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孩子們又迎來寒假，莫岩這次考試成績是班上第二，石晶晶是第五，兩人皆為三好學生。
妹子的喜悅之情像是爆發一般，非要我與她們一起去學校接放假的石晶晶和莫岩。姐弟倆看到爸爸和三個媽媽來接他們，馬上就大喊著爸爸媽媽向我們跑來。被我抱起的石晶晶兩手緊摟著我和妹子不停地叫喚著爸爸媽媽，使妹子幸福得流淚大笑。
莫香梅和高敏則是輪流抱吻著兒子莫岩，自認為已是小男子漢的莫岩有些不好意思。那害羞的樣子更是刺激著莫香梅和高敏對他親吻，妹妹馬秋豔也嚷著要親哥哥。看著前方石晶晶和莫岩牽著妹妹歡跑，高敏緊隨不斷地提醒注意安全。莫香梅挽著我和妹子美滋滋地感歎：我們真的好幸福哦！
省城的孩子回家才四天，馬遙便去了上海迎接惠子。玉珊說他兩人每天的電話視頻，差不多把手機都給溶化了。白雪特意帶女兒過來，當晚與晚秋他們一道開三輛車去機場迎接惠子。
惠子的到來讓家裏多了一種特別的熱鬧。一時間，英文、日語、標準普通話、非標準普通話、朗州話在飯桌間混亂穿梭，一家人大笑得無法繼續就餐。我媽笑道：“哎喲！我活到七十四才看到家裏會有這種奇事發生。這馬遙開了頭，今後孩子們裏若再有個找德國男女朋友的，那就真會熱鬧得亂。”
嶽母說：“這還真說不好，迪姆先生家幾個孫兒孫女都是可愛極了，天知道今後會不會與我們家出現姻緣。你們幾個哥哥姐姐就把身體養好，爭取明天再看看家裏更大的熱鬧。”
坐在一塊的惠子、郝好、曉曉與白雪，心靈單純得像張潔白的紙。四人的話語更是讓一家人無法靜下來吃飯，她們從此也成了最親密、感情最深厚的好姐妹。
雅婷媽開始擔心家裏因為人越來越多，輩分出現亂了套。嶽母則不以為然，認為孩子們開心最重要！還說在德國時，迪姆先生的孫兒孫女們都是統一稱她和妹子雅婷為女士，隻是前麵加一個姓而已。
春節開始一步步臨近，我以董事長身份最後一次視察玻璃陶瓷製造工廠。因為訂單太多，玻璃和陶瓷製造要統一到大年二十九才能放假，春節也隻能休息三天。對這越來越重要的集團主要企業，我不斷交待莫非凡今後要特別重視，一定要經常來看看。
白雪還是那樣，隻要我來就寸步不離的陪同著我。見我們要離開，馬上就眼淚汪汪來，她現在是公開撒嬌了。
“白雪，現在是年底最忙的時候，別影響工作啊！放假了就和爸爸媽媽一起回家。乖啊！”我抱著她安撫著。時間讓她成了我的親妹妹，因為殘疾，她也是父母們最關愛的寶貝女兒。
發年終獎那天下班時，劉曉曉和郝好陪我一起在辦公大樓外觀察下班人流。員工們像往年那樣一幫幫、一團團、三五成群地順路回家、逛街、購物，聚餐等，看到他們燦爛的笑容和聽到他們的說笑聲，我也知足了。我還能怎樣呢？
曉曉告訴我這次莫非凡動了“私心”，員工每人是一萬二現金和一千元超市購物卡，另外三千是老婆宋曉玫家裏五家餐飲連鎖和仙女湖“水鄉之家”的消費卷。郝好聽後都驚呼，董事長這一招還真是一舉兩得、皆大歡喜！
一人三千元年內餐飲消費卷，集團兩千多人那是多少呀？這對宋曉玫家裏的餐飲連鎖和“水鄉之家”消費拉動會帶來多大力度？我不得不佩服莫非凡這次成熟的精明。他還真是做到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曉曉繼續“告狀”，說宋曉玫家酒業公司所代理的九大係列酒類、飲料和食品都在三大超市內集中擺放在醒目位置，集團商業幾個門店內也都增加了一長條陳列櫃，任顧客自由選購。這不僅為門店增加一點額外收入，也為三大超市各增加一百萬年廣告費收入。
