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醉此時沒功夫理會他們倆,正全力想辦法將這股陌生的力量趕出靈海。
腦中靈光一閃,她眼前一亮,既然這股力量這麽強勢霸道,那她何不用這股力量去對抗清洗她情魂的那股力量,坐收漁翁之力?
“銘塵,別難為他了,先讓這股力量留在我體內吧,說不定有益無害。”女子眸子中透著點點星光,最近她已經越來越疲於應付那股力量了,單憑自己的力量無法徹底驅除,那她就借助外力,但願她沒賭錯。
朝月銘塵丟開晴黯緊走幾步來到近前皺眉問:“什麽意思?”
紫陌醉有些心虛的別開眼道:“我忘了告訴你,一個多月前我逃離你的時候發現有人在清洗我的情魂,徘徊在我情魂上的那股力量很強大,我無法依靠自身的力量徹底擺脫它的控製,這一個多月我每天都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去壓製那股力量,讓它沉寂進入冰封狀態,這種辦法治標不治本,現在剛好,讓這兩股力量對抗吧,說不定我會因此徹底擺脫掉控製。”
朝月銘塵倒吸了一口涼氣,當日他便發現了她的不對,還特意囑咐了晨曦,卻不想她跑了,昨天相見的時候發生太多的事,他把這茬給忘了,經她提醒他才記起來,原來那日他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你什麽時候著的道?知道是誰做的嗎?”男人緊張的不得了,清洗情魂無疑會讓她忘了自己,若不是她機警,隻怕現在他站在她麵前她都不再認識他,此人用心太過險惡,手段太過卑鄙,若讓他抓住定要剝皮抽筋,讓他受盡酷刑。
紫陌醉諷刺一笑道:“這麽明顯的動作別告訴我你猜不出來是誰的手段,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而不被我發現的人不多,所以我確定這人不是從我這裏下手的,我是輕弦的轉世,這就要看看是不是輕弦在十方留下了什麽承連神魂的東西了。”
這段時間她也在想到底是什麽時候著的道,任她想破了頭都沒有頭緒,最後她就得出了這個結論,至於是誰動的手腳,她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認定是淺沫,首先,她有動機,其次,她有條件,第三,這種手段是她所慣用的,憑這三條,即便沒有證據她也百分百確認是她。
朝月銘塵臉色大變,聲音發顫的道:“是魂牌,十方擁有主神格的人都會在宗祠留下三塊魂牌,代表著天地人三魂,魂牌碎裂意味著主神殞落,十方以此來判定主神的情況,輕弦沒有自己的勢力,那三塊魂牌勢必都在天道家的宗祠之內。”
昨天紫陌醉將自己的猜測與懷疑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敢置信,今天又得到這樣的消息由不得他不信了,天道啊天道,世人都被你造出來的假象蒙騙了,連自己的女兒都能這般算計,還有什麽是你不能做的?簡直無恥至極。
紫陌醉見男人臉色慘白調笑道:“昨天你不是已經知道結果了嗎?怎麽今天還這副要死不活的震驚表情?”
某女一點沒因為受到不公正待遇而感覺傷心,反倒笑得見眉不見眼,好心情的調戲美男子。
朝月銘塵又氣又心疼,盯著女子的臉問:“你被自己的親爹這樣算計陷害,就一點都不在意?”
紫陌醉看怪物一樣看了男人一眼不屑的道:“爺要是那麽玻璃心早八百年就因為心碎而死了,還能活到今天?行了,你可別逗我了,那個便宜爹是輕弦的,和爺無關,他想算計爺,除了能拿捏住輕弦留下的那點東西他還有什麽?跟爺玩陰謀詭計,咱們就走著瞧,看誰能玩得過誰。”
朝月銘塵被她一口一個爺的稱呼弄得哭笑不得,擔憂的情緒緩和了不少,不由有些納悶兒的問:“你一個小丫頭怎麽總是一口一個爺的自稱?”
從見麵的時候他就想問了,很想知道這一個多月到底又發生了什麽事兒,讓她有了這麽個嗜好。
紫陌醉交待完晴黯要注意的事情便出了房間向玉天殤的房間晃悠過去。
“哦,那天碰到夜修的時候我是男裝打扮,他自稱老子,管我叫小子,我不服,就自稱爺,比他大一輩,後來覺得這稱呼挺霸氣的,就一直用著,怎麽樣,我很機智吧?”女子驕傲的揚起下巴,自得的不得了。
朝月銘塵被她的神回複逗笑了,這丫頭,還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就連一個稱呼都要占人三分便宜。
“淘氣的小東西,夜修要是知道你當時的想法非拆了你不可。”好在夜修那人也是草莽漢子一個,沒有那麽多計較,要不還真不好說。
紫陌醉嘻笑一聲,“切,都是上位者慣出的臭毛病,不拿豆包當幹糧,等栽個大跟頭就知道疼了,你們這些人啊,什麽時候能改改自身那高高在上眼高於頂的壞習慣!”
