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妹子聽我說完麗萍工資花光的事還擔心我二十二萬給少了。
??“唉！他倆還真是天生一對！我哥以前就知道想方設法弄錢去玩，現在的嫂子卻是整天想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反正我們的條件都還過得去，就由著她去開心吧！你再給她三十萬，湊個五十二萬好數字。”
??“要給你自己去給！那天給她錢時梅枝姐就說過我，你難道希望姐姐罵我嗎？”我說。
??“也是，姐姐一向都節儉，肯定會罵人。那就明天中午下課後我去銀行給哥轉三十萬吧！石頭，我真擔心他倆是不是為錢吵過？”妹子憂慮地看著我。
??“你別太小看麗萍了，我可以肯定她絕不會拿亦軍的工資亂花一分。她雖然愛花錢，但還是有底線的。這次是因為修車、保養和換機油而出現了一次意外窘迫。放心吧！他倆不會缺錢，怎麽都會有個二十萬。”我肯定說。
??麗萍如願以償買下自己喜歡的那個一萬多的包包。這天下午，她是回娘家吃晚飯再準備繼續去設計室加班。李阿姨見女兒新買的包很漂亮，馬上就回憶起自己第一次有包包的幸福時刻。
??“那還是七二年春節前，你爸花了四塊多給我買了一個黑色的名牌包。我和你爸帶著你哥抱著你姐提著那包包回娘家時，那真是神氣足了！你姨媽都說我像是從大城市回家的妹妹。”
??“四塊多能買名牌包包？”麗萍驚奇得瞪著大眼問媽媽。
??“怎麽不能？還是上海牌的呢！”李阿姨驕傲道，仿佛那名牌包包還存在一般。“唉！你再看你嫂子上個月買的那個包還沒你這好看，可你知道她花了多少錢嗎？我當時聽了都被嚇傻，要五百塊呀！我真不知那包有什麽好？就一隻癩蛤蟆傻乎乎地鑲在上麵。”
??嫂子五百元一個的包就嚇傻了媽媽，那自己的包包若是實話實說豈不是會把她嚇瘋？所以當媽媽問及時，她隻得忐忑不安地回答要一千。話才說出口，還在喝酒的她爸就被驚得酒杯都摔落了。
??“這包要一千塊？我的小祖宗呢！你不打算過日子了？驕陽今後還要讀書娶媳婦呀！你、、、、、、”李阿姨當時就氣得說不出話了。麵對自己越來越大手大腳的女兒，她深感對不起我們這邊人，尤其是親家母方晗。待女兒飯後離開，李阿姨便過來找我爸媽訴苦。
??“我的哥姐呢！我都快被女兒給氣死了！我該怎麽辦呀？再這樣下去我都沒臉見方晗和亦軍了！”
??“哎喲！我的親妹妹呀！你無端端的又瞎憂些啥呢？孩子們不都是好好的嗎？”我媽見她那樣都急了。
??“好什麽好？這麗萍大手大腳的你們不都知道嗎？就因為她這樣才房子集資拿不出錢，裝修拿不出錢，買家電拿不出錢。難道要石頭管她一輩子？還要幫她娶媳婦？這驕陽都上初中了！你再看看她，不說衣服鞋和化妝品，就一個包都要一千塊！她這是在過日子嗎？”李阿姨哭了。
??“李銀秀，你還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麗萍又怎麽了？不就是愛花點錢嗎？石頭、亦軍、梅枝姐妹和雅婷他們願意寵著她、由著她，也都有這個條件，這讓她整天開開心心的有什麽不好？你怎麽就見不得女兒開心呢？一千又怎麽了？隻要她開心，他們不買我幫她買！這些閨女個個都是我的寶！我的心頭肉！”我爸生氣道。
??“我的哥呢！您難道就不明白她這樣下去就是一座金山也會被掏空啊！”李阿姨繼續說。