最“可恨”的是董事長還交待網絡技術部，在集團內部網發布酒類、飲料和食品廣告，提醒員工消費時要以這些品牌為主。我聽後笑道：沒想到這臭小子還真是做到家了，難怪宋曉玫最近是笑容常開。
正當我們一大家團聚、喜迎新年之時，新冠狀病毒疫情席卷而來。經過非典疫情的我們認為多注意一下即可，沒想到我的電話開始接連不斷了。首先是劉曉曉、賈婷玉和趙靜驚慌告知，她們都收到政府部門的通知，酒店、會所、商業門店和超市必須在今晚九點之前關閉，隨後餘智勇打電話告知工廠也要停工。這前所未有的現象一時也讓我沒反應過來，我隨即走向池塘邊冷靜思考這一切。
我估計莫非凡這時一定是被嚇懵了。所有行業停工停產停業，那對集團意味著什麽呢？他不被嚇死才怪！我一點也不奇怪莫父沒有打電話給我，他是絕對相信，我此時必會站出來重新挑起這副重擔！他這是老奸巨猾嗎？我想應該是胸有成竹。他老人家一定是在默默地看著我如何麵對這突發危機！
葉明君和亦軍打電話說他倆不能回家吃飯了，都有緊急任務。仔細看完新聞，我才知道事態已經很嚴重了。這可不是我們朗州市才這樣，而是全國各地！武漢還被封了城！想起新聞裏市民搶購口罩、消毒液和抗病毒類藥品，我便要曉曉通知倉庫送兩箱口罩和三箱消毒液來，莫氏家院也是如此。各酒店、會所、商業部門、工廠必須要安排人員值班，保安部郝強要加強聯防力度，杜絕意外事件發生。
我爸見情況不對，也要飼料店老板送兩大袋玉米、兩大袋稻穀和三大袋米糠來。“還是多準備點放心！要是鵝鵝、鴨子和鴿子斷了糧，那可就不好了。”
大年三十下午，莫父莫母和莫香蘭一家到來。莫母顧不得什麽疫情，抱著我就親：“兒啊！爸媽總覺得隻有和你在一起才踏實。這到底是怎麽了？街上都難得看到人，路上的汽車也少見。活這麽大歲數，我才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現象。”
莫香梅和莫香蘭馬上過來寬慰著心慌不安的媽媽。
學校保安開始在校道噴灑消毒液，我爸他們也張羅著幾堆艾草準備煙熏。這都是他們自己種植留著夏季熏蚊子所用，隻是今年提前了。
三十年夜飯，三大圓桌都是滿滿的人，除了葉明君和亦軍缺席和趙靜爸媽看守家院，應該是所有人都已到齊。葉明君的姐姐姐夫一家也到來，都認為隻有來這才好。
席間嶽母宣布，今天大家就在一起聚餐迎新年，但夾菜必須使用公筷。明天早上開始，吃飯一律改為自助餐。不是特別原因，一家人都不要隨意出校門。飯間，迪姆先生打來電話詢問中國疫情之事，他們看到新聞報道後很為我們擔心！聽我回答一切安好便祝我們新年快樂，願上帝保佑中國！
晚餐快結束時，大島先生也打來電話詢問疫情。從他那結結巴巴的英語中，我聽出他很擔心女兒惠子，我隨即將電話交給惠子與爸爸通話。葉明君姐夫感言：沒想到莫氏集團走向國際化也把這個家帶向國際化了。
我想起了貴州的家人，馬上給郭叔打電話提前拜年！他告訴我客棧已經關閉三天了，今年春節是格外安靜，一家人都很想念我們，希望我們疫情後就一起回貴州的家。莫父聽了我們通話，心裏開始為那邊擔憂。“磊兒，你現在用微信給花兒先轉二十萬過去。今後怎麽辦？看情況再定！”
花兒在電話中很擔心阿爸的心情。她說自從出現疫情新聞和客棧要求關閉通知，阿爸就天天傷歎：那邊的人可回不來了喲！
花兒還告訴我，現在阿爸正站在木樓上和狗狗們一起眺望我們這方。聽著一旁又是喜鵲大聲喊著我舅舅，我的鼻子開始發酸，叮囑花兒不要告訴爸媽轉賬的事便掛了電話。這突如其來的疫情要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呢？我真的開始擔憂起來！
