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晚秋後來告訴我，那晚我離開後雅婷媽媽抱著她哭了很久。不停地哭說：“我愛你爸爸！我愛你爸爸！！”
??我回到家，妹子拉著玉珊問我怎麽就回來了？我坦白地笑答：“還不回家就會起大火！”妹子大笑起來。“起火了好啊！你們倆就好好地燃燒一次唄，來它個轟轟烈烈！我倒想看一場欲火洗禮的精彩！”我懶得理她火上澆油，準備去洗澡。
??正拿著雪餅喂希希和望望的玉珊起身就問：“爸爸，雅婷媽媽家怎麽會起火呢？”我無言以對，抱著她很親了幾下。梅枝見我回家忙過來問明情況，勸我倆不要過於擔心！還笑說雅婷今生情場失利，事業方麵一定會財運亨通、繁榮興旺！這種邏輯雖很離奇，但我樂意接受！
??天氣越來越冷，妹子依然堅持要裸身與我睡，我都記不清她是從哪天開始這樣的。她的理由很簡單，說這樣睡覺很自然輕鬆，還可以讓我看清她慢慢老去。姐妹們產後都恢複得很好，依舊保持著以前的好身材。妹子早就告訴我她是恢複得最好的，不仔細看還真是難見腹部的妊娠紋。當然，她們一起去過幾次美容院我也是知道，花了多少錢我沒問妹子。因為我清楚：問了也是白問。
??她的回答我都猜得出：每人五千吧？可能不止！你問姐姐就清楚了。我若就一個學生的某些特征問她是誰？她馬上就會給你最正確的答案：他叫肖繼軍，寫的作文可棒了！她叫張秀紅，今後考大學絕對沒問題、、、、、、！我要是再來一個急轉彎問她：“家裏有多少錢了？”她一定會罵著我：“我不是把權力讓給你了嗎？你這是故意刁難我！你再這樣我就告訴爸媽說你背著我存過私房錢！妄想圖謀不軌！”
??“你知道嗎？你這叫血口噴人，是誣告！每一次你都知道，怎麽是私房錢呢？”我駁問。
??“我不管，反正都沒經過我的手就是私房錢！弄那麽多存折，一看就知道你是居心不良！”她胡攪蠻纏了。
??“那你給向雅婷準備多少了？”我問。
??“22萬。”她即答。
??“行！我終究有了一個你的明確答案！”我笑道。
??“她不同！你明明知道我很擔心她！你這壞蛋，奪了我的權還要刁難我！”妹子嬌鬧了，騎坐在我身上打著我，把無限的春光都徹底地展露在我眼前。我擔心她著涼，將她攬入懷中溫暖著她。我們像是在春雨裏纏綿，在春雨裏呢喃，在春雨裏歡歌，在春雨裏奔騰、、、、、、。
??二00七年的春節像是遲到般緩慢到來，二月十八日才是初一，煦暖的陽光讓人感覺已進入到陽春三月。雅婷的學校12個雙層大門麵全部都被搶租一空，並且都是交一年租金。僅此一項就進賬過五十萬，現已開始全麵裝修、綠化和校區主幹道修建。經過再三權衡，校名已確定為“雅婷藝術學校”，她覺得自己的名字就很適合學校名。
??雅婷因為父母回家，不僅將晚秋和玉珊留在她那，希希和望望也被一同扣留。雅婷爸爸去年本可去北京工作，但他婉拒了。夫妻倆確實放心不下自己的寶貝女兒，不希望離她太遠。況且自己都快六十，再好好工作幾年就打算退休。我、妹子、梅枝、葉明君和梅秀受邀去雅婷家陪她父母吃了一餐團圓飯，雅婷爸媽不停地感謝我們對女兒的照顧和事業上的支持，但也難免流露出對女兒今後的擔憂！
??“叔叔阿姨，您們就放心吧！雅婷不僅很自我更是有智慧有能力，她確實不適合在一個穩定且有保障的地方工作，這也是我們大力支持她辦校的原因。我們都相信她一定會把學校越辦越好！就算是失敗，也差不到哪裏去！何況還有我們一大幫兄弟姐妹們做她最堅實的後盾呢？”我勸慰道。
