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歲月如風、如水、如歌，像是從一方經過我停留一會便快速流向另一方盡頭，不再重返！也不可挽留！正如王國維《蝶戀花》所語：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略有文品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感歎：歲月靜好！問題是怎樣的靜才好呢？在物欲橫流，金錢權貴至上的當今，你能夠做到那種靜界呢？我因是胸無大誌自然是很靜，像一根佇立在流水中央的木柱。靜得麻木不仁，也靜得讓人漠視與嘲笑！可恥的是我卻繼續麻木，還以李白詩句“榮華東流水，萬事皆波瀾。”自足。下筆到此，我都覺得自己有禍害讀者之嫌！反省之餘也靜等著口誅筆伐！
??已是高中文科班班主任的妹子依然保持她原有的作息時間，沒出現太多的工作忙碌。但我還是很擔心她，常抽空下午去學校大門口接她，希望能給她一點鼓勵或慰籍。一旦她的車出來，我便坐上駕駛位，好讓她徹底放鬆的一起回家。偶爾會送她一朵玫瑰、一個洗幹淨的蘋果、一個她愛吃的冰淇淋或一個棒棒糖等。若是被她學生們撞見，必會群湧過來圍住我們。“姐夫，我也要！”“姐夫，你要是不給我們買，我們就不讓姐姐老師嫁給你了！”
??現在的周末不僅妹子班上的學生到來，還有其他班的學生也穿插進來。不僅是學習房爆滿，院裏也是坐滿了人。汪建民和曹建輝像是發了當老師的癮，經常給學生們講課。隻是汪建民的英語發音不準，被學生們公認為是朗州市的英語。我還還好，學生們評價我的英語達到了倫敦郊區水平，或已到了夏威夷。對我的語法講解和學習方式還是特別讚賞！曹建輝自然是最受歡迎，都認為他的數學講解是一絕，他也成了學生們心目中名副其實的教授！
??家院家裏是越來越擁擠，難免影響到我們的工作與生活。但也不能影響學生們的學習呀？我們想過不如安排去雅婷藝術學校，但又考慮到太遠學生們去不方便。困惑之餘梅枝來了靈感，她認為濱湖小區我們買在一起的雜物間可以改建成學習房，隻是要租用我們住房的客人把一倉庫轉到她的車庫即可。我和嶽母聽後立刻就讚同，隨後就打電話與租房戶協商。他們得知是為了讓學生們學習也是積極支持，況且梅枝的車庫離我的車庫距離並不遠。
??樓下雜物間之間的隔牆基本上不屬於承重牆。我計算一下，兩套雜物間隔牆全部打通，怎麽都會有淨90平米以上空間。我還認為，這也是我們今後工作室的最佳之地。康華很快就派來五人開始施工，並保證一月之內輕鬆完工。我哥知道後是一定要求負責所有的課桌椅和黑板講台，還給我轉賬五萬以支持妹妹的工作。
??家長們知道此事後都要求集資，絕不同意由我們來承擔如此大的費用。他們專門為此事組織了一次家長會，要求條件好的出資一到兩千，條件不好的怎麽也要出兩百。都是為了孩子，為了教育！沒幾天，家長們不僅送來四萬，還反給我們約法三章。第一，必須要建成最好的學習班，家長們通過最後的結果再給我們補償；第二，學習班必須安裝兩台立式空調，每個學生每月至少要交納十元水電費，條件好的給五十元不等；第三，嚴禁我們家出錢購買瓜果、零食和飲料。若發現一次，每名學生罰款一百；第四，嚴禁我們自己出錢帶學生們外出，發現一次每名學生罰款兩百。還特意安排三名學生監督執行！
??經過近一個月的施工，一間大大的寬敞明亮的學習房竣工。裏麵有兩間衛生間和一間茶水室，基本上為一長方形。學習房區安裝了九組節能燈管，如白晝般的明亮。地麵是防滑瓷磚，兩台大功率立式空調確保整個學習房冬暖夏涼。我和梅枝仔細測量一番，學習房區域麵積為92平米淨空。擺放八組課桌椅後能寬鬆容納64人。後麵還有兩米寬空處，可用來碼放學生們享用的飲料和零食等。
