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冷笑著接下神王的一擊倒是不見絲毫吃力,眼見妖尊直接對上了她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天仙子見她不屑一顧的樣子越發的瞧她不順眼,原來所謂上神也不過如此,喜怒形於色也就罷了,竟還如此自負,當真以為六界都是紙做的老虎一般。
手上隨著金光閃過一把木杖便握在了手中,左手結印,右手執著杖柄掃向了玄素。
木之生息,隨著杖風掃過,自玄素腳下便生出無數藤蘿纏上了她的周身大穴。
玄素臉上的怒意更甚,陰冷的眼睛掃向了戰在一起的三個人,這三個人她記住了,待到她一統六界定叫他們付出千百萬倍的代價來。
腳下一跺,隻見剛剛纏上來的藤蘿便被震碎了,同時手上聚起一抹淡紫色的光芒,素手一揮便掃向了妖尊。
天仙子感覺到了危險,不敢硬接,能夠破解開他的木之生息,倒是不容小覷的一個對手。
雖然看著那道紫光並無多少殺傷力,不過卻絕不能小看,側身避過,那道紫光直接穿過了身後的牆壁,那牆壁乃是上古玄玉所築,比精鐵還要硬上幾分,卻被那看似無害的紫光直直穿透成了一個小窟窿。
鬼王定目看向那個圓潤的缺口眸光一暗,實力倒真的是不容小覷,若是說她的紫光直接撞倒了那麵牆倒也不值得人驚奇,偏偏那麽強硬的衝擊卻隻是穿透了一個圓洞。
而且切麵整齊完好,就像是人工切割出來的一般,這就不得不正視了,隻怕以她的修為,聯合六界諸王都也隻能與其比肩一二而已。
妖尊也被剛才的一擊弄得有些恍神,看來這次還真的碰到敵手了,六界平靜千年,也是他們怠懶了,此時出現如此強大的一個敵手,才知道危機。
不過輸人不輸陣,他天仙子從來不是一個服輸的人,既然對手如此強,不戰一次又怎知自己不行,就算是死他也不願受製於人。
想到此他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笑聲震得人耳朵發疼,手上捏訣結印的速度越來越快,樹海騰雲直襲向玄素。
鬼王卻在此時握緊了他的肩膀,以眼神示意他停手,兩人平日相處倒是也不錯,看他出手攔自己有些不解,轉瞬卻也明白了過來,手上的動作稍緩。
鬼王此時卻開口了,“玄素上神是要染血上位?”
冷冷的聲音裏聽不出霸氣來,卻獨有一種威嚴在。
玄素美眸一轉嬌笑道:“若不染血又如何讓爾等臣服?”
妖尊冷嗤一聲,“就算是玄素上神,如此偷襲手段也為人不恥,六界諸人尚且知道什麽叫做光明正大,身為上神卻做此偷雞摸狗之事,又有何顏麵做六界之主?”
玄素咯咯咯一陣輕笑,素手一一指向神王、人帝和妖尊三人。
“你們三人既然不臣服於我,那本神不介意讓六界重新選上位之人,本神隻要結果,至於過程不重要。”
隻要是她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達到目的,就像三千年前一樣,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不過她遲早會找到那個人,也遲早會把他收服在手心之中。
至於過程真的一點都不重要,隻要她站在六界之頂,又有誰敢說她一個不字?
妖尊還想說什麽,被鬼王製住了,皺眉看了他一眼才轉回頭對上玄素。
牽起嘴角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要六界諸王相迎?本王與妖尊就不奉陪了,後事如何悉聽尊便,神王、人帝,你們還要留在這裏嗎?”
神王夙夜將龍淵用光圈困住冷冷掃過玄素和玄囂,冷哼一聲轉身便出了驚鴻樓。
人帝也在夙夜走出驚鴻樓的瞬間困住了鳳舞,轉回身朝妖尊和鬼王交換了個眼神,三人一同出了驚鴻樓。
玄素剛要發怒,卻被玄囂給製止了,“上神何必動怒,此時局勢於我們不利,又何必得罪四界?諸事慢慢來。”
玄素惡狠狠的瞪了出去的四人一眼,倒是也冷靜了下來,現在殺了他們四個不打緊,隻是他們已經統馭各界三千年,根基穩固,若是沒有合適的理由倒是也難堵悠悠眾口。
這四個人的修為雖然已經是九天之境,可是在她麵前也不過是跳梁小醜,想殺他們不過是呼吸之間的事。
隻是那麽俊美的幾個人,倒還真的有些舍不得呢,不過倒也不急,以她的修為和美貌還怕征服不了幾個男人?