??雅婷爸爸很感激地看著我，“也難怪我家雅婷對你癡心不改，你這樣內外俱佳有情有義的男子她怎麽就不喜歡呢？石磊，其實那次去工程公司視察時我見你第一眼就非常滿意，隻是遺憾啊！”
??“哎喲！向叔，您遺憾什麽呢？雅婷現在不也是被他所關愛照顧嗎？您倆不也有兩個漂亮可愛的外孫女嗎？您老何必追求過度的圓滿呢？人有時唯心一點好，把一切歸咎於命運歸咎於天意，心境自然就豁然開朗、輕鬆自如！”葉明君勸導起來。“向叔全姨您倆就放心吧！隻要有我們在，雅婷今生今世就別想有苦難的一天。”
??葉明君的話讓兩老很受感動，調控好情緒後雅婷爸再次看著我說：“石磊，這雅婷都開始叫你們家大人們為爸爸媽媽了，你們幾個是不是也該改口啊？還有！今後可不許再背後詆毀我了啊！不然，我新賬老賬一起算！”
??“爸，那事可不能怪我，是雅婷說您會看像，我隻不過是根據她的描敘才說您是算命先生。說屠夫也是一樣，是她說您會殺豬還很凶我才說的。”哈哈哈！滿桌人大笑。
??“你看看你女兒，就知道在外拉人一起抹黑我！把我辨別人說成是看像，把我的嚴厲說成了屠夫。鬼才知道這幾年他們又背著我說了多少黑話？”雅婷爸對她媽恨恨道。
??“婷婷，你今後回那邊家一定要孝敬那邊的大人們，別隻顧著撒嬌和任性，知道嗎？”雅婷媽媽愛撫著女兒說，隨後就摟著晚秋和玉珊各親了一下。在初四那天，雅婷父母也一起來到我家，吃了我和爸爸一起做的菜，兩人都驚歎菜的味道很好！葉明君還特意接來父母和姐姐夫妻倆陪著雅婷她爸媽。記得那天我們的興致都很高，八人一起喝了三瓶劍南春。葉明君的爸媽也乘興非要我們叫他們夫妻倆為爸爸媽媽，最終是皆大歡喜，滿足而歸！
??二00七年是我們工作室事業的分水嶺，因為我們原設計室的曹哥慕名而來。曹哥叫曹建輝，比我大兩歲，與我是校友，隻是我倆在大學時不認識。曹建輝不喜歡什麽職稱，評為助理工程師後就從未參加任何職稱考試。工程公司倒閉後就去了廣東，因為與漂亮的妻子聚少離多和自己失去了鐵飯碗，兩人於前年夏離了婚。離婚後的曹建輝失去了動力與方向，變得很是頹廢消極。我記得他妻子還是工商局的一朵花，隻是時代的變遷讓很多人的價值觀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隻慶幸，這所有的一切像是與妹子無關，依舊深愛著我。越來越多的成功人士一擲千金的瀟灑自如，街道上越來越多的豪車，華麗誘人的高端品牌專賣店，雨後春筍般的別墅區等像是進入不了她的視野。就知道傻乎乎地與我嬌鬧，稀裏糊塗地與我住在陳舊的平房裏，睡在普通的床上盡歡。還有向雅婷，繼續頑固地堅持深愛我這個不思進取的凡人！想都不會想與我這個心靈上的丈夫離婚！她倆到底是屬於跟不上時代還是缺乏新的認識與思維呢？
??曹建輝笑告訴我們，他離婚時花了兩個小時，可旁邊的小情侶辦理結婚隻花一個小時。他離婚後轟轟烈烈地談過一次戀愛，最後是花費了十萬滿身是傷的回來。他自嘲自己現在醒悟明白了，隻想在朗州市做點事情，再想辦法首付買一套房子。因為他父母家年底前就要拆遷，父母和他父子四人即將麵臨住房問題。生活，多美好啊！好得我一塌糊塗分不清南北東西！曹建輝自嘲地大笑起來。
??沒想到我們以前設計室最為陽光活潑的小夥子變得如此消極，嶽母與我馬上就開導他來，師兄汪建民也是一樣。得知我們每年都能有近20萬的淨收，曹建輝馬上就來了精神，立即就要求加盟。臉上散去一些陰霾後，也重新露出很多以前的陽光。
