我和關南都起得很早，隻不過我是被老媽叫醒的，而關南是他自己醒的。從那天起，關南會和我們一起生活很久，直到他想離開了。
在衛生間我們一起刷牙，洗臉，之後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麵，一切都是那麽溫柔。
隻不過去學校的路上，多了個“路障”，就是趙河那討人嫌(方言，討厭的人)，平常趙河這個時候早就到了，畢竟在網吧通宵的話，第二天早上去學校也方便，隻要他還醒著。
“嘖嘖嘖，沒想到你昨晚居然回家了，怎麽沒去網吧，是錢花完了嗎？”我一臉驚訝的對趙河說。
“臭婆娘，你說得網吧才應該是我家一樣，都初三下半期了，我想衝刺一下不行嗎？”趙河一臉不爽的看著我。
“說吧，你是不是又惹了什麽事？”我相信以趙河的為人，學習肯定是扯淡，他就隻會打遊戲，除非有什麽事情發生。
“臭婆娘，難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他突然有點悲傷的說道，但我肯定那是裝的，有前科的男人一般信不住。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麽？”我十分坦率的回答了他。
“你…”趙河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其實我也不明白他在生什麽氣，大家都是這麽看他的。
“好了，我們還是趕緊去學校吧，趙河，小菲的話別往心裏去，你還是可以重新做人的，隻要改過自新。”而關南這個助攻真漂亮。
趙河瞬間無語了。
那時候慢慢走往學校，感覺路邊的風兒是輕快的，柔軟的，安靜的，還帶來那股來自山間還帶著花香和草木清香的清新空氣。
花兒是燦爛的，那舒展開的顏色是極其養眼的，其綻放的花香是沁人心脾的。
而我們抬頭望著大地回青，嫩了群山，再抬頭看天空中逐漸變多的飛鳥，原來春天在人們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到了。
到了學校，我和趙河就先去了教室，而關南去老師的辦公室等候，原來關南轉進的是我們班。
不久，關南跟著一個中年胖子走進了教室門。
“這是我們班新轉來的關南同學，大家鼓掌歡迎，如果關南同學在學習或生活上有什麽問題，請大家盡力幫助關南同學，讓關南同學盡快適應新的生活，大家鼓掌歡迎。”說話的是陳胖子，我的初中數學老師以及班主任，一個我所認為很有意思的胖子，也是一個有故事的胖子。
女生們很熱情，男生們反應很平淡。在掌聲結束的同時，陳胖子也很快安排好了關南的位置，他坐在我正前麵。這讓我很欣喜，嘴角的上揚也證明了這一切，但我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因為少女的心事就應該藏在心裏。過後，開始了抱怨，為什麽不坐我旁邊，我就好像一隻貪心的貓，總想要更多，比如把我後麵的趙河調走。
接下來，就是點名，陳胖子念到一個名字，對應名字的人隻要說“到”就好，這次有兩個人沒來，據說在過完年他們就跟著父母出去打工，進工廠做小工。
很現實，同時也很殘酷。當讀書看不到未來，進工廠做小工似乎成為了唯一的出路，過幾年後再找個差不多條件的人結婚，再把希望強加給孩子。
可幾個人的缺失，也影響不到班裏歡快的氛圍，畢竟生活還得繼續，也許隻有陳胖子會傷心吧。
點完名後，陳胖子回到辦公室，試圖聯係失學學生的家長，企圖讓學生回到學校，可惜直到畢業，我都沒再看到過他們。
教室裏我們還是和以住那樣吵吵鬧鬧，沒有因為誰的離開而改變。
突然，教室外傳來急促而刺耳的警報聲，學生們紛紛走出教室，趕到操集合。
學校的開學儀式開始前，都會有一個預防地震的演練。我們這身處地震多發地帶，時常會有小地震發生，不過防震演練成為慣例是在08年汶川大地震之後。
關南和趙河站在我們班男生隊伍的最後麵，我也是站在女生隊伍的後麵，畢竟待會提前走也方便，還有樹遮光。
開學儀式其實很無聊，首先升國旗儀式，接著是學生代表發言，然後是教導主任講話，再依次是副校長和校長作發言講話，下一步是表彰優秀學生，以年級為單位進行表彰，共九次，同時還要拍照留念，最後是校長作出長達半小時的總結，然後由他安排解散。漫長而無聊。
其實今天來學校，主要是為了領書，當書齊了，陳胖子再講幾句鼓勵的話，就放了。
在10點半的時候，開學儀式終於結束了。
所有人都回到教室裏，慢慢等待著發書。
關南被趙河叫去抱書去了，去另一棟樓的小倉庫裏領書，同行的還有班裏的幾個男生。
教室嘰嘰喳喳的，就像有人往教室裏灑了一大把米，從而吸引來了，麻雀，百靈，白鶴，杜鵑一大群鳥，直至來隻了胖鴕鳥，小鳥們才安靜下來。
書很快被關南他們抱來，並按座位一本又一本的發著，陳胖子在旁邊看著這一切。
不過，總是趙河那個討人嫌的發給我書，他那張黑臉真的很影響心情。
在領完書後，我和關南先去吃抄手，去學校旁邊的小店吃。店真的不大，八九個座位在忙碌時總是不夠用，吃完就得離桌。
“你不是應該去網吧打遊戲嗎？”我看著桌對麵那張討厭的臉不爽的說道。
“你管我啊！我在這吃抄手礙著誰呢？”趙河直接給我嗆回來。
“你礙著我了，影響食欲。”我氣憤的說。
“好了，先別吵了，先吃抄手。”關南出來勸和，避免事態升級，比如暴力之類。
我和趙河同時發出一聲“切”，並無視對方，繼續吃抄手。
吃完，我們一起回家，其中不包括那個死皮賴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