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夠了的小女人輕拍著自己的胸口,這才開口。
“銘塵,拜托你說話能不這麽搞笑嗎?那些暗靈是人,應該稱女的,不是母的!”
緩了緩才又正色道:“人的情感太複雜,我還是比較喜歡和獸相處,雖然我現在不排斥她們,不過要真的從心底裏麵接受還需要一個過程,況且未經過風雨的信任又能有多牢靠呢。”
朝月銘塵讚賞的點了點頭,這話倒是說到他的心裏去了,沒有經過考驗的信任那就是芒目。
“嗯,也好,那醉兒有沒有想我?”
魔尊時刻不忘給自己刷存在感,很厚顏無恥的問。
女子俏臉一紅,若說不想是假的,從他上戰場的那刻起她滿腦子都是他,修煉也無法專心,所以昨天才會出去逛街。
一來是擔心他未愈的傷,擔心他是不是按時吃藥。
二來戰場上刀槍無眼,他會不會傷上加傷。
三來嘛,是真的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平時在一起的時候倒不覺得有什麽,這一分開,馬上就顯現出來了。
“你說呢?不談這個了,我昨天好像又給你闖禍了,不過這禍也不是瞎闖的,好像還真的不小心發現了點問題。”
女子一提起昨天自己做下的事就神采飛揚,得意的很。
她昨晚躺在床上想了好久,終於將白天時一閃而過的念頭給想了起來,這孟家隻怕是存了異心,否則在前方戰事不明的時候絕不會將十幾名天階高手留在後方,這是明顯的居心不良啊。
通過這件事又讓她想到了更深的層次,仙神二界的大軍到來的太快,在這期間不可能沒有一點動靜。
可是等她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兵敗如山倒,那是什麽人延誤了戰情?
很顯然魔界有人吃裏爬外,隱瞞了消息,隻怕還是高層,甚至不止一個。
朝月銘塵對於她所謂的闖禍不甚在意,就算是她將天給捅破了,也還有他呢,這天下還翻不過來。
不過看她這般神采飛揚倒是對她發現的問題有了點興趣,他家小寶貝難得有什麽感興趣的事情,他怎麽能不配合呢。
邪肆的目光凝著她問:“說說看,我家醉兒發現了什麽問題?”
紫陌醉眼神戒備的朝外看了看,隨手布下了一個隔絕結界,這才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他說了出來,又將自己對魔界內部的擔憂小小的提示了一下。
說完並未發表任何看法,隻是目光幽深的看著他,有些事情不需要她說得那般直白,她相信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同樣的,也不想自己的思維擾亂了他的判斷,自己來魔界的日子不長,而且大半時間都是在養傷中,這裏麵的水有多深她了解的並不多。
可銘塵不同,他可是做了三千年的魔尊,對人對事應該都比她了解的更深更遠。
朝月銘塵雙眸如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的意外和驚訝,隻是單手支著臉龐認真的聽著她的故事。
待她說完這才放蕩不羈的道:“無妨,隻是一群跳梁小醜罷了,大亂才能大治,醉兒不必擔心。”
整個魔界雖說他不常打理,可是心裏卻如明鏡一般,哪個家族是魔界的忠實信徒,哪些陽奉陰違,他清楚的很。
隻要他們不鬧的過分,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真有人想要蚍蜉撼樹,他也不介意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男人雙眼放著狼光的看著水晶球中的女子,很顯然對她的興趣遠高於她說的那些人。
“寶貝,你將那些精髓珠拿出來我看看。”
在下界,抽取別人的修為自己吸收可是算做邪術,這三千年都未曾聽說過誰有這個能力。
不想他家寶貝竟然還會這門功法,看來他對她還是不夠了解啊,越是相處下來,她給他的驚喜越多,讓他更加欲罷不能。
紫陌醉看他根本沒當回事,有些無趣的瞟了他一眼,還以為她發現什麽驚天大陰謀了呢,沒想到根本就是自己想太多了。
也是,這男人都成老妖怪了,什麽事情不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隻怕根本是由著那些人在他麵前演猴戲,唉,看來她還是太嫩了,什麽時候能像他一般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啊。
從空間中摸出那十一個珠子舉到水晶麵前道:“喏,就是這個,我是給兩隻小獸準備的,什麽時候你將雪鸞和鎏幻給我送回來啊?”
朝月銘塵在另一方隻能看見珠子的顏色和隱隱外泄的一些能量,沒理會她的要求倒是饒有興致的問:“這是什麽功法?”