??“你胡說什麽呀？麗萍是在坐吃山空嗎？她現在天天晚上都還加班呢！你不要用自己的那一套去要求她。你睜眼看看，這宿舍能有幾戶人家的孩子可以和我們家的比？你別再胡思亂想了，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還是那句話：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媽寬慰著。
??我爸媽在第二天晚就將這事告訴了我和妹子與嶽母，嶽母有些煩怒：“她也是把女兒看得太差了！真是小題大做！就不想想麗萍也是我媳婦，這樣看我媳婦，我能心情好嗎？現在的女孩子愛花錢的多了去了，麗萍她又不過分。整天就知道隻看女兒的不是，怎麽會知道女兒的優秀很值得自己驕傲呢？愛花錢又怎麽了？我明天就給她一百萬讓她花個夠！氣死她！”妹子也覺得媽媽發火有道理，她一直都認為麗萍是優秀的，也一直反感李阿姨總是對自己說道麗萍的不是。
??嶽母在第二天真的就拿著麗萍的存折給她轉了一百萬，傻乎乎的麗萍拿著婆婆還給自己的存折問梅枝姐：怎麽數目還少了八萬呢？婆婆不是說給我零用錢花嗎？
??梅枝仔細看了數目後就敲打她的頭來：“你這豬頭，這是一百二十萬！”一百二十萬？麗萍當時就如一隻呆若木雞傻傻地看著婆婆。
??“媽，您給我這麽多錢幹嘛呀？”麗萍問。
??“你喜歡花錢就花唄！隻要不過分就行！”嶽母淡淡地回答。一種強烈的感動湧向心頭，麗萍輕輕地擁著婆婆的背滿眼淚花說：“謝謝媽媽！”
??我和妹子、梅枝和雅婷都一致認為，這次麗萍一定會來一次少說一周時間前無所有的大采購。可事實卻出現了令我們所有人都無法相信的異象——麗萍竟然悄無動靜！從此以後，她像是退化和喪失了自己這個特有的興趣與嗜好！不再單獨購物，最多隻和姐妹們一起逛街瘋鬧。我至今都不明白，嶽母這股強大的推動力怎麽就轉變成反作用力了呢？
??2011年春節很快就過去，我感覺僅是去了一趟我哥家、莫香梅家和孫老師家就完了。隻是這次孫老師很傷心，抱著玉珊就痛哭流涕，說這輩子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到了尾聲。年輕時是舍不得妹子離開，年老時又要麵臨玉珊今年小學畢業離開。自己也到了必須要退休的年齡，深感人生沒什麽意義。丈夫兩年前病逝，女兒家又遠在省城一年都難得回家一次，生活除了孤獨就是寂寞。
??孫老師還向我們坦言她女兒的生活也不怎樣。夫妻倆雖然每月有一萬的收入，但一年四季都難有休息。外孫女上幼兒園的費用也大，每月還要償還四十萬的房貸和養車。她本想退休後去省城幫女兒照看孩子，可女兒那86平米的兩室兩廳住房確實太小，她住三天都難受，難免還會影響他們夫妻倆的生活。她現在隻是希望女兒能夠同意將外孫女送到朗州來，讀完小學後再回省城讀中學。這樣一來，夫妻倆就能放手去工作了，生活費用也能減少一半。
??令人如意的是孫老師的女兒女婿最後同意將外孫女送到朗州讀小學，妹子接到孫老師的電話報喜，馬上就帶玉珊去了孫老師家。已滿五歲的外孫女既聰明伶俐又活潑可愛，妹子喜歡得給了她一個一千的大紅包，還要孫老師讓她今後去雅婷藝術學校學習舞蹈或鋼琴。孫老師聽後很是為難，說家裏一點錢都為老伴治病和資助女兒了。
??孫老師的話讓妹子很生氣。“老師啊！您以前不就是把我當女兒疼的嗎？您對玉珊不也是像一個親外婆對待外孫女嗎？從現在起我也是您的女兒，玉珊也是您的外孫女。您的外孫女董青青也是我的女兒，她學習舞蹈和鋼琴必須由我來負責！”妹子的言辭讓孫老師激動得兩手抱著她們痛哭不止。覺得幸福一時來得太多也太突然！
