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那晚，美霞爸爸的說法成了主要話題。
首先是雅婷爸肯定他的說辭，覺得我們不應該約束孩子的自由，他們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力！莫父也發表了意見，認為我們陳舊的家庭觀念太濃，極不有利於孩子們未來發展。他建議我們這些做父母的要徹底打破以前或現在的想法，廢棄所有條條框框，重新建立一個嶄新的，具有靈活性的思維模式。
莫父預計，隨著家族不斷擴大和聯姻。今後孩子們不僅會去北京、雄安新區、省城或貴州，甚至還會去國外，RB和德國親屬也有來我們中國的可能。假如還繼續死抱著老觀念不放，負麵影響難免會大量滋生。
嶽母也認同雅婷爸和莫父的說法，提醒我們到了該重新思考的時候。特別提醒雅婷要學會放手，不要硬拽強拉著每一個孩子。雅婷害怕極了，驚恐地看著我求援。我看出她的擔憂，她是害怕這樣下去孩子們會一個個的跑光！我擔心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走過去挨著她坐下。
恰在這時，虎子起身說道：“爸爸，我長大了要去德國上大學，我要和蒂麗在一起！我特別喜歡她！”
聽完妹子的翻譯，迪姆夫婦是仰天大笑。“我的上帝啊！這是我一生所聽到最純潔最美麗的誓言。我親愛的東方小紳士，我衷心地祝願你十四年後能來德國上大學。我非常願意為你效勞，更希望能看到你和蒂麗相愛的那一天！女士們，先生們！明天既是中國的中秋節也是蒂麗寶貝三歲生日。我提議，為我們今天的相聚和美好的未來，幹杯吧！”
還是那晚，孩子們個個暢所欲言自己的理想和打算。玉珊和唐果想明年就去德國工作一年；馬遙想疫情結束後去RB留學學習管理；雷茜霞想大學畢業後選擇北京一所大學報考研究生；葉風打算畢業後先去德國和RB各見習半年；汪宏華想帶董青青走遍全世界；莫岩說大學畢業就先帶蔡青玲和秦丹琪姐姐一起去東京留學，學成後再回來帶馬秋豔和靜靜妹妹周遊世界；最後是紅紅也要求我和妹子今後要陪她去德國或RB上大學。
聽孩子們說完，迪姆風趣地對我說：“磊，看來我們今後的活還真不少！”一家人聽後開懷大笑！而雅婷則用自己潮濕發抖的手緊捏著我，臉上對大家露出強裝的笑。再看向忐忑不安的林芳蓉和韓姐，我知道今晚又有活了。
時間很快就過了九點，和哥哥姐姐玩累的由美和蒂麗他們來了瞌睡。見我們明天都會去莫家大院集中過中秋，惠子一家和迪姆一家先告辭離開，馬自強和馬遙父子開車相送。
重新回到食堂才坐下，雅婷、林芳蓉和韓姐在一起便暗自落淚哽咽了。姐妹們隨即過去安慰勸導，雅婷爸再次惱怒起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怎麽就不明白這都是有利於孩子呢？你幹嘛非要他們一個個的窩在身邊？那會有出息嗎？”
“哎喲，我的好姐妹！你們怎麽總是單一認為這是分別呢？今後想孩子了也可以住在北京或RB德國嘛！孩子們回家不也很方便嗎？他們有更多的選擇，有更大的空間，這是多好的事呀！這不更有利於我們的企業發展與壯大嗎？請你們看明白想明白一點，別把我搶孩子的玩笑當成了真實！”美霞爸爸再次開導。
“就你這攪屎棍，來了沒好事！我恨死你了！”雅婷哭罵著美霞爸。
“你看看你！把我說得這麽臭，能不能說好聽一點？你總得讓我在孩子們麵前有點麵子吧！我一個好端端的董事長被你說成了攪屎棍，那我今後還怎麽混？”美霞爸小李的話逗笑了全家人。三姐妹也破涕為笑，似乎也開竅了一些。
