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頓了頓,給人一股無形的壓力,見應泰已經麵無人色才繼續道:“嗬嗬,這種刑法叫做活剮,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的,爺興致不錯,想欣賞一下血色荼靡的景象,風動啊,你的刀法如何?能讓他活到三千六百刀嗎?”
風動一聽她開口就明白了她的意圖,很配合的嘻嘻一笑道:“放心,別說三千六百刀,就是三萬六千刀屬下也能保證讓他活到那個時候,屬下刀功好得不得了,平時片出來的牛羊肉貼在紙上都能看清字的。”
這話一出口更加深了應泰的恐懼,麵如死人般難看,狼狽的趴在地上像條瀕死的魚。
紫陌醉輕笑出聲,“那還等什麽?沒看咱們這位侍衛大爺已經躍躍欲試了,動手吧。”
女子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十分好聽,可是聽在應泰的耳中卻宛如催命的令符一般,色厲內荏的吼道:“你敢?我可是天帝的家生奴才…”
還沒等他說完紫陌醉便笑眯眯的開口道:“敢,為什麽不敢?你都說了是奴才,就算是天帝家的,那也還是奴才,爺這個主子處置一個奴才有什麽不敢的?”
這話太絕了,是啊,一個是主子,一個是奴才,不管你是多有背景的奴才,終究還是奴才,在這個世界裏麵主子是可以隨意處置奴才的。
幾個男人對她這番話拍手叫絕,風動都差點跪地膜拜了,心裏暗暗想著,不愧是主子看上的女人,就是與眾不同。
笑嗬嗬的朝一旁還處在驚豔中的挽落傾城道:“勞駕人帝陛下給咱們找張漁網,要結實點的,這奴才皮糙肉厚的,要是撐破了毀了我的刀法壞了名聲我可是不幹的。”
挽落傾城神色愉悅的叫來侍衛吩咐道:“都聽見風動的話了嗎?一定要結實的,可別丟了本帝的臉,行刑到一半被那奴才撐破了。”
侍衛嘴角抽了抽暗忖自家主子的惡趣味,那男人都已經嚇尿了,這群人還真是能讓人崩潰。
不一會兒一隊侍衛便將漁網抱了來,七手八腳的將應泰剝得隻剩下一條遮羞的底褲便要捆人。
應泰臉色慘白如紙,瘋了一般用靈力震開侍衛便要往外逃。
隻是之前為了做戲,他在腿上砍了好幾刀,這會兒想跑也跑不快,剛爬出兩步便被一個突然出現的墨綠身影給提了起來,狠狠的又摔扔在地上,男人慘叫一聲差點疼暈過去。
“這麽有趣的事兒怎麽能落了本神?看這位尊貴的侍衛大人是不滿意侍衛的伺候了,也罷,那就本神親自來伺候伺候你這偉大的十方侍衛吧。”來人正是伴卿,溫和淡定的臉上閃現著別人讀不懂的情緒。
挽落傾城哈哈大笑道:“能得我家小卿卿親自伺候你可有福了,應泰,你的麵子可真大啊,得,那本帝也來幫忙伺候咱們最尊貴的客人。”
說著摩拳擦掌的就衝了過來,和伴卿一起將人給捆了個結結實實,伴卿手一鬆,將人如同破布一般給丟在了地上,眼角帶著溫和的笑。
風動不懷好意的笑著來到近前,摸出一堆的短刀來在他麵前擺弄,似乎是在找哪把刀比較合適。
應泰整個人都要崩潰了,身下傳來一股熱流,竟是尿了褲子。
一股騷臭氣傳出來,風動嫌棄的拿手在鼻子下麵扇著風,“呦喂,這就尿褲子了,你爺爺還沒動手呢,你個軟骨頭。”
朝月銘塵在應泰被扒光的時候就已經遮住了女子的眼睛,這麽肮髒的東西可不能讓她的小丫頭給看見,髒了她的眼睛。
紫陌醉也沒有興趣看一個男人的半裸身軀,因此沒阻止男人的動作,反倒很安靜的窩在他懷裏,全憑耳朵來了解事情的經過。
應泰將求救的目光轉向晨曦,這個男人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沒有對他落井下石的人了,“大祭司救我,奴才願意給大祭司做牛做馬,求大祭司救奴才一命。”
男人因為極度恐懼說話都變了音調,舌頭更是連連打結。
晨曦漾著清潤的笑容道:“難道本尊臉上寫著我好說話四個字?那麽多主子你不求怎麽單求在本尊頭上?”
他雖然麵上永遠溫和帶笑,可不代表他就真的性格溫軟,相反他絕起來遠超任何人,這一點熟悉他的人基本都知道,這個男人哪隻眼睛看出他會救他的?