??學習房完工後離期末考試隻有半個月了，學生們都要求到此來集體複習。不僅妹子班48名學生到來，其他班十多名學生也是不約而同地到來。更麻煩的是小區一些同年級學生也要求參加，這些家長們得知是優秀老師、高級工程師和教授講課，都強烈要求讓自己的孩子參加，還把小區物管叫來做我們的工作。有的甩出五百或一千的就要我們接收他們的孩子；有的還揚言若是孩子今後考上大學就讚助十萬。最終，64個座位坐滿後妹子是堅決拒收別的班和小區學生們的加入。
??學生們不再來我家不僅讓我們家恢複了寧靜，也顯得更為空曠舒適，我爸還與潘叔一起將新冰櫃、飲水機和兩個特大號電飯鍋搬到了學習房茶水間。
??汪建民和曹建輝的老師癮也隨著新學習房的出現急劇提升，幾乎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汪建民的數學和英語講課水平也是大有提高，數學水平已接近曹建輝，英語發音也被同學們認可到了英國和美國國土。柳青很不理解汪建民怎麽就迷戀上教學了呢？兒子汪宏華也是奇怪！曹建輝的兒子曹陽解釋道：“我估計是我們的爸爸們都中毒了！”雅婷她們幾個也笑話我們，說我們像一幫傻瓜樣就知道白忙活！
??我們這年因為放手接業務收益也是可觀。我除開全年所有支出淨得21萬、汪建民說自己有24萬、嶽母說有20萬、梅枝是23萬，曹建輝因單獨做過一些又加上節省，為29萬。曹建輝當年就還清了梅枝的10萬房款，一身輕鬆的他希望能在寒假時一起去海南旅遊。梅枝卻毫不客氣地罵他一句：“個死男人，你想得美！想去海南自己走著去！”
??曹陽也看出爸爸很喜歡梅枝姑姑，其實他比爸爸更喜歡她！曹陽真的希望爸爸能夠加倍努力，爭取能早日獲得梅枝姑姑的好感。精明的曹陽不僅在梅枝麵前討好賣乖，對石文凱也是更加鐵心！還真是上陣父子兵，很是齊心協力共克難關！
??小學已放了寒假，汪宏華也開始不想回家天天要和文凱他們住在雅婷藝術學校。隨著汪宏華與文凱他們接觸的次數越來越多和時間越來越長，文凱正式將他納入兄弟行列。這樣一來，文凱他們便是五兄弟了。再加上晚秋、玉珊和唐果，他們已是密不可分的八兄妹。隻是葉寒鬆心裏還是隔閡於唐果，與她麵和心不和！幼小的唐果也清楚這點，所以她從不和葉寒鬆哥哥主動說話，她是不敢！她隻知道對自己最好的哥哥是劉驕陽。
??海南旅遊開始提上議程，嶽母還是要求開車去，說開車便於在海南去所有地方。雅婷因學校已進入完善狀態，各項事務都有人打理，這次是堅決要同行！我們也計劃好二月一日開兩輛車動身。誰知在這愉快旅行前卻發生一場可怕的災難！
??元月最後一天中午，我們工作室成員正有說有笑地準備去吃午飯。文凱竟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剛才雅婷阿姨和韋藝阿姨出車禍了，現已送往醫院。這驚耗讓我一時如五雷轟頂一般，我拉著梅枝就跑向麵包車。
??“怎麽了？”梅枝在車上見我極度焦慮的樣子擔心問。
??“雅婷和韋藝出車禍了，現已送到醫院，剛才是文凱在醫院給我打的電話。”我回答。
??“不會吧？！”梅枝幾乎驚叫起來。
??來到醫院，文凱馬上就抱著我和梅枝。“爸媽，我好擔心雅婷和韋藝阿姨！我到現場時她倆都昏過去了！那司機真該死！我恨死他了！”
??原來，雅婷和韋藝中午下課時和學生一起出來準備去門口小超市買些生活用品。見前麵一大嫂在一板車旁賣水果，兩人也想買點回去給孩子們吃。哪知一輛農用運輸車逆向行駛地猛衝向人行道，先撞上大樹再變方向地撞上水果板車。那賣水果的大嫂當場就不省人事，被撞的板車拖把將準備逃離的雅婷和韋藝掃倒向幾米處外。人行道上都出車禍，這還讓人怎麽去防範呢？還是逆向高速行駛！怪不得文凱都說這司機該死！問題是死的不是他，而是賣水果的大嫂！
