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醉快被這倆貨給磨瘋了,欲哭無淚的轉回頭看著倆人,聲音極力放輕放柔,“你倆出去玩吧,爺現在不想看見你倆,爺求你們了。”
倆人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她,玉天殤一臉無辜加委屈的道:“你說過不拋棄我的。”
晴黯直接無視她的話,跟定在女子身邊三步範圍左右。
紫陌醉看到倆人無端想起了朝月銘塵和晨曦,她這是甩了倆人又招惹了倆人的節奏嗎?不對,還有一個出去買東西的晚空,是三個,如果夜修那位大神查清所謂她的身份就又要加一隻尾巴,她招誰惹誰了?
看著不良於行的玉天殤和心智不全的晴黯她忽然冒出個想法,如果能將這倆人的心智給調理好,是不是這二位就不會再跟著她了?
想到此的紫陌姑娘開始仔細研究起倆人的情況,精神力探入二人的身體,全神貫注的開始全麵診斷。
足足過了有半個時辰,她才擦了一把臉上的汗,高度集中精神很耗心神,好在症節總算是找了個七七八八。
晴黯是被強大的封印給壓製住了,封印的人太過強大,目測超過夜修,與朝月銘塵和晨曦不相上下,所以連同心智一並都給逼在一個極低的範圍內,要想他變成正常人隻有解開封印。
解開封印的材料她之前倒是湊齊了,那原本是要留給自己用的,現在她的情況不是太樂觀,周遭的情勢也太過複雜,而且解開封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所以她遲遲沒有著手給自己解封印。
藥材雖來之不易,倒也不至於再也尋不見,所以如果時機合適她會先為晴黯解封印。
玉天殤的情況和她現在差不多,不同的是她是情魂正在被人清洗,而他則是人魂在很小的時候被人給下了蟲蠱,一點一點殘食著他的魂魄。
他的雙腿不能行走也是因為這蟲蠱在殘食人魂的時候也把他的天魂啃出了漏洞,要想修複真是千難萬難,她有辦法,卻不是個好的辦法,有可能會危及到他的生命。
如果出現差錯,還有可能反噬到她自己,一旦反噬後果不堪設想,輕則變成傻子,重則殞命。
她發現了,她碰到的病人一個比一個棘手,千狐族男子,朝月銘塵,如今又添上這倆,還有就是自己了,苦笑一聲,合著她天生是小姐的身子大夫的命。
糾結的時候,晚空已經提著食盒和幾套衣衫轉回,恭敬的見了禮將食物擺好,這才侍立在身旁。
紫陌醉也沒再去糾結了,見晚空拘謹的立在一旁皺了下眉,讓她也坐下一同進食,她這人向來沒什麽規矩,也不習慣吃飯的時候有人守在旁邊。
兩個男人吃得不亦樂乎,晚空和紫陌醉的胃口卻算不上好,用膳的時候晚空婉轉的問了一下十三王爺的情況,據說是他和暗衛玩躲貓貓,然後就躲到這邊來了,而晴黯則是一言不發,任晚空磨破了嘴皮子都沒撬開那張嘴。
紫陌醉席間倒是一直保持沉默,沒刻意打聽兩人的來曆也沒提起怎麽把倆人給轟出去,她心裏有自己的打算,有些事情躲不開,隻能順其自然。
玉國的皇帝玉遊她倒是不怕,怕得就是解開封印的晴黯,他背後是什麽勢力別說是她,隻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未知的事情才是最讓人懊惱的。
吃完飯,兩尊大神依然守著紫陌醉,晚空傷勢尚未全好,而且魂魄和身體因為缺少心髒的緣故無法完全融合,用過膳就回了自己的茅草屋。
晴黯還好,除了像個木頭樁子似的立在那兒,基本不說話,玉天殤卻是小孩子心性兒,東問一句,西問一句,紫陌醉偶爾答上一句他都開心好半天。
傍晚時分小院又熱鬧了起來,因為夜修回來了,本來隻有三間茅屋,現在晚空和紫陌醉各占據一間,晴黯和玉天殤倆人占著一間,再沒有多餘的房間。
夜修最初也沒太在意,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說。
將紫陌醉叫到數裏外的一處樹林正想和她單獨聊,不想晴黯和玉天殤如鬼魂一般隨後就趕了過來。
夜修老大的不願意,還想再換地方,紫陌醉靠在樹上不走了,眼睛掃了掃兩隻巨型尾巴挑了挑眉道:“有什麽話就說吧。”
夜修也看出來了,她這是不打算避諱了,臉色有一瞬間的不鬱,很快便回複正常。
“你既是那人的女兒為何一早不說清楚?就連本帝逼問你是否會對那個界位不利都不肯給一個肯定的答複?難道不怕本帝真的殺了你?”男人也靠在一棵樹上,眼神複雜的盯著她。