紫陌醉歪了歪小腦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是我自創的,自從九天玄元訣突破以後,我就悟出了不少東西,總感覺現在的我似乎還是沒有完全將九天玄元訣的威力完全暴發出來。”
“也許九九歸一隻是這門功法的一個境界,再往上修煉可能還有更高的境界,名字嘛,就叫嫁衣神功好了。”
女子懶得再去取名字了,借用了絕代雙驕裏麵一個功法的名字。
朝月銘塵玩味的道:“嫁衣神功,這個名字倒是貼切,為他人做嫁衣,嗬嗬,有趣。”
“別說我了,你那邊戰事怎麽樣了?五十萬的仙界大軍,怕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結束的吧?還有啊,你有沒有按時吃藥?本姑娘警告你,等你回來的時候要是讓我看到你還半死不活的,你就給我繃緊了皮!”
說到最後女子揮了揮小拳頭,那眼神叫一個凶殘。
朝月銘塵悶笑出聲,他就喜歡她這般張牙舞爪的小模樣,明明是關心體貼的話偏要這般惡狠狠的說出來,好可愛。
“醉兒可是又想要打本尊的屁股了?不過隻怕你沒有機會了,本尊可是一日不落的在服著丹藥,現在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逗著快炸毛的小女人,心裏溫暖無比。
紫陌醉捂臉,嗚,他怎麽又提這話,不過是一時的口不擇言,他都取笑了她多久了?羞紅的俏臉兒格外惹人憐愛。
“知道就好!哼!”
分開指縫露出圓溜溜的兩隻大眼睛她咬牙切齒的冷哼。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直到朝月銘塵那邊鼓角響起才切斷了通訊。
臨切斷之前男人又囑咐她時刻帶著通訊水晶,若遇到危險就捏碎了。
這水晶裏麵他特別融入了一股精神力,一旦破碎他的神魂便會離體,瞬間傳送到水晶破碎的地方,所以這也算是他留給她最後一道保命符。
水晶另一邊的小女人點頭如搗蒜,他這才滿意的切斷了通訊。
起身走出大營,幽深的鳳眸掃向白澤和元凰兩隻小獸,低聲問:“前方發生什麽事了?”
剛才的鼓角之聲既快且急,隻有極度危險才會吹響。
這一日一夜的爭戰一直很順利,所以一聽到鼓角聲就連他都有些意外。
元凰麵無表情的道:“玄素上神和仙帝帶領仙界大軍闖進了淩雲渡,無盡和無欲帶著人追進去之後至今未回,也沒傳出任何訊息。”
“無為覺得事有蹊蹺,便派出十名暗靈打探情況,可是接連派出十幾批的傳令兵,至今沒有一個人回來。”
“這都過去兩個多時辰了,無為不敢再耽擱,也不敢再貿然前進,所以才吹響了鼓角。”
朝月銘塵眸光森寒,未再耽擱,飛身躍到蹄血玉麒麟的背上,催獸前行,元凰和白澤同時化成本體,盤旋在上空,緊緊跟著。
淩雲渡?那裏是一片內海,平日並未聽說有什麽不同,怎麽今日倒是出現這般詭異的情況?
難道是光影之海再度出現?
可是似乎也不大可能,光影之海出現的間隔至少也在半年之久,這才幾日的光景,怎麽可能再度出現?
如果是光影之海隻怕還真有些麻煩,仙界大軍五十萬兵馬,從光影之海出來所餘不過二十萬。
聽說玄素和幾個上神都受了不輕的傷,裏麵的凶險程度可想而知。
暫時想不通,隻有到了淩雲渡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人兩獸不過半個時辰便趕到了淩雲渡外圍,可是整個外圍別說是大軍,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見,無為和留守的魔界十萬將士全都離奇失蹤了。
向來不動如山的朝月銘塵都皺緊了眉鋒,這事兒還真有些詭異了,他的屬下他自是了解,在前路不明的情況下無為絕不會貿然前進。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這些淩雲渡外圍的守將也都被卷進了情況不明的淩雲渡。
細細感應了一下周圍的能量和氣息,奇怪的是他沒感覺出任何的異常,男人不動聲色的催動身下的蹄血玉麒麟繼續向淩雲渡的方向前行,。
飛在半空的白澤和元凰急忙拽緊了他的衣服,不讓他繼續前進。
這裏的變故著實驚了兩隻小獸,事情太詭異了,兩隻小獸不想主人再去冒險,因此急忙拉住了他,白澤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泛著焦急的光芒。
“主人,我去打探,你和元凰先留在這兒。”
它的眼睛天生便能看破一切虛妄,可是在這裏它沒有看到有幻境的蹤跡,也就是說,無為和那留守的十萬大軍確確實實已經不在這裏了。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這片地方的詭異,它不能讓主人冒險。
朝月銘塵渾身散發著睥睨蒼穹的氣勢,眉梢眼角都透著邪肆。
“不必,十方大世界三千小世界本尊還沒怕過什麽,何況一個區區的淩雲渡。”
說完扯開兩隻小獸的爪子,無所畏懼的直奔淩雲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