風動已經選好了一把匕首,手腕一動便下了第一刀,隨著男人一聲慘叫,一片血淋淋的人肉薄片便飛了出來,在空中打個旋落在了地上。
“嘖嘖,這把刀不太鋒利,這肉片不夠薄啊。”男人嫌棄的將匕首擦了擦。
“用這個吧。”紫陌醉手一抬,一把薄如蟬翼手指大小的短刃便打著旋準確的飛向了他,穩穩的落在他的手中。
朝月銘塵叫了聲好,這手聽聲辨向玩得太漂亮了,他和晨曦同樣能做到,可那是因為他們有強大的修為,五感較常人都高出許多,可這丫頭不過一個王者境大圓滿便能做到這一手,可見憑的並不是修為,而是單純靠聽力來判斷的。
風動將薄刃在手中顛了顛,幾乎沒什麽重量,可那鋒利的刀刃卻一點都不比神器差。
兩指捏住刀刃再次飛快的下刀,一聲慘叫之後又是一片肉飛了下來,這次肉片足夠薄,風動滿意的開始大幹特幹,一小會兒功夫就已經將身處的地麵染紅了。
應泰疼得除了嘶啞著嗓子慘嚎已經說不出別的話了,整個人都快被鮮血染紅了。
之前就趕過來的晚空強忍著惡心感來到他麵前歎道:“你還不肯說實話?你的主子明知道你過來就是死路一條卻還讓你來,可見你在她心裏連條狗都不如,這樣的主子你還這樣義無反顧的忠心,我該罵你傻呢還是該讚你忠心侍主?”
應泰此時心理和生理的恐懼都達到了頂點,整個人都已經崩潰了,女人輕歎的話語如同他能抓住的一塊浮木一般震響在腦海裏,啞著嗓子道:“我說,我說,求你們別再割了,求求你們饒了我,我全說。”
風動在女人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停手了,退離開幾步邪笑著看向地上的男人,嗬嗬,那丫頭很懂得掌握人的心理嘛!先是用言語刺激他,再用實際行動讓他徹底崩潰,再在他沒徹底被逼瘋之前由一個小人物來問她想知道的事兒,臭丫頭,不能小瞧了她啊。
“我說,是我家公主設的局來陷害輕弦公主,這次本來是想誘抓藥神尊的,可藥神尊對公主的態度讓公主明白不可能將他引誘過去,這才將目光轉向了夜修大帝,目的就是增加籌碼將輕弦公主逼到絕境,再無辯白的可能。”應泰此時什麽都忘了,什麽家族,什麽忠義通通都在刺激的疼痛中見鬼去了。
紫陌醉淺笑出聲道:“你說得這些爺一早就猜到了,你要想活命就拿出點有價值的消息來,風動,我看他還是挺忠心的,不如成全了他的忠義之舉,反正爺遲早都能知道真相,留這麽個禍害於爺來講沒有任何用處。”
風動清秀的臉上露出個奸詐的笑來,一步一步故意走得很慢很重,“屬下明白,這就成全他。”
他的腳步聲聽在應泰耳朵裏有如死神的招魂曲一般讓他恐懼到極點,慌得急吼道:“輕弦公主饒命,奴才有價值,奴才可以將真相說出洗刷你的清白,我家公主與幽冥之巔的一個鬼麵人已經聯手了…”
應泰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
淺沫在夜修打探紫陌醉身世的時候便盯上了他,隨後派人開始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得知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一趟萬波寺便動了心思,可她帶來的人並不多,人手不夠根本無法將局做大。
於是她又將視線轉到了紫陌醉仇人的身上,隻要能讓她身敗名裂她不介意和任何人合作,想到當日鴻澤說她被幽冥之巔的人擄走下落不明足足三個月,她便有了主意,有什麽罪名會比勾結幽冥意圖對十方不利的罪名大?
隻要局做得夠好,那她必會眾叛親離,就算是鴻澤和晨曦也不可能再護著她。
打定主意的淺沫費盡了千辛萬苦才打聽出幽冥之巔的人藏身在血楓林,她帶著人萬裏迢迢的趕去卻是連人都沒見到,後來碰到了一個叫玄素的女子,這個女人也恨紫陌醉入骨,兩個女人一拍即合,有玄素的引見她見到了鬼麵人。
隻是任憑她舌燦蓮花那人都不為所動,最後她將紫陌醉的真實身份告訴了男人,鬼麵人才若有所思的答應了與她合作,條件是事成之後她要無條件提供十方軍隊的布防消息。
淺沫已經著魔到一定程度了,毫不猶豫的便應了下來,二人簽字畫押之後便有了萬波寺的那一出,而能拉人下去的古墓不過是個障眼法,那是天罡無相陣,陷入陣中任你是誰都別想從中逃脫,除非有人在外麵破陣。
淺沫一開始打的主意是將朝月銘塵騙去困住,讓他和紫陌醉之間徹底產生隔閡,她再來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把戲,徹底收服了男人的心,可不想,朝月銘塵根本不給她做戲的機會。
為了坐實紫陌醉的罪名,更為了能讓她百口莫辯,她隻能誘哄夜修前去,十方殞了一個主神那可是大事件,就算她是天道之女能保住一條小命兒,也休想再出囚牢,沒了她擋在自己麵前,鴻澤自然會把目光轉向她,這原本就是她打的主意。
她讓應泰晚一天去報信,主神不好對付,天罡無相陣能困住人卻殺不了人,她要借助鬼麵人的力量除掉夜修,所以需要時間布置,應泰則是心裏有懼,硬是拖了兩天才回去報信,也就有了挽落傾城來提醒紫陌醉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