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鴻澤一母所生,同為十方稱霸一方的王者,不知不覺間就會有比較,先別急著反駁,等我說完再表達你的觀點。”見男人張口欲言紫陌醉先打斷了他的話。
“人都有一個潛意識,也許你和鴻澤都未必發覺。鴻澤的個性張揚跋扈,說好聽點是以自我為中心,說不好聽點就是自私自利!同為天帝之子,為什麽你得到的鮮花與掌聲超過他?”
紫陌醉抓過一把椅子坐在門口繼續道:“他不喜歡頭上有人壓著,所以隻要是你有的,他都想要爭,這沒什麽奇怪的,同樣的,如果他在某些方麵超過你,你也會不甘心。”
“在地位上,你們兩個不相上下,在修為上,又是不分伯仲,估計在你們爹媽眼裏也是同等地位吧,所以輕弦就成了你們之間爭奪的一個點,誰能得到她的認可,那誰自然就高一籌。”
見男人不服氣的要張口某女擺了擺手道:“都讓你聽我說完你再辯解了,我知道你現在不服氣,和你說,我這個人很少和人擺道理,今天我破個例和你講講道理,所以你別打斷我。”
晨曦憋屈的閉緊了嘴,見她坐在門口又不由感覺好笑,他有那麽可怕嗎?怎麽躲瘟神一般躲著他。
紫陌醉又往門口挪了挪椅子道:“我不是躲你,關鍵是我後麵說得話可能會顛覆你之前萬年的認定,我怕你揍我,挨打不還手不是我的性格,可我打不過你,隻能離你遠點。”
聽了她的解釋晨曦更加鬱悶了,他在她麵前這麽暴力?怎麽他不覺得?
“攀比之心人皆有之,金錢,權勢,地位,美色…隻要是能讓人惦記的都可以比,你剛才也說了,對輕弦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所以你幫她怒,幫她爭,幫她出氣,愛嘛,我不否認,肯定是有的,但是真如你自己認為的那麽多嗎?多到她死了你就不能活?”女子一邊品茶一邊淡定的推翻之前男人的信誓旦旦。
“你和鴻澤都不是傻子,連我這小菜鳥都能一眼看出的問題,我不信你們倆看不出來,輕弦為什麽選擇隱忍讓自己受委屈?她就那麽清高?那麽善良?善良到別人騎在她頭上拉屎她都沒脾氣,甚至還極力保護欺負她的人?你覺得這世上有這樣的人嗎?哦,忘了問一句,她腦子沒什麽問題吧?”
晨曦皺了皺眉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不是有不全的記憶,她腦子有沒有問題你會不知道?娃娃,你非要這樣話裏帶刺的說她嗎?”
不得不說,他實在聽不慣她對輕弦的譏諷。
“嗬嗬,抱歉,又刺到你的玻璃心了,行,我盡量注意。”說是這般說,可是女子根本沒有一點抱歉的意思。
“她腦子沒問題,如果再如你們所認定的她是天道的掌上明珠,她有什麽理由去讓自己受委屈?不說別的,有那麽一個屌炸天的爹,隨隨便便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對手,她是傻到什麽程度不利用自己的資源?”
晨曦細一琢磨似乎真是那麽回事兒,也就沒出口阻攔。
“所以啊,她根本就不像外人眼裏看來的那麽風光,她這人呢,極善隱藏自己的心思,所以外人自然不知,可是與她這麽交好的你和鴻澤就不會察覺?我個人認為,如果真的愛到極致,即使不說話都能猜出對方的心思,偏偏你們沒有,這說明什麽?”
紫陌老師大談自己的想法,把晨曦給唬得一愣一愣的,竟是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
“鴻澤也好,你也罷,焦點永遠落在爭奪上,而不是去了解她的內心。鴻澤若真覺得非輕弦不可會讓她受那麽多委屈?被雪蓮一個個拙劣的把戲哄得團團轉?事實上他是在給自己訂做一個尊後,喜歡或許有,說愛嘛,有點不太現實。”
“就連最後決定隨她去輪回也不過是心裏的愧疚作祟,他為什麽毀掉自己的藥神體質?因為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咎於雪蓮和丹藥,他覺得沒有那個人那種藥就不會讓事情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女子不緊不慢的解讀著前世的鴻澤,完全是第三人的角度去分析,沒有氣憤沒有傷心。
晨曦不解的道:“你不是說他是與我攀比才會選擇弦兒嗎?怎麽現在又成了為自己打造另一半?”
紫陌醉翻了個白眼道:“笨死你算了,我問你,你和鴻澤誰先認識的輕弦?”