那晚，我們一大家人談了很久。先是梅枝和麗萍表態，兩年後曹陽和驕陽退伍回來，同樣由他倆自由選擇。家裏有這個條件，把錢花在孩子們長見識方麵也是一種投資。蔡青玲和秦丹琪的爸媽很受感染，對各自的女兒保證不再幹預她們留在學校，這樣的家庭環境他們放心！至於今後孩子們情感方麵的事，相信他們長大後會處理好。隻要孩子們幸福快樂，什麽結果都可以接受。
高敏非常自信莫岩永遠都不會背棄女兒馬秋豔，並不僅僅因為他吃過自己的奶，而是已看出他和女兒不可能相互分離。她相信孩子們在若幹年後，一定會處理好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到那時，孩子們都有了知識文化，都有了見識與理性，這難道還會是個問題嗎？
快十一點時，僅是丁力偉和莫香蘭一家離開，郝好一定要我背上她和父母一起回家。她還是那樣，一定要我等她洗完澡再抱她上床後才允許我離開。這些年追她的帥哥不知道有多少？可依然沒有一位中意人選。就連嶽母也感歎，確實難發現一位內外俱佳的小夥子配得上她。她太漂亮，太優秀，也太優越了！嶽母都確認，她已超越以前自己的女兒和雅婷。可這是不是件好事呢？
倒是郝好無所謂！一再強調，今生今世隻要有我這大哥哥關愛與嗬護就行！反正是一輩子都要照顧好她，還要嬌她寵她。我還能怎樣呢？她也值得我這樣去做！妹子除開幾個寶貝女兒，那就是最疼郝好這個小妹妹了。
回來才到校門口，孟琴和紅紅就向我撲來。“爸爸，我的爸爸！我的好爸爸！”兩個女兒一前一後緊抱住我嬌哼。我一手一個抱起她倆，把快樂與父愛傾注給她們，我沿途陶醉在女兒興奮過度的歡笑中。回到家，再把所有女兒一個個抱夠親夠。
文凱向我簡單匯報省城工地的進展情況，一切尚屬順利！伯伯丁力偉、汪建民和叔叔莫非凡也去了幾次。我根本就不擔心這些事情，隨後就叫梅枝和文凱一起去了晚秋房間。剛沐浴完的晚秋，如出水芙蓉般在窗前吹著秀發。見我到來，快速用一條絲絹係好便擁入我懷裏。
“爸爸，您要好好抱我，您三天都沒抱我了！”我幹脆公主抱的一起坐在沙發上。
“快啊！我的寶貝都要當新娘了。”我親了晚秋說。晚秋隨即將雙腿放在一旁的梅枝身上，再緊摟著我還要親親。
“晚秋，昨天我和梅枝媽媽在江邊遇到了你的親媽沈紅，我們還一起去了她的家。”我直奔主題。文凱聽後緊張又吃驚地看著我們，唯恐晚秋爆發。
“幹嘛要提她？我不想聽！”晚秋將臉埋入我懷。身體隨後便開始顫抖——她哭了！
“寶貝，爸爸知道你難過，可該麵對的終究要麵對呀！”我愛撫著晚秋，再看向梅枝示意她說說昨天的事。梅枝有條不紊的將昨天下午的經過說了一遍，並特別講敘沈紅家的布置情況。
“她沒說假話，早在高二時我就發現她幾次拿著望遠鏡偷窺我，直到我高中畢業。我既當沒看見她，也沒給任何人講，因為我覺得這很沒意思。沒想到讀大學時我也常發現她，有一次我差點就想走過去罵她。真是可笑！她追求所謂的幸福時，嫌我是個掃把星、大累贅，一無所有時才知道我的存在和重要。這世上的人要都這樣精打細算，哪還有什麽惡有惡報？我是不會見她的，更沒有這個媽媽！”晚秋抹一把淚說。
“晚秋，爸爸理解你的想法。隻是你要明白生活是很殘酷的，殘酷得讓很多人膽怯與退卻，甚至改變和扭曲自己的人性。你們現在之所以幸福無憂，那是爸媽為你們掃除了一切障礙，給你們一條平坦的人生之路。這人世間誰不渴望幸福？誰不期盼擁有幸福？所以，為了幸福鋌而走險、以身試法、泯滅良知、喪失人性甚至是親友之間相互殘害的事情比比皆是。這是無法用對與錯去衡量，也是無法說清道明的一個問題。