??隻是張總工程師的到來打破了一片祥和。他妻子病逝一年後就托趙阿姨一定要給嶽母說想一起結為老伴，嶽母當時就要趙阿姨回了死信。已過六十的嶽母根本就不再有婚姻觀念，在她心目中有我和妹子就足矣！張總錯誤認為是嶽母覺得他不夠心誠，此次專門來親自和嶽母談及此事。那天葉明君和亦軍他們也都在家裏，這讓嶽母很是惱怒！張總話還沒說完，嶽母就開始趕客了。
??見張總尷尬離去，我們既不敢送也不敢過問此事。因為嶽母的自尊心是容不得絲毫侵犯！亦軍和妹子也是嚇得不敢做聲！嶽母在感情上是從一而終的人，既然嶽父背叛了她，那就證明婚姻這一概念已不存在於她的大腦。那晚，我和妹子去了嶽母房間，我倆是想讓她被打擾的心境能平靜下來。聽著《梁祝》小提琴曲的嶽母看見我倆就眼淚花花了，起身勾著我的脖便在我懷裏哭泣。“石頭，我的兒子，你今後一定不許嫌棄媽媽知道嗎？你若嫌棄我，那我就什麽都沒了！”
??妹子見媽媽心情如此低落傷感，擔心得馬上就抱著媽媽急說：“媽，您別胡思亂想了好不？石頭他怎麽會嫌棄您呢？您可是他最愛的媽媽呀！我倆不也是您最愛的兒女嗎？我們彼此都離不開誰，哪能有嫌棄之說呢？”
??安撫好嶽母回房後，妹子氣得對我暴怒：“你是不是大腦也石化了？明明知道媽媽反感這些還允許別人來搗亂？是不是我媽崩潰了你就喜歡？！”妹子稀有的吵鬧聲驚得梅枝馬上就趕過來。
??“妹子你瘋了？這事我們都不知道，你這樣說石頭公平嗎？就算知道，張總也是個德高望重的人，我們做晚輩的能怎樣？你冷靜點好嗎？媽媽隻是因為此事想起了自己的不幸，罪魁禍首還是爸爸。但這一切都過去了，我們沒必要再去盤根問底。妹子，你可千萬不要學著隨意亂發火啊！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到時有得你後悔！”梅枝提醒妹妹。姐姐的話讓妹子立刻就清醒過來，心裏的愧、恨、憂，使她趴在我懷裏痛哭起來。
??張總工程師再也沒來過了，趙阿姨因為這事受牽連被老伴大罵了幾次，說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弄得他也不好意思再來我家。趙阿姨委屈得找不到地方去訴苦。張總工程師找她說此事時她當時就覺得張總人很好，與我嶽母都是同類知識分子，有共同語言。她也是希望彼此都能有個老來伴，可哪知事情會變成這樣呢？不僅做好不討好，自己還變成了惡人。她那天買菜回家遇到我媽，當時就委屈得在我媽麵前哭了，還讓我媽安慰她老半天！
??嶽母知道此事後也覺得自己在氣頭上傷了趙阿姨，特意帶著我、妹子和玉珊提著水果去她家道歉。夫妻倆見我嶽母不再怪罪他們，歡喜得抱著玉珊就不放了。
??師哥曹建輝開始了工作，對這輕車熟路的本行很快就上了手。嶽母要求他必須要去考工程師資質，他隨口就答應了。不就一個證嗎？他再次自信起來！為了便於他工作，我將摩托車交給了他，同時告訴他今年有困難就緩一年買房，我可以將茉莉新村的房子借他們家住一年。
??沒了後顧之憂的曹建輝，精神狀況很快就恢複到過去，人一天天地陽光風趣起來，他那十歲在中心完小讀四年級的兒子曹陽也開始和爸爸一起來我家。幾個周末的磨合，很快就與文凱他們成了好兄弟。這也讓文凱有次拉著我驕傲地說：“爸，我們家有四兄弟了！”
??每看到家裏這一幫孩子們在一起開開心心地玩鬧，我真的希望他們一輩子也能像我們兄弟姐妹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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