紫陌醉被朝月銘塵一路帶回了素雪銘軒,三隻小獸識趣的將寢殿的門悄悄的關上退了出去。
朝月銘塵將她抱坐在藤椅上蹲在她的身前柔聲道:“寶貝,對不起。”
他剛剛的一恍惚以及錯愕的神情足夠傷人了,還記得幾天前她還問過自己,他憑什麽認定她,他那時斬釘截鐵的說不會錯。
可是當他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以及自己的精神烙印他卻動搖了,雖然隻是一瞬間,卻也足夠讓他心存愧疚了。
紫陌醉莞爾一笑,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對不起什麽?”
朝月銘塵輕輕的將她攬進懷裏心疼的道:“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給你打好不好,我錯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錯了就是錯了,那麽他認錯,隻希望她不要真的自他的生命中消失。
雖然憑著他留下的一縷精神烙印她走到哪裏都可以找到,可是若她真的死了心,那就真的難以挽回了。
“你有什麽錯呢,如果說錯也隻能是你認錯了人而已,不過現在你要找的玄素已經回來了,你守護了萬年,等了三千年,而她也守了你萬年,曆劫歸來,你們理應在一起的。”女子淡冷的聲音略顯蕭瑟。
“至於你用逆天之法將我從我本來的時空帶到了這裏我也不會怪你,在那片華夏帝國裏,我並無留戀,所以你不必自責,前世或今生,生與死於我而言並無多大區別,不過還要請你幫我個忙,將我送到人界吧。”
紫陌醉捧著茶杯笑看著他,其實她真的不在乎是在哪個時空,無論哪裏都是一樣的,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孑然一身。
至於生死她也從未在乎過,活著的時候沒有什麽留戀,死又有什麽可怕呢?當然她也不會刻意去尋死,一切隻是順其自然而已。
朝月銘塵一愣,她好像什麽都知道了,甚至知道了他的真身,那是不是證明她的血脈正在覺醒?
雖然在見到那個“玄素”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的遲疑,而且龍淵鳳舞的出現也都在證明那才是真正的玄素,可是他卻更相信自己的感覺。
眼前的小人兒才是那個他守護了萬年的寶貝,雖然他不知道那個人是如何有了自己的一道精神烙印,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聽到她不甚在意的說著生死他心痛的死去活來,原來她一直這麽孤獨,孤獨到不在意身在何方,不在意是生是死,世間的一切好像都與她無關一般。
她就那樣跳出界外,做一個冷眼的旁觀者,既觀旁人的生死,也觀自己的生死,此時的她不想再留在自己身邊,寧願去人界也不願意再麵對他。
“寶貝,你竟是這般不在意自己的嗎?”
說不清為什麽,看到她此時淡然的看待生死,他不隻是感到心痛,同樣的也感覺有一股怒火無處渲泄,隻想用力去搖醒她,她才隻有十七歲,正是如花的年紀,不應該有這樣棄世的想法。
紫陌醉目光悠遠的看向窗外,並未注意到他此時近乎崩潰的樣子,不在意自己嗎?
或許吧,她在地球的時候隻是不停的學習各種技能,為的是讓狐母的目光能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一些。
她也想她能抱抱自己親親自己,可是努力後發現她錯了,狐母能給她最優厚的生活卻給不了她想要的溫暖。
她也曾讓自己努力的去親近周圍的人群,可是所有人見到她如見了鬼一般,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嫌棄她,即使她有著最高貴的身份,卻也從來沒人敢接近她。
還記得小時候看見一個乞兒餓得快要死了,她把他拖回了自己的住處,救活了他,可是那個乞兒睜眼看到她的時候便嚇得尖叫著飛也似的逃命去了,那一年她四歲。
這樣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做了多少,結果無一例外,後來漸漸的累了,也就不再去多事了,生死之事本就不是她應該沾手的。
有時候她想,也許那些看不見的人就不會對她如此抵觸了,可是再一次錯了,即使他們的眼睛看不見,可是隻要她近身到他們五米範圍內便會紛紛逃開。
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彷徨,到最後她已經學會了冷眼看世界,她想,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時代的電視她可能都會失去語言能力,從出生到長到十七歲,除了和狐母偶爾的對話,基本沒有人和她說過話。
這樣孤獨的活著,其實和死了也沒什麽區別,直到穿越時空來到這裏,遇見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給了她溫暖,他說帶她回家,他抱著她的時候說過好多溫馨的話,雖然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卻給她留下了最濃的溫情,隻是她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而她也不過是個替身,夢醒了而已。
“既然都已經真相大白了,又何苦執著於我的想法,放心,我不會糾纏你,你也不必愧疚,我也不會要求你再送我回原來的時空。”
她清潤的聲音裏聽不出悲喜,仿佛這世間的任何東西都已經與她無關,不過也真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