??隻是開學後汪老師聽見玉珊改口叫孫老師為外婆，氣得當時就變了臉。說孫老師太自私，就知道獨占好處！不僅逼著玉珊在操場上叫自己奶奶，還讓玉珊帶話給媽媽，要妹子今後必須也要叫她為媽媽。我的小學班主任，也是妹子四到六年級班主任汪老師和老伴同樣也是孤獨者。他倆的兒子早已在珠海成家，望穿秋水都難得見兒子回家一趟。這也讓我思考一個問題：我的孩子們今後會各奔東西落在何處呢？我不寒而栗了。
??沒想到次日晚妹子說完這些事和我談及自己的顧慮後，雅婷驚駭得起身就把所有孩子都叫了過來。“你們幾個都給我記好今天的年月日，聽到沒？！”雅婷吼著猛拍一下茶幾，嚇得孩子們一個個滿是迷惑地看著她。
??“我今天的話很重要，你們一個個必須要牢記一輩子！第一，你們今後必須都要考上大學，最起碼也要考上二本！否則就沒資格做我的兒女；第二，大學畢業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回來在朗州市工作，想去外地工作一律免談！除非與我斷絕母子母女關係；第三，向晚秋，你現在就開始做好當雅婷藝術學校校長的準備，必須要和媽媽住一輩子！石文凱，你同樣要做好接替爸爸工作的準備，今後必須報考建築專業；第四，整個地球從北極到南極，從歐洲到美洲，從大洋洲到非洲，你們哪裏都可以去，但僅限於旅遊和公務。誰要是膽敢去國外某地求發展，那就一輩子都別回家了！以上四條你們都給老娘我刻在心裏！”
??誰都未見過雅婷媽媽有如此嚴厲激動的一幕，個個都忙著點頭答應。理解媽媽的晚秋隨即就抱著了雅婷媽媽，並撫摸她的胸口讓她恢複平靜，玉珊和唐果也過去幫她輕拍著背。我們都未提出什麽異議，都清楚雅婷是害怕了，並且是很害怕！假如晚秋和玉珊她們今後遠嫁在別處，雅婷非瘋掉不可！
??自從雷金標、林芳蓉和雷茜霞一家三口走進我家以來，我們幾人總共去了他們家三次。第一次去時嶽母都看得落淚，那棟三層樓房實在是破舊得不能再破舊了，搖搖欲墜是那棟樓房的最好寫照。好在他們是住在二樓，家裏也很整潔，整個燈泡廠區域也屬於未來拆遷範圍。嶽母得知林芳蓉一家一萬元的存款都沒有，非要她收下十萬元。雷金標見後感動得給嶽母跪了下去，說自己跪天地、跪父母天經地義！
??每次晚上姐妹們逛街必會拉著林芳蓉，也自然是為林芳蓉一家人買的物品最多，常讓林芳蓉感動得躲在一旁流淚。
??賈芳的說服力最強，每次她都會主動去安慰林芳蓉：“我的妹妹呢！你幹嘛還這樣生疏呢？我們都是親姐妹呀！你知道嗎？以前我們母女倆剛來時也是這樣！會好的，我們今後都會好的！”
??這天下午，我和嶽母正在審閱莫氏集團二期工程的圖紙，回家一趟的梅枝進來就對嶽母講：“媽，這小區大門口剛剛張貼了一處房產轉讓信息，是我們一樓結婚才半年就鬧離婚的夫婦。三室兩廳帶家具家電六十萬急售，我還聽說那女的為了離婚孩子都打掉了。媽，我想買下來送給林芳蓉，您看可以嗎？”
??“先問清楚吧！也許是小兩口吵架一時衝動呢？再說林芳蓉還有我這個媽，怎能讓你出錢買？”嶽母說。見嶽母同意，梅枝馬上就與對方聯係並約好看房時間。
??我不急於這件事，因為我已打算在莫氏二期工程完工後給林芳蓉一家訂一套三室兩廳的房。那地方離雅婷很近，離我們濱湖小區也不遠，非常理想。既然濱湖小區出現了二手房，那當然是更好不過了。所以我由著梅枝去處理這件事，但也希望是一個滿意結果。
??打完電話的梅枝喜滋滋地過來說，已約好明天上午九點看房。明天？這詞我當時聽後是格外的舒坦。明天，我們所有家人的明天難道不是越來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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