??一個半小時後急救室的門才打開，雅婷和韋藝被幾名護士先後推出。醫生向我們介紹雅婷為左臂骨折，右手關節處骨損傷，其它地方為皮外傷；韋藝是左臂斷裂性骨折，左肋骨一根骨折，右手關節骨損較嚴重。看來板車木把掃到她身上的力度要遠大於雅婷。此時，另一方搶救室外的走廊上傳來陣陣嚎哭，賣水果的大嫂已被宣布死亡。看著她一家老小悲痛欲絕、撕心裂肺的慘狀，我真希望死去的是那司機，或是用他的死來換取無辜者的安寧！
??安排好雅婷和韋藝住進兩人間病房，妹子帶著我爸媽、嶽母和潘叔趙姨急匆匆趕來。我媽、嶽母和趙姨看著臉上塗藥，兩臂打著石膏和纏著繃帶的雅婷她倆當場就嚇哭了。“雅婷啊！你一定要堅強啊！爸爸媽媽都在這！韋藝呀！你也一樣啊！乖！”開始疼痛難忍的雅婷和韋藝隻是看著她們不停地流淚。
??“石頭，我求你好好照顧雅婷吧！她需要你！”妹子拉著我在一旁哀求著。她的善良與包容是徹徹底底的！一個女人能有如此超越一般的品質，怎麽會不讓我感動呢？
??次日上午，負責此事故的兩名交警帶著肇事者來到病房。他倆同情又為難地看了一陣雅婷和韋藝後，才對我和梅枝說起這次事故的詳細經過。司機當天是為了趕拉下一趟貨才逆向行駛鋌而走險的。當發現前方有兩人騎著自行車從人行道下來緊急避讓時，因刹車出現故障，導致了這起事故發生！司機負全部責任！
??瘦猴般的司機馬上就跪在我麵前求饒，說他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實屬不易！求我們饒恕他！還一再強調他們底層老百姓是怎麽個艱難！底層？好一個底層！我突然發現這個新名詞像是一新法寶般的被許多人享用。他們不懼一切、為所欲為、無視社會的一切規章製度！我親眼見過一中年男子騎著舊自行車無視紅燈地穿過十字路口，兩車為了避讓而造成相撞！他卻回頭笑看一眼，很是慶幸地想一走了之。可一旦被交警抓住，他便坐地哭喊自己為社會底層人物，無力賠償！
??還有一次我開車見一大伯騎著三輪車在車流中任意行走，將一輛私家車劃出一長條痕跡。年輕的車主見自己的愛車瞬間變成如此模樣，氣得失控地打了他一耳光。這下好了，這大伯向眾人控訴是該車撞了他，車主還動手打人！是典型的以強欺弱！仗勢欺人！在年齡和幾滴眼淚的感染下，圍觀者個個聲討該小夥。最後是該小夥還反賠他五百元，再垂頭喪氣、自認倒黴地離開！至於其它的肇事者幹脆就席地而坐，再滿口的“賠錢沒有，要命有一條！”現象自然是屢見不鮮，見怪不怪了！
??我雖沒社會地位，但我一直都同情弱者，尤其是那些敢於麵對困境，努力改變一切的人。但這司機不屬於此類人，他的眼神滿是逃避、僥幸與無賴！這也讓他的表演更顯惡心！
??“你說最多隻能給她倆每人賠兩萬是吧？我隻想問你一句這夠醫藥費嗎？你如果賠不出醫藥費那我就明確告訴你，我將以故意殺人罪對你提出起訴！你駕駛故障隱患車高速行駛，逆向行駛，造成一死兩傷還想逃避責任？那你就去坐牢吧！我可以不讓你賠償一分錢，但你必須要把牢底坐穿！滾出去！”我怒吼道。
??一周後，該男子父母妻女帶來籌借的十萬前來病房跪求道歉！我是看著他女兒心才軟，必定孩子是無辜的！所以隻好表示接受不再追究。至於這沒遭到嚴厲懲罰的男子今後還會不會繼續肇事？那隻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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