紫陌醉輕笑出聲,“是誰的女兒不是我能選擇的,我也不想和誰扯上關係,此時此刻我還是那句話,你現在不殺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手下留情,若是有朝一日有人觸犯我的底線,我必攪得天下不寧。”
有些事情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她既然當日敢認,今天也不怕把話說清楚。
夜修無奈的一笑,他這是碰到了一個什麽樣的怪胎?天生的傲骨,一點點的謊言都吝嗇給人,他到底是該佩服她的勇氣,還是該惱怒她的無知,十方那是一個她根本不了解的界位,以她這心高氣傲的脾性,隻怕到了十方也是活靶子,專等人宰殺。
“你真不像他的女兒,本帝真不知道一個利欲熏心的男人和一個偽善至極的女人怎麽會生出你這般一身清高傲骨的女兒來,本帝很想看到你和他們相認時的情景,一定很精彩。”
男人玩味的看著散漫的女子,不得不說他對麵前這個女人很有好感,甚至有了一絲憐惜之情,多年上位者的生涯讓他早已經忘了情是一種什麽感覺,偏偏她的一言一行讓他深深的著迷。
紫陌醉從他的話裏聽出了太多的信息,笑得薄涼,看來與她猜測的相差無幾,什麽無欲無求,寵妻愛女,怕隻是迷惑世人的假象罷了,培養自己勢力的決心又加強了幾分。
眼眸深遠的看著遙遠的夜空,若有所思的道:“我想也應該很精彩。”隻但願那一天來得時候,不要和朝月銘塵、晨曦對上。
夜修算是放了大半顆心,這半個多月來,他馬不停蹄的查探紫陌醉的身份,最後得出確定的答案,她是兩萬年前天道的女兒,而非幽冥之巔的細作,他的心也放下了。
能得他欣賞的人少之又少,更何況是女人,說實話,他不想和她站在對立麵上,當日他之所以放她一碼寧願去費心費力的查證也是這個原因,現在一切也都真相大白了,他的心情格外的舒爽。
擔憂的事情了了他想起了糟心的事情,怎麽他就不在了半個月,這個丫頭就招惹上這麽多人?那個借屍還魂的他認識,就是當日讓她順眼的晚空,可是這倆男人是怎麽回事?
“醉丫頭,你能和老哥解釋一下這倆人的事情嗎?”男人眼色不善的看著另外兩個男子。
紫陌醉被氣笑了,腦袋靠到樹上不急不緩的道:“爺憑什麽要給你解釋?好像我們不熟,除了打過三架吃過一頓飯似乎沒什麽愉快的經曆。”
夜修俊朗的臉龐劃過一絲尷尬,好在他臉皮夠厚,轉瞬間便將情緒調整到最佳,笑眯眯的道:“醉丫頭,你若實在混不下去了,不如本帝收了你,以後本帝可以罩著你如何?”
紫陌醉這下是真笑了,笑得不懷好意,“夜修,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臉皮很厚?爺再怎麽不濟也不用靠賣肉來求庇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是懦弱的人說得話,我隻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連朝月銘塵和晨曦那倆癡情男人都沒考慮,會跑去做別人的小妾以求庇護?真是天大的笑話。
夜修被她諷刺的話說得臉色一紅,他也真是俗套了,這樣骨子裏尊貴的人怎麽可能為了活命而委身他人,而且是做妾?他剛才說得是收,而不是娶,一字之差,意義可是天差地別。
“老哥俗了,以後你就是我妹子,隻要你不威脅到那個界位老哥一定罩你到底。”男人一本正經的道。
紫陌醉也沒反駁,反正現在她甩不掉他,就算是她不同意又能如何?最終還不是像玉天殤和晴黯一樣賴著不走,她也想清楚了,反正一隻羊也是牽,一群羊也是放,虱子多了不嫌咬。
“累了,回去睡覺。”她這一天偏頭痛都沒好,現在腦仁還在抽疼,急需補眠。
玉天殤行動不便,委屈萬分的道:“醉醉,等等我。”
紫陌醉看著如同孩童般的男子一陣無語,最後還是認命的過去推著他往煙雨樓走,她就納悶兒了,來的時候他怎麽跑得那麽快。
回到煙雨樓的小院幾人各自安歇,夜修大人將兩個男人趕了出去,倆男人毫不避嫌的擠進了紫陌醉的房間,氣得夜修又將倆人拎回房間,委屈的三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裏麵。
轉眼間一個多月又過去了,朝月銘塵和晨曦似乎真的被徹底甩掉了,紫陌醉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除了去萬波寺不方便,偶爾要陪夜修過過招外,倒也沒什麽不同,玉天殤和晴黯雖然黏人,好在有夜修在,她倒也落得清閑,充其量也就是耳根子不太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