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相親

  念心此時靠在亭中,便是應安染之約的。


  他說的,三日後來這裏等他。


  然而,後來她又突然收到了一張紙條,某人改了時間:十日後再來汐中月等他。


  因為她傷重,中間的時間都用來養傷了。


  有了那“假死”一事的念心,此時的心情舒爽了不少。皇女是擔子,更是危機,如今危機解除,她當然開心。


  然而,她以前那張臉也沒法現世了。


  此時念心換了清麗而普通的妝容,也換掉了以往喜歡的豔紅色,反倒是一身素白,倒多了幾分清純以及小家碧玉的姿態。


  此時,就在離汐中月不遠處的一處茶閣中。


  雅間內,鑄劍城城主的寶貝兒子司禹城,正揚著一個白衣男子的衣袖,說道:“雲痕,是兄弟,便舍命陪君子,隨我前去汐中月看看唄。我那父親說溫茜兒今天會去汐中月賞花,非讓我前去與她來個‘偶遇’什麽的,把把她的關,看人家合適做我媳婦不。我可是打聽過了,你們雲州的那位溫曉兒,勢利不說,還是一頭母老虎,而且貪戀男色。也不知道父親怎麽非要惦記著與溫家的關係,想撮合我與她。”


  沒錯,白衣男子正是剛剛來到臨城的雲痕。


  他來這裏的理由,是因為不久過後臨城會舉行一場盛大的“光明賽”。


  所謂“光明賽”的“光明”二字,隻不過是個巨型賽事的稱呼罷了。


  用念心的話講,奧運會的“奧運”二字,提醒著世人發揚和敬重奧林匹克精神,而這個大陸的“光明賽”的“光明”二字,也有著它本身的寓意和來源。


  不過,甭管名字有什麽寓意,它本質都是一場大陸舉行的巨型競爭賽。


  參賽者年齡分為好幾個階段。有百歲以上者,也有百歲以下者,當然,重點賽事是針對年輕修士的。項目包括了煉藥、武鬥、獸鬥、射擊、煉器、製符等等各式各樣的種類。


  雲痕是來臨城參賽的,是他父王的旨意,也是當世人皇透露給他的:在光明賽上爭得榮耀,他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成為他的親傳徒兒。


  人皇收徒,是重中之重的事。


  雲痕雖不在乎榮耀,卻是想要通過這樣的途徑得到所有人的認可,成為擎天人皇的徒兒的。


  在他心中,有著對當世人皇的一股敬畏與敬仰。他渴望著成為人皇那樣的人,不是因為人皇高高在上,而是站在那個高度,便能真正的守護人族,為人族安樂做出最大的貢獻。


  所以,無論他此時的情緒有多陰悶,有多無法從念心已亡的傷痛中掙脫出來,但他也還是來到了臨城。


  “你整天花天酒地,城主希望找個凶一點的管著你也是真理兒。你去相親,我跟去做何?”


  雲痕皺著眉,不願出門。


  司禹城是他從小到大一塊兒成長的兄弟,不過婚姻這事兒,他插手不得。


  “去吧去吧,去外麵蕩蕩,總比你整天盯著皇女的畫像要好。不是我說你,皇女已亡,你也應該出去走走了。”


  司禹城執著手中一把羽扇直指桌上的一張畫像:

  畫像上,一身妖色紅衣的女子手指炎陽塔,眸光豔瀲,容貌絕豔,正是他在開界大典之上,見著雲痕癡癡偷看過的女子。

  當時司禹城還多看了念心幾眼,想著雲痕這小子竟然也開竅了,沒準兒過不了多久就得臨近好事呢。沒想到沒過多久便出了這樣一遭事。


  雲痕堅持,不去。


  司禹城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來說服,最終,也沒得個結果。


  於是,他隻能帶著小廝,氣呼呼的自個兒往汐中月亭中趕去了。


  司禹城前去汐中月亭的路上,身子都是哆嗦著的。聽說那個叫溫曉兒的,母老虎啊。老爹幹嘛非要讓他來和她來個“偶遇”,玩什麽培養感情之類的。


  培個毛啊?他堂堂鑄劍城城主的公子能找不到媳婦?

  此時的汐中月亭中。


  念心等了許久也不見安染前來。


  她實在有些不耐煩了。


  “搞什麽,還不來?躲哪裏去了?”


  念心自言自語,心底將某個遲到的人罵了一萬遍。


  而這個時候,她突然見一女子正被幾名侍女簇擁著,往這亭中而來。


  “小姐,累了就先去亭中歇歇吧。反正汐中月附近的花兒您也看膩了。”


  女子身邊的貼身丫鬟正拿著一把扇子,貼心的為那女子扇著涼風。


  女子容貌上層,一看便是個大家閨秀級別的。


  念心看到女子手上輕揮著一條手帕。手帕之上用金線繡著一朵富貴牡丹,以及“溫曉兒”三個字。


  念心心想,溫曉兒應該是那女子的名字吧。


  “歇什麽歇?本小姐可沒嫌累,是你們這幾個丫鬟自個兒累吧?汐中月的花看膩了就回去唄,聽說鑄劍城那位老頭子來了臨城,我現在就去和他討一把好劍去。要歇你們自個兒歇去。”


  女子看著甜美,然而一出口便嚷出來的大嗓門,可沒將念心給驚著。


  “這……”


  幾名丫頭見自家小姐直接繞過汐中月亭而去,臉色蒼白,自然隻得跟了上去。


  好吧,不歇就不歇。小姐脾氣大,她們反駁不得半句。


  念心沒多想,隻當做見到了一個過路人。


  待女子離開,她便又見有人往汐中月亭的方向而來。


  那是兩個男子,一人手拿扇子,穿著華貴,一雙桃花眼裏肆意不羈顯盡風流態。一人一身小廝妝跟在桃花眼男人的身後。


  明顯,來人是一對主仆。前方的為主子,後方的人為仆。


  念心見到,那桃花眼男人的眼正往她的身上打量過來。


  難道是安染?

  念心默問。


  她可記得,這小子說待他們再次相見,自己準認不出他來。


  安染也來了個“假死”,出門肯定是需要易容的。


  不會吧!那小子真的那麽變態,易容術學得如此精湛了?


  不過那雙桃花眼,還有那不羈態,倒是難掩。


  念心有些生氣,她都在這兒等了一下午了。


  “穿得那麽招搖,身邊還隨著個小廝,別告訴我你是來賞花的。”


  念心看著來人,沒好氣便是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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