天空開始飄起零星的雪，姐妹們和孩子們歡喜得一多半去了草地上與雪同舞同歡。見惠子上麵暢穿著一件短羽絨衣，下麵光著腿僅穿一條暗格薄呢裙，嶽母和我媽同時驚呼：“惠子，快回房穿上褲子，別凍著了！”
馬遙笑著解釋：“奶奶，您們就別擔心了！她冬天在北海道老家都是這樣穿的，那裏可是零下十多度呢！”
“是不是RB人都不怕冷呢？”我媽和嶽母問。
“也許是吧！她說過在上幼兒園時，老師就在下雪天帶領他們僅穿著小內褲光腳去雪地裏玩耍，還要求他們用雪搓身。”馬遙繼續解說。
“這，這不是胡鬧嗎？孩子凍著了怎麽辦？這RB人還真是怪！”我媽極為不解地大聲起來。嶽母倒是一下明白了什麽，不得不用佩服的眼光欣賞起惠子來。毅力與意誌，可不是教育出來的，而是從小錘煉而成。
嶽母找到茶莊與我說起這事，我覺得很有必要借鑒。晚上就對兄弟姐妹和孩子們說，從今年夏季開始，孩子們必須每天都要接受冷水浴或冬泳十分鍾以上的訓練，兄弟姐妹們憑自願參加。大多數人都表示要參與，連白雪和三歲多的馬秋豔也不例外。隻有莫香蘭、趙靜和麗萍聽後寒顫一下驚問：“冬泳？那不會凍死人嗎？今晚可是零下三度嘢！”
我們誰都沒專心看電視。茶莊聊天的，健身房打乒乓球和健身的，舞蹈房練舞的，琴房彈琴的，練完舞和琴的石晶晶又出來與弟弟妹妹們一起燃放煙花，再騎自行車繞圈。直到新年鍾聲敲響前一刻鍾，我們才分成五個點準備燃放二十盤鞭炮。
我爸說今年春節很特別，要多放點鞭炮好驅驅邪！以前是晚上放兩盤，次日早再放兩盤。他們要門口超市老板送來三十大盤，明早還要放十大盤。
新年的鍾聲響起，整個校園鞭炮齊鳴、硝煙彌漫，我爸說就是這硝煙才是驅邪和辟邪的利器。學校旁邊兩棟高樓的住戶很是羨慕地靠窗看著我們歡鬧和燃放鞭炮，也樂意迎接一波又一波的硝煙襲來。他們也是在認可這是辟邪或驅邪嗎？
父輩都開始輪著給孩子們發放壓歲錢，兩歲半的劉儒富都拿不了那麽多紅包了，走向媽媽時不知道掉了多少個。惠子拿著一大疊紅包歡喜得靠在馬遙懷裏數著，還蹦跳說出一句硬邦邦的中文：“我發菜（財）了！”
我和妹子代表兄弟姐妹們給所有孩子發紅包，給惠子是一個大大的一萬，隨後也給韓姐一個萬元紅包。韓姐每年春節的紅包錢都會多於全年工資，她現在已沒有錢的概念。因為花錢的機會確實太少，一個月下來僅是買點生活用品而已。最多再給丈夫馮老師買兩條芙蓉王香煙，那也是因為馮老師沒來得及買。
莫非凡告訴我，他已在集團微信群發了新年賀辭！我打開看了一遍，覺得還行！大家都無睡意，汪建民則提議我們這幫兄弟們應該好好喝一杯。曉曉爸他們幾個馬上就去廚房準備，幾個火鍋上來後，我們在場的所有兄弟加上葉明君姐夫和曉曉爸、賈婷玉爸一起暢飲開來。孩子們幾乎是輪流圍著我嬌鬧不休，我抱完晚秋抱玉珊，抱完莫岩抱虎子，抱完唐果抱雷茜霞，抱完孟琴抱石晶晶，最後是孟琴和石晶晶坐在我左右粘著不走了。
方圓一手摟著剛剛過來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兒方麗華笑道：“這個家還真是隻有石磊的擔子最重！”
“哎喲！我是服了他。別說這家裏的姐妹和兒子們，就是這群千金我都挑不動！”葉明君姐夫的話引起滿桌大笑。
我則兩手緊摟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這哪存在什麽苦和累？明明是極大的幸福與驕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