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點點頭道:“屬下這就將話帶到。”
說完他再次回頭對上紫陌醉,笑嘻嘻的道:“王妃,您的故事風動已經編成了話本,現在正在清風樓給大家夥說書呢,屬下佩服至極,我家主子得您這一位打得了小三揍得了色狼的悍妃實乃幸事,哈哈哈…”
這話話說完他再不敢停留,兔子一般幾下就躥了出去,眨眼間就沒影了。
紫陌醉滿頭黑線,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差點吐血,她悍?好像是有點,可這風動至於張揚的人盡皆知嗎?還編成了話本開了書場!
晨曦和朝月銘塵噴笑出聲,這個千羽的確是說了重點,這丫頭是夠悍的,不過他們就是愛得不可自拔,那凶煞煞的小模樣怎麽看怎麽可愛。
“你們還敢笑!”追不上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少女滿肚子的火氣全發在了朝月銘塵的身上,又是擰耳朵又是咬肩膀的,將個悍妃本色發揮的淋漓盡致,當然了,她是不可能下重手的,也就是發泄一下情緒。
最後還是朝月銘塵怕她不小心傷到自己,這才將人攏進懷裏笑不可抑的道:“好了,別鬧了,仔細牙疼,回頭我幫你教訓風動和千羽,看他們還敢胡說,我們家小丫頭最可愛了,哪裏凶悍了?”
晨曦也是對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佩服的五體投地,剛剛撒潑又是咬又是捏的,說不凶悍誰信啊?
不過他好羨慕他,如果這丫頭也能如此對自己,隻怕做夢他都會笑醒,人這一生啊,不能行差踏錯一步,否則原本可能會屬於你的人和物轉瞬間就會失去。
其實在易輕弦出現之前她對自己還是很親昵的,卻生生被自己毀掉了。
感慨歸感慨,他現在已經不像之前一般偏激了,吃醋還是會的,但他會更理智的處理他們三人之間微妙的關係。
紫陌醉這才不甘不願的放開他,坐在一旁支著下巴道:“好了,你們兩個去見老夫人吧,我就在弦澤殿好好呆著,不會出去惹事的,有小花小白它們陪我,安全問題你們就放心吧。”
朝月銘塵和晨曦對視一眼,也的確不能耽誤了,現在正值敏感時期,哪裏有一點的風吹草動都不能小覷,特別是和三皇六尊有關的人,就更不能忽略了。
拍拍女子肩膀,朝月銘塵又不放心的叮囑道:“那你乖乖在家裏等我回來,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殿外的侍衛,那些都是心腹,可以信任。”
有浮閑和風動在,他也不怕這些人會不聽使喚,那兩個人簡直是把她給神化了,從心底深處對她臣服。
紫陌醉嘿嘿一笑道:“嗯嗯,快走吧,囉嗦老公公。”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有那麽不聽話嗎?怎麽感覺就出去見個所謂的老夫人就讓他們如此不放心呢?
兩個男人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臨走之前還特意叮囑門口的侍衛跟緊了王妃,不得離開視線。
路上朝月銘塵問:“十方的天劫你有再推衍過嗎?”
晨曦微皺眉頭道:“這事兒說來有些蹊蹺,天定破命之人竟然是醉兒的兄長,按說,論資排輩她隻有弟妹,這個兄長就太奇怪了,難道說天道還有一個私生子?”
朝月銘塵一聽也暈乎了,天道與清光在他們墮入輪回之後又生育了兩兒一女,可在醉兒之前的確沒聽說他還有子女。
就算天道手段了得,也不可能瞞得這麽密不透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那這個莫名奇妙的兄長從何而來?
“你不會是推斷錯了吧?天道若真有私生子怎麽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晨曦高冷的瞪了他一眼道:“我的占卜之術出過錯?隻怕天道背地裏指不定有多少肮髒的事情藏著呢,有一兩個私生子女也不是什麽怪事,或許當年在迎娶清光之前就真的和哪個女人有過露水姻緣,隻是就算找到那個破命之人,誰又肯以命易命來救她呢?”
這個才是他最犯難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為了那丫頭豁出命去的,更何況是一個有名無實,連麵都沒見過的兄長?這根本不可能嘛。
朝月銘塵劍眉微斂,滿眼的冷意,“不肯也得肯,就算是威逼利誘本尊也得讓他全力相助,為了醉兒,本尊可以毀天滅地,更何況隻是一條命。”
晨曦倒是與他想法一致,隻是卻不像他那樣盲目樂觀,誰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真若是個軟骨頭就算是答應了,他們敢信嗎?若是條硬漢子,抵死不從他們又有什麽辦法?