這話可不是她故意挑毛病,她接觸過的這些人多少都犯這個病,就連看著溫和可親的晨曦也不例外,就像她曾經對小花兒說的話一樣,人可以有傲骨,不能有傲氣,招人煩。
朝月銘塵被噎的俊臉通紅,反思了一小下,當然也就那麽一小下,天生的王者霸氣尊貴就又回籠了,無奈的拉住要進房的女人不服氣的道:“醉兒,那是骨子裏的高貴,不是慣出來的毛病!還有,我在你麵前何時高高在上過?”
紫陌醉橫了他一眼涼涼的道:“不是想要折了我的翅膀就是要廢了我的修為,這還不是高高在上?算了算了,你們這些貴族公子病我可治不了,想怎樣就怎樣吧,大不了你哪天落下神壇爺費神拉你一把,不讓你摔的那麽慘。”
男人身上是有些小毛病,不過目前為止並不討她嫌,首先他有驕傲的資本,其次這家夥雖然天生尊貴霸氣,卻並不恃強淩弱仗勢欺人。
朝月銘塵嘴角抽了抽,這妮子記仇的很,那不是被她的非走不可給刺激到了嗎?不過幾句氣話她也能放在心上。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的他也隻能討好的握緊她的小手兒道:“寶貝,我錯了,你不準在心裏記恨我,給你打。”
紫陌醉抿唇一笑,見他這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心裏又暖又疼又好笑,“誰有那閑功夫記恨你啊,好了,別耍寶了,我現在要去給玉天殤捉蟲去了,他的情況比晴黯危險的多,再被那蟲蠱啃些時日,我還得再多費些時日給他修複受損的魂魄。”
說著推開房門走進玉天殤的房間,剛剛她和朝月銘塵在門口說了半天的話,按這家夥黏人的性子早該跑出來了,這會兒沒動靜莫不是出事了?
轉過屏風便見玉天殤歪在輪椅裏麵似乎睡著了,隻是玉白的臉此時布滿冷汗,嘴唇一動一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樣子看起來十分痛苦。
紫陌醉一見有情況沒耽誤,急走兩步來到近前,套上自製的手套開始給他檢查身體,少頃臉色沉了下來,冷笑一聲道:“爺還沒找你這卑鄙小人算賬,你倒是送上門來了,小小的蟲蠱之術也敢在爺麵前囂張,找死。”
朝月銘塵寸步不離的跟進來,聽著女子放狠話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紫陌醉一邊強勢的催動靈力束縛住正在作亂的蟲蠱一邊解答,“噬魂蠱被人用特殊手法激活了,現在正在瘋狂的啃食他的魂魄,那人現在正在作法,媽的,爺就看不慣這等卑鄙小人,看爺怎麽收拾他。”
朝月銘塵對這些倒不是很懂,見女子因氣憤而漲紅的小臉兒理所當然的以為事情棘手,“醉兒,別犯險,要怎麽做你和我說,我來。”
他是一點都不想這個小女人冒險,所有的可預知危險他都會掐死在搖籃裏麵。
紫陌醉頭也不抬的道:“你又不懂蠱蟲來什麽來,這種小兒科的把戲,爺根本瞧不上,要不是不能直接滅了那小蟲兒,爺非得讓那個賤人死得渣都不剩,不過我已經摸到那個作法的人的命脈,這次不死也要讓他重傷。”
說著話,女子也沒停下手裏的事兒,最後用靈力凝出一枚細長的靈氣針,霸道的一掌推進了玉天殤的太陽穴內,清脆的喝道:“追魂奪命,給我去。”
幾百裏外的玉國皇宮玲琅軒亂作了一團,靜貴妃打發走所有侍女奴才一個人在佛堂,不過半個時辰時間卻一聲慘叫傳了出來,奴才侍女們衝進去就見她嘔血不止,整個人縮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兒。
這邊紫陌醉卻笑得如同一隻偷了腥的貓兒一般,嘴裏還念叨道:“看你還敢不敢作怪,這追魂奪命針足夠你享受一生了,除非你死或者我死,否則休想擺脫。”
少了人操縱,加上那蠱蟲被紫陽醉束縛住,玉天殤雖然還沒清醒,臉色卻緩和了不少,之前發顫的身子此時也平靜下來。
“醉兒,我吃醋了,你對玉天殤太好了。”站在女子身後的魔尊幽幽的開口,帶著怨念的眼睛不時的眨巴眨巴,滿臉都刻著四個大字“我不高興”。
紫陌醉頭都沒回,還在忙著讓那小蟲將之前啃噬掉的魂魄碎片吐出來,“我的情魂被清洗,他的人魂被咬得支離破碎,這不叫對他好,這叫感同身受,就像我會救辰汐是一個道理。”
女子雙手一直變幻著繁複的手印,想到了什麽又補充道:“不是那個老妖怪晨曦,是當初在人界救的那個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