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銘塵的眼中浮起了毀天滅地般的陰寒,就算自己現在隻有兩成不到的靈力,可是也是六界裏麵的第一,想對付他也沒那麽容易!
不過如果玄囂的背後還有更高的存在,自己也要小心應對,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四樣天地靈寶啟動修靈陣,讓自己盡快的恢複實力。
一月後的聚會他一定會去,隻是是否要帶玄兒一起去他還沒想清楚,此時讓她現於人前不知到底是好還是壞,若是將她留在魔界,隻怕有心人更會懷疑。
他去人界同挽落傾城搶人的事情隻怕現在六界皆知了,能夠引起他魔尊注意的人又怎麽會不引起六界的關注?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一個萬全的辦法,最終他把決定權留給了那個小東西,若她願意陪在自己身邊就帶上她一起去,如果她不想離開魔界,那就讓她在魔界裏安心修煉。
紫陌醉抱著暗熙跟在元凰的身後走進了天機殿,剛一進門便看見那個萌萌的小男孩兒正靠在柱子上打瞌睡,走到它身邊,伸出手捏了捏它粉嫩嫩的小臉蛋兒,手感超好,就像是彈力超好的煮雞蛋。
白澤睜開迷蒙的眼睛,眼神淩厲的似乎要殺人一般,剛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麽沒眼色的在它白澤大人修煉的時候來打擾它,一睜開眼便看見了昨天那個美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女孩兒。
忙收斂了冷寒的氣質,換上之前萌呆的表情,這個小丫頭可惹不起,要是讓主人知道它不討喜,估計它真的要去化獸池了。
“女主人,你怎麽來了?”
慵懶的聲音還帶著點沒睡醒的感覺,晃了晃小腦袋四處看了看,怎麽沒看見冰塊主人呢,主人可是恨不得一刻都不離開她呢,這會兒人跑去哪了?
紫陌醉牽起白澤肉乎乎的小手道:“白澤,昨天帶回來的那個小男孩兒呢?我想看看他。”
白澤嚇得臉色都變了,急忙抽出了自己的手,大冰山主人的醋勁可大著呢,這要是讓他看見它和女主人牽著手,非把自己打得灰飛煙滅不可!
雖然被她牽著的感覺很好,可是感覺和小命兒比起來,還是小命更重要啊。
“他在裏麵,我帶女主人去。”說完它逃也似的跑向了裏間,它可是馬上要進階了的帝王神獸啊,可不能因為一時貪歡就被主人給大卸八塊回爐重造啊。
紫陌醉看它像躲洪水猛獸一般的甩開自己的手一陣錯愕,自己有那麽可怕嗎?
又不會吃了它,雖然它沒變成小男孩兒的時候有點像隻羊,可是那麽萌的羊她也不會吃啊。
暗熙躲在她的懷裏笑的好不得意,還是它聰明,就不化形出來,這樣主人既不會吃它的醋,又可以和溫柔的女主人賴在一起,一舉兩得,多好啊,這兩隻笨獸,比起它來差遠了,哇哈哈。
紫陌醉將暗熙托在手心裏舉到自己眼前,看它那一臉奸笑的樣子滿頭黑線,“小暗熙,你是不是皮子癢癢了,敢笑我?”
暗熙急忙討好的扮可愛,伸出小爪子撓著她的手心。
“女主人別生氣嘛,白澤是怕主人扒了他的皮,才跑開的,不是不喜歡你啦,誰讓它是公獸呢。”說完還很是得意在她的手心裏打了個滾。
紫陌醉差點一口口水嗆死,這什麽理由?
難道說那麽屁大點個小獸還能把自己拐走不成,難道說這些小萌寵自己隻能看不能摸不能親近了?
靈動的眸子轉了轉,她似乎看到那個恐怖的男人臉色青黑的將某隻小獸扔下油鍋烹炸的情景。
唉,這是剝奪她的快樂,也是剝奪獸權,自己要不要考慮試著和他和平共處一下下呢?