事情到了這裏似乎就陷入了僵局,兩人一路再沒說什麽話,很快便到了九殺團。
九殺團在主城北郊百裏之外的萬刃山上,萬刃山脈綿延千裏有餘,整個山脈全部都是九殺團的地盤,內裏的建設不亞於主城,隻是沒有人能在不被邀請的情況下進山打探,真有不長眼的闖進去也是有去無回。
二人一進山便有人回稟了團長,一大隊人在團長的帶領下迎下山來,分庭見禮之後,來到聚會廳。
“帶老夫人上來。”朝月銘塵看了下自家的屬下也沒多問,徑直吩咐。
九殺團長麵露難色的道:“主子,隻怕要您親自去請,老夫人不知從何處得知九殺團是您的勢力,近段時間除了沒有踏出萬刃山之外,根本不將屬下等放在眼裏,屬下的命令更是沒有作用了。”
朝月銘塵冷笑出聲,坐在首位不屑的道:“驚濤,你隻管去傳,就說本尊與大哥都在聚會廳,她若不來也無妨,日後再想相見就難了。”
對這個母親他是知道的,拜高踩低,張揚跋扈,自從借子上位坐上人皇後之位就更加變本加厲了,當年的鴻澤對她也算是百般縱容,可現在他不想慣她這個毛病。
九殺團長也就是驚濤眼睛瞠的老大,老天,這還是當年那個主子嗎?對老夫人的態度整個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見他還傻乎乎的杵在那兒朝月銘塵不耐煩的道:“還不快去。”
驚濤回過神兒來,馬上轉身去傳令了,乖乖,難怪浮閑說主子性情大變,這還真是大變,變得他都認不出來了。
不過一會兒功夫,一位美豔婦人便在驚濤的引領下來到聚會廳,一見到兄弟兩個高傲的揚著頭冷哼道:“兩個逆子,你們還知道有我這個母親?為了那個小賤人你們丟下十方的一切,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下界去輪回,本後且問你們,可有將父母親人放在心上?”
朝月銘塵和晨曦一聽這話就怒了,他們捧在手心疼著寵著的女人到了她嘴裏就成了賤人,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人皇後,口下留德,醉兒是本尊此生唯一的王妃,容不得別人抵毀。”魔尊一怒天下驚,整個聚會廳的人都屏息凝神,不敢稍有放肆。
人皇後也被他冷沉的氣勢驚住了,愣愣的看著他半晌才大怒道:“逆子!你竟敢同母後如此說話?想造反嗎?為了那個小賤人你是要六親不認?本後告訴你,輕弦那個浪蹄子想進我人皇殿不可能!”
她現在吃了那女人的心都有,為了她一個自己兩子一女輪回的輪回,被封印的被封印,讓她如何不恨?
“大膽!你當本尊的話是耳旁風嗎?再敢羞辱醉兒一個字,休怪本尊真的大逆不道!”朝月銘塵眼睛都氣紅了,若非她是鴻澤的生身之母,他真想一巴掌甩過去。
他生性本就薄涼,更何況在下界輪回兩萬年,若說起生母,麵前這個女人也早已經不是了,肯顧著臉麵與她講理已經是極限,怎麽可能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自己的心尖子。
晨曦不冷不熱的道:“皇母,你可別越了界,本尊與二弟如今肯認你已是難得,您真若要撕毀這層薄弱的親情大可再口出不遜。”
多年來,他對這個女人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而今她的態度更是讓他心冷如冰,再提不起一絲一毫的親近。
“你…你們,逆子!”氣得臉色發青的人皇後顫著手指指著兩人,除了逆子再說不出一個字。
“本尊若是逆子,從你一開始出言侮辱本尊王妃就該下令將你杖斃!”朝月銘塵耐心耗盡,目光如刀子一般狠狠的盯著她。
正箭拔駑張之際,一名侍衛匆匆跑進來道:“稟主子,老爺子親自過來了,說是要見您和大公子。”
朝月銘塵冷著一張臉道:“傳。”
驚濤驚駭的看著沒有絲毫起身去迎接意思的主子和大公子,那可是老爺子!主子和大公子的親爹,以往老爺子來時,哪次不是陣仗排場大擺,這兩萬年不見,怎麽全都變樣了?
侍衛也是急出了一頭冷汗,那可是人皇陛下,就算不顧念著親情,也有尊卑之禮,主子竟然說的是傳,而不是請。
晨曦漫不經心的回頭看了一眼七夜道:“你去,將老爺子帶進來。”
驚濤實在接受無能,小聲提醒道:“主子,那是老爺子!”
朝月銘塵冷笑出聲,“他若不是本尊前世的父親想踏入萬刃山,那得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一想到付果當時的囂張狂妄他就想殺人,對這個所謂的父親更是念不起一絲一毫的好來。
若非他和晨曦少年成名,人皇會這般看重他們?扯淡去吧!
既然關係都是利用,那他也沒必要再去顧念什麽親情,想見他,可以,按照他弦澤殿的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