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不過夢總會醒的
田甜和司年年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便去酒店的餐廳吃早飯。
到的時候，寒清已經到了。
司年年看了一眼田甜，田甜趕緊舉手保證道：“真不是我。”
寒清坐在臨窗的位置，田甜沒有再湊過去，一個人縮到了一邊。
司年年走了過去，坐下來看著他。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好一會，司年年看著窗外，對他說道：“原來那房子是你買的？你是先買，還是先租的？”
雖然司年年沒有說是什麽房子，寒清卻馬上就意會了，他苦澀的笑了笑，輕聲道：“買的，我買的時候，就知道你會喜歡。”
“是呀，那房子雖然不大，但陽台好漂亮。”司年年眼眸幽幽的問道：“所以我是給你交了三年的房租？”
寒清垂下頭，望著桌麵，不知道能說什麽。
司年年卻繼續說道：“那房子其實地理位置不算太好，離你的校區要騎近三十分鍾的自行車，離我的校區要走三十分鍾的路。”
“可是那時候，你到學校來接我，我們一起散步回去，在路上還能買點菜、買點小吃……在拐角沒人的時候，我還可以抱抱你……”
寒清咬了一下唇，勉強的笑了笑，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其實我早就想說了，為什麽總是你偷偷抱我……總把我想做的事搶了。”
寒清說到這裏，聲音有些啞，看著司年年，好一會才繼續道：“我不想再聽你說一次分手，這一次，我先說。”
司年年看著他，半晌沒有出聲。
寒清也沒有。
好一會，司年年笑著說道：“其實這幾個月我很開心，你找回安仔的時候，我就很感激你了，這幾個月我也很感激你。”
“雖然你騙過我，但感情不就是這樣，不是我騙騙你，就是你騙騙我……我年輕的時候，也不懂事，太較真了。”
“後麵的悲劇，與你無關，是我自己做錯了事，你不用自責，反而我該求你原諒，我又打擾了你的生活，還給你帶來了兩個麻煩，所以當時你會生氣也是正常的。”
“可是對不起，我一個人真的沒有能力一直照顧他們。”說完，司年年站起身準備離去。
寒清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們結婚了，領了證的。”
司年年轉過身，看著他，笑了笑，很溫柔的說道：“謝謝你，讓我圓了一個少年時的夢，夢了很久，很久，不過夢總會醒的。”
寒清捏緊她的手，很想說，其實她也是他的夢，少年時最初的萌動，最真誠的愛慕，從來沒有變過。
司年年說一切都是夢。
其實這幾個月的相處，又何嚐不是他曾經夢想中的生活……
田甜一直在一側看著他們兩人，初一的早上，餐廳裏幾乎沒有什麽人，落針可聞，她幾乎全程都聽見了。
所以她看著司年年與寒清，心中也是百般滋味。
寒清一直沒有放手，捏著司年年的手腕不放。
司年年也沒有掙紮，隻是由著他捏著，卻側過頭沒有看他。
若是沒有前幾個月的相處，想來兩人間還會更絕決一些，可是那幾個月……
司年年病的糊裏糊塗的時候，他們相處時真的很好。
連田甜都常被他們兩人甜得發膩。
明明曾經這麽相愛，為什麽最終變成這樣？
最後還是寒清打破僵局，他放開手，卻小小聲的對司年年道：“年年，我們都不年輕了，我們也都該學會成熟穩定的麵對一份關係和感情。”
“我們結婚了，已經領了證，你是我的妻子，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嗎？”寒清詰問道。
司年年轉頭看著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但我想，你不用為了自己的愧疚付出一輩子，就算是以前我找你時，也沒想過讓你負責綿綿的一輩子。”
“我會把我的財產都留給他們，養活他們沒問題，隻是他們需要一個正常的大人過問照顧……我的情況你知道，我照顧不了他們一輩子。”
寒清很想告訴她……他還愛她，不要走……不要再次離開他。
可是他卻說不出口。
昨天兩人吵架的時候，司年年一字一句的複述了那天他說過的話。
然後，她帶著幾分淚水的質問他道：“就算我們分手，我們在一起那幾年，我也對得起你吧？洗衣做飯一樣沒少，對你好，沒劈腿，不是仇人吧？”
“我怎麽說也跟過你好幾年，你真的喜歡過我嗎？你真讓人恐懼。”
現在司年年冷靜了一些，不再罵他……可是他卻更不知道要怎麽和她交流。
說喜歡，說愛，隻怕都無法讓她相信，還有可能會被她譏笑。
寒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終隻能說道：“安仔，綿綿還在等著你，你過去陪陪他們吧，特別綿綿想你了。”
司年年神色動了動，卻終是垂下頭道：“就讓他們把我忘了吧，我願意出錢請保姆，給他們買房子……”
“所有的費用，我都願意給，但希望你最少一周能讓助理過去看看他們，不要讓保姆欺負他們。”
“現在他們還小，不怎麽記事，以後大了，開始記事了，就很難忘記我了。”
“你給他們找個身份吧，不要讓人知道他們是私生子，也不用讓人知道他們是你的孩子。”
司年年說到這裏，開始慢慢流眼淚。
最終她沒有哭出聲，還盡最大努力不讓聲音哽咽的繼續說道：“偶爾給我發發他們的照片和視頻吧，是我不好，我做錯了事，我不該把他們生下來。”
“可我真的沒有能力去彌補這個過錯了，你看到我這幾個月的情況了，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就走在街上，就不知道回家……讓他們把我忘了吧，這樣的對孩子才是最好的。”
寒清再聽不下去了，他一把將司年年扯了回來，捏著她的肩問道：“你是想孩子把你忘了，還是想我把你忘了？”
司年年看到他脖子上掛著的鏈子，她伸出手，慢慢把鏈子從衣服裏勾了出來，看著那個戒指，小小聲的說道：“百年之好，三生之約！”
然後司年年用力一把扯斷了鏈子，把戒指緊緊捏在掌心，苦澀的笑道：“我還能怎麽樣呢？我已經病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