男人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我,她五歲的時候我便認識她了,後來還是因為我她才會認識鴻澤。”
“是啊,你先認識的輕弦,而且巴巴的上趕著介紹給自己的弟弟認識,她是天道之女,鴻澤是藥神尊,我就不信他沒聽說過天道有個女兒。”某女靠在椅背上,晃蕩著兩條腿道。
晨曦不讚同的道:“那是兩碼事兒,你沒有記憶,所以不知道她的好,隻要見過她的人沒有人會不喜歡她,鴻澤隻是之前沒見過她而已。”
紫陌醉似笑非笑的道:“容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和鴻澤也算是千年老妖了,為什麽一直沒立妃,沒結婚?可別告訴我就等輕弦呢。”
“沒碰到弦兒之前,我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有一種感情能夠天長地久,還有,我討厭女人!至於鴻澤,他也許是沒碰到喜歡的人吧,有什麽關係嗎?”晨曦被她繞來繞去的問題弄得有點跟不上節奏。
紫陌醉嗤笑一聲,“你的問題先壓後,還是先說鴻澤,你確定他之前沒碰到過喜歡的人嗎?天帝家的公主淺沫為什麽非他不可?雪蓮為什麽信誓旦旦的自己可以做他的妻子?不是因為他的曖昧不清?當然這些隻是我的猜測,可這兩個女人的態度至少證明他之前是給過她們這樣的錯覺,直到輕弦出現甚至也沒讓他理智的去劃清界限,他很享受這種被人愛慕的感覺,那讓他很有成就感。”
“既然他這麽享受這種感覺,還說什麽非輕弦不可?輕弦的出現隻不過給他一個契機讓他能與你一爭高下,因為你在乎輕弦,才顯得她彌足珍貴,可是相處過後他發現輕弦並不是他理想的伴侶,所以才有了這樣那樣的不滿,任她滿腹委屈無處訴說,而他是要打造出一個能讓他滿意的尊後,這麽說,你該清楚了吧?”
紫陌醉冷血到極點的剖析著朝月銘塵的前世,半點情麵都不留。
“你的意思是鴻澤要的隻是一個證明他比我強的機會,對嗎?”晨曦冷汗都快要下來了,她能這樣鮮血淋漓的剖開鴻澤同樣也能剖開他,不知道她是怎麽看他的。
“是,他要的隻是一個機會,這個機會可以向大家證明他比你強,晨曦,你現在想聽聽我怎麽分析你的嗎?”女子清冷的眸光直視著滿頭冷汗的男人,不知道他的心髒是否能承受得起她的毒舌。
晨曦深吸了一口氣半晌才道:“你說吧,我想聽聽,也許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你的話才是客觀的。”
紫陌醉默默的給他點了個讚,不逃避現實,足夠讓她欣賞。
“晨曦,你覺得自己是什麽時候愛上輕弦的?”她先拋出一個問題給他。
晨曦抬眼看向女子道:“這個問題我也說不清,從見她第一麵之後我就特別喜歡她,想一直一直寵著她,無論她是調皮搗蛋也好,乖巧聽話也好,就想那麽一直看著她寵著她。”
“如果她沒有所謂的救你,也沒有為你燒了那麽一堆天價難求的東西,你還會留下來陪著她,照顧她嗎?”女子換了個姿勢,吊兒郎當的趴在椅背上。
晨曦似乎能預見到她下一步要說什麽及時的反駁道:“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如果?事實上她確實那樣做了,而我也從她的行為上感覺到了溫暖,這就夠了。”
紫陌醉嘻嘻一笑道:“你以為我要說什麽?說沒有那些如果你就不會對她付出感情?嗬嗬,我沒那麽無聊,你說得對,這世上哪兒有那麽多的如果。”
“我之所以問這個問題隻是想和你說,我最初能和朝月銘塵走在一起,也是因為他曾經給過我渴望而不可求的溫暖,可是後來發生的一切證明,光憑那一點溫暖根本不足以支撐起我後半生的感情,那麽我想問,你呢?”
晨曦怔了怔,半晌未語,他突然間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不能證明就因為那一時一刻的感覺而判定一生一世。
紫陌醉見他被自己問住輕笑道:“我沒有否認你愛她的意思,隻是覺得兩個人的感情如果單靠某一種元素支撐很不牢靠,如果她不得你的欣賞,不能得到你全部的包容,沒有讓你生出那種就是死都要抓住的感覺來,那這種愛就算不上刻骨銘心,也還不到讓你舍生忘死。”
“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也許隻是我的個人觀點,假如我有一樣寶貝,我是不願意和人分享的,我會將它藏得嚴嚴實實,不讓任何人有覬覦的機會,可你不同,你會讓你的寶貝在人前光芒四射,拿到人前炫耀,難道你就不怕招來賊?”
晨曦徹底蒙了,是啊,他為什麽會喜笑顏開的向別人介紹輕弦,讓別人知道她有多好?她原本身份尊貴,走到哪裏都是一顆耀眼的星子,他不好好守著竟然還向外人炫耀,當時的他是出於何種心思?
見男人不說話不反駁紫陌醉也安靜了一會兒,等他先消化完了再說不急,反正她今天是沒得睡了,不如一次性將問題解釋清楚,也省得日後他總是理不清感情,錯拿她當成是輕弦寵愛,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好半天晨曦才道:“你繼續說吧,晨曦哥哥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