如果打好關係,他是不是會讓自己能和這些小獸自由親近?如果能在走的時候拐走那就更好了。
打定主意的某女看向自己掌心的暗熙腦子有些不夠用。
“那你是母的?”她懷疑的問,聽它的聲音就是軟軟嚅嚅的,也聽不出來是男是女。
“呸呸呸,人家是純爺們,才不是母的呢。”暗熙差點炸毛,它堂堂帝王神獸鼻祖怎麽成了母的了,嗚嗚嗚,這是它的屈辱啊。
“那為什麽你就敢這麽光明正大的賴在我懷裏?”紫陌醉快被它的表情逗笑了,哼哼,什麽純爺們,不過是個小娃娃罷了。
“因為我沒化形啊,誰像它們倆那麽笨,又想親近女主人,又想變得美美的搶主人風頭,獸也要有獸的智慧,它們倆怎麽有我聰明呢?”暗熙臭屁的道。
紫陌醉嘴角直抽抽,原來獸也有這麽奸詐的,看來是她小看獸了。
自從和狐母生活在一起之後她便對這些小寵一點免疫力都沒有,所以狐母家裏基本上可以算個小型的動物園,隻是那裏的寵物不像這裏的寵物有靈性,能化形,能開口說話。
不再理這得意的小寵,走進裏間,那銀發小男孩兒似乎傷得很重,還沒醒過來,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朝月銘塵有沒有請人給他醫治,人都救了,如果再死了那不是白救了,她紫陌醉可不做這虧本的買賣。
走到床前伸手搭上他的脈,許久才開口道:“白澤,他有沒有醒來過?”
雖然內腑沉弱,不過還不至於要了命,看樣子是有人給他治過傷了呢,隻是藥似乎不對症,而且應該是長期缺乏營養,所以才這麽虛弱。
“嗯,昨日半夜醒過來一次,隻是什麽都沒說,醒了有一刻左右就又睡過去了。”
白澤偷偷的瞄著她,女主人長得可真美,現在還這麽小就已經風華絕代了,若是再過幾年,隻怕美得就沒有天理了。
紫陌醉看它呆呆的偷瞄自己不由一陣好笑,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嘛,又不是不給它看,可是你就算偷看拜托也別那麽呆得被人發現好嗎?
果然三隻獸裏暗熙最奸詐,元凰是隻木頭獸,白澤是隻小呆獸。
“小木頭,你去取筆墨過來,我開個方子,這藥不對症,他的傷很重,身子也虛弱的很,再這麽下去,隻怕要落下病根了。”
她看向一旁沒有表情的元凰,這獸話少得可憐,而且一天十二個時辰裏麵都麵無表情,不過做事卻是最靠譜的一個。
元凰木頭一樣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皸裂,不過還是一言不發的走出去找來了紙筆,依言放在了桌案上,便又無聲無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後。
主人說過,一定要寸步不離的保護女主人的安全,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如果有人挑釁,可以先斬後奏,無論神魔。
紫陌醉無語的看著不動如山的元凰,還真是根木頭,以後這就是它的代名詞了,唉,它是多想讓人忽略它的存在啊。
“小木頭,我現在如果想摸摸你的羽毛,你還會不會拿火燒我?”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怎麽就這麽沉悶呢?
孩子嘛,就應該像暗熙一樣,活潑好動,整天嘰嘰喳喳的,偶爾闖闖禍,不時的鬧鬧小脾氣,所以她要逼出它的小脾氣來。
隻是她忘記了,她自己也不過才十七歲而已,更應該是活潑好動愛闖禍的年紀。
元凰攏了攏好看的細眉,不解的看著她,伸出修長好看的手指在自己的頭上扯了幾根頭發下來。
頭發在它的手上瞬間變成了幾隻好看的鳳翎,它將鳳翎遞到了她的麵前,還是一言不發。
紫陌醉快被它打敗了,心疼的看著它手上的鳳翎,那是鳳凰頭上的翎毛吧,這要多疼啊,它怎麽對自己下得了手!
伸手接過鳳翎黑了一張俏臉兒,“現在把它們再給我種回去!”
元凰擰緊了眉毛,像是兩條小毛毛蟲,女主人好奇怪,是她說想要摸摸它的羽毛,怎麽給她了她又不要,讓自己種回去?都扯下來了,還怎麽種回去嘛!
“種不上了。”它悶悶的開口。
紫陌醉也不管它會不會拿火燒自己了,伸出手輕輕的揉著它剛剛扯下頭發的地方,滿眼的心疼道:“還痛不痛?我就是想要摸一摸而已,誰讓你拔下來了?”
“既然長不上去了,那我就收下了,就當你送我的禮物。以後不許再做傻事了,要不我就把你…把你…”
想了半天她也沒想出能拿什麽威脅它,之前威脅它說讓它主人把它送給自己,讓它整天對著自己這個討厭的人,可是它說了,並不討厭自己,那還有什麽能威脅它呢?
她挫敗的垂下了腦袋,還真沒有什麽能威脅它的。
元凰忽然裂開了一個淺的不能再淺的笑容,女主人是在心疼它,從未有過這樣的一種感覺,很奇妙,心裏暖暖的,還有一種滿足。
“好。”看她說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能來威脅它,看她似乎有些挫敗的暗淡了小臉兒,它想也沒想,直接答應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它不想看到她有除了笑以外的其它表情,跟在主人身邊上萬年,看慣了他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偶然間闖入一個精靈般靈透的女子讓它格外新奇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