生活中的事哪有那麽多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你現在深愛的爸爸不也是不明不白的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外婆和亦暉媽媽嗎？如果這世上真有上帝，我都不知自己該怎麽去懺悔！坦白地講，問題的根源我都沒找到，也許是無法找到。可你亦暉媽媽怨恨過我嗎？怨恨過雅婷媽媽和劉曉曉阿姨她們嗎？
寶貝，爸爸隻能告訴你，這世上還有一種神奇力量，那就是愛！愛可以包容一切，愛可以改變一切，愛可以化解一切！愛不是一種軟弱，也不是一種妥協，而是一種神奇的動力與慰籍！它能促使人真正的反省與反思。
你媽媽過去雖然可惡可恨，可她有一點我很欣賞，那就是敢作敢為！麵對自己的錯與罪，她不回避，不掩飾，不狡辯，不尋找那些荒唐可笑的借口。錯了就錯了，罪過就是罪過！她敢於坦白，敢於懺悔，更敢於贖罪！這難道不是一種閃光點嗎？你和文凱去她家看看吧！我相信你會有一種新的感觸。我的寶貝女兒，爸爸希望你能學會和懂得有意義的寬容！”我摟著晚秋心疼地愛撫親吻著。我的兒女，哪一個不是我的心頭肉？
“爸爸，我的好爸爸！我不許您說自己不好！您是這世上最好的爸爸！我們都愛您！”晚秋抱著我大哭起來。
妹子和雅婷聽聞哭聲都緊張得開門而入。“寶貝，你怎麽哭這麽大的聲音呀？媽媽都心疼死了！”兩人蹲在晚秋邊急問。
“媽，我不想結婚了，我要陪爸爸媽媽一輩子！”晚秋抱住兩個媽媽繼續大哭。
“哎喲，我的小心肝呢！別說傻話了啊！你們不幸福，爸爸媽媽怎麽會開心呢？乖啊！”妹子和雅婷又感動又好笑。
“我不管，我今晚要和你們一起睡！”晚秋含淚撒嬌。
“一起睡？我的小祖宗，我們家哪有那麽大的床？”雅婷摟著女兒說。
“怎麽沒有？打地鋪唄！”妹子隨口道。聽說媽媽要打地鋪，我的天啦！女兒們都跑來了。紅紅首先開口宣示主權，今晚要睡在爸爸身上，爸爸是她的。
一時間，樓上客廳的沙發茶幾全都推到一旁，一個特大的地鋪很快就打好！女兒們興奮得在床上打滾跳舞，深更半夜的全無睡意。嶽母聽到大動靜開門，被這狀況給驚呆了！
“你們幹嘛呀？有床不睡開這麽大一個地鋪？這又是抽什麽風？”梅枝梅秀也難得解釋，跑過去就把媽媽拉了進來。
那晚哪是睡覺？我被女兒們折騰得過了淩晨一點才停息，最後還是嶽母摟著我睡去。我隻迷迷糊糊聽嶽母說：“你們這幾姐妹就別再折騰石頭了，他夠累了！讓他好好去睡。”
清晨，生物鍾喚醒我起床晨練。我今生第一次看見我的姐妹和女兒們是多麽美啊！一個個如藝術品般展現在我的視野，讓我目不暇接、美不勝收！晚秋第一個醒來，衝我甜滋滋的一笑。玉珊、唐果、孟琴、雷茜霞和紅紅接連醒來，輕手輕腳的開始換衣準備跟我去晨練。女兒們絲毫沒有回避我的行為，自然大方的更換著衣服。
唐果還特意過來問我：“爸爸，女兒好不好看？”
“廢話，我的女兒怎麽會不好看？”我刮著她精美的秀鼻驕傲地輕語。
東方，朝霞如火如鱗，女兒們像一叢移動盛開的鮮花湧出。鵝鵝們歡歌展翅，翩翩起舞而來；鴿子們鋪天蓋地飛來伴隨，咕咕地歡唱；狗狗們一起跟隨我們開始慢跑，興奮得汪汪地沿途叫鬧撒歡。文凱帶著弟弟晨跑已基本結束，莫岩他們一小幫已準備好開始騎自行車。
生活還有什麽能美過此時呢？跑完步的我靜坐在池塘邊小息片刻，滿目欣賞孩子們活潑、歡樂、健康、頑皮所帶來的各種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