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先天殘缺
本來還說一切皆看天意，緣分一事強求不得，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腦海裏南綾溪的容顏卻是越發清晰。
他忘不掉腦海中的那道煙青色身影，不僅如此，更是與日俱增。
直到如今，他已經就要壓抑不住內心的悸動，他想去見她，見那個他活到今日唯一心動過的姑娘。
千夜離眉眼輕抬，隨即想到皇甫昭如今還是孤身一人，也是怪可憐的，不由得想到了重生後在離天宮苦守的自己……
見不到媳婦的苦楚，他心中再清楚不過，不由得對皇甫昭又多了幾分同情。
相識不過半年時間，三人自然成了無話不談的兄弟。
人與人之間就是這麽奇怪，一旦磁場相合，縱然隻有一麵之緣，卻足以在彼此心中留下永恒。
慕容蕭也是頗為同情的看了皇甫昭一眼，自己孩子都有了，皇甫昭卻還是追妻路漫漫……
相視一眼，無需多言，三人舉杯，一飲而盡。
夜微涼，繁星點點，觥籌交錯，杯盡歡。
……
千夜離和緋煙決定好了，九月中旬便啟程去往淩月，如今不過九月初，還有十幾日才到出發的日子。
如今盛京之中一片祥和，百姓和樂。
緋煙閑暇之時便去慕容家走走。
陌凝霜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整個人看起來也豐腴了不少，看的出來，慕容蕭對陌凝霜十分上心。
慕容初月依舊是整日不見蹤影，這些日子尤其厲害，緋煙不得不感慨女大不中留。
緋煙本想在多在慕容家停留片刻，可陌凝霜這些日子偏又嗜睡得很，慕容初月又不在家，恰好緋煙也想去看看顧亦念，便讓陌凝霜休息，陌凝霜本想陪著緋煙，耐不住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隻得作罷。
緋煙自己一個人在府中轉了轉，看著府中一切如舊，才轉身去了顧亦念的行宮。
聽說緋煙來了慕容家，慕容初月拉著陌無塵便往回走，她一直想讓緋煙看看陌無塵為什麽最近頻頻走神，隻不過卻又是撲了個空。
看到慕容初月白嫩小臉上止不住的擔心，陌無塵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沒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見陌無塵一切如常，慕容初月才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
緋煙到達顧亦念的行宮之時，顧亦念正在侍弄花草。
她本就是大家閨秀，平日裏的愛好不過就是琴棋書畫，刺繡女紅，如今年紀大了，卻是已經不好再做那些仔細活兒，便開始折騰起了花草。
其實，更重要的是，皇甫翎最喜歡這些，小時候她沒少拉著自己天天往禦花園跑。
想到皇甫翎，顧亦念一向漠著的臉上終是露出了一抹笑。
她在等皇甫翎回來，她知道緋煙會將自己的女兒帶回來的。
“娘娘好興致。”
顧亦念聞聲回頭，就見緋煙緩步而來。
輕輕笑了笑，開口道，“郡主，不對，應該改口叫公主了。”
“公主今日興致也是不錯。”
“娘娘就別取笑我了，喚我一聲緋煙便是。”
對於顧亦念，緋煙印象還是不錯的，尤其是敢愛敢恨這一點，極其對緋煙的胃口，這在禮節森嚴的大家族中，是極為難得的。
對於緋煙，顧亦念也是十分喜歡的，更別提緋煙過段時日還會遠去淩月救自己的女兒。
調笑過後，緋煙才關切問道，“娘娘在這裏住的可還習慣？”
顧亦念麵帶感激的點頭，她知道，如果不是遇到了緋煙，此刻的她隻怕也難逃淒慘結局，更別想此刻的怡然舒適。
閑聊一會，見顧亦念過的還不錯，緋煙便離開了。
回到千府，如今的夜王府的時候，千夜離還沒回來，這些日子，千夜離又總是格外的忙，連帶著天二也總是不見蹤影。
緋煙清楚，千夜離還在為過些日子的前往淩月做準備。
想到淩月一事了結後，整個天下重歸太平，她和千夜離，也就該退隱朝堂了。
從此以後，萬裏山河，遍野山花，隻要她想，千夜離都會陪她去看。
……
北疆。
皇甫軒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手下之人傳回來的消息，一邊認真的為洛凝兒的墳前插上幾株新鮮的花草。
皇甫元啟死了，皇甫晟也死了，如今的天宸，已經是皇甫昭的天下。
然而，皇甫軒隻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待手下之人剛要退下，皇甫軒仿佛想起了什麽，思索片刻，終是問了出口，“他們，怎麽樣了？”
皇甫軒問的是洛清姿還有定北侯府一家。
縱然再怨，可那終歸是他的母妃，洛凝兒的親生爹娘。
“清妃娘娘如今已經是清太妃，整日在清歡殿裏寫詩作畫，因為昭和長公主的緣故，新帝對娘娘很是寬容，隻不過娘娘很少出來走動。”
“定北侯府依舊是侯位，隻不過已經沒有了實權，但新帝允了定北侯府可以承襲爵位。”
皇甫軒點點頭，他就知道，緋煙重情義，所以洛清姿和定北侯府都會無恙。
既如此，他也就可以安下心來，守著洛凝兒了。
“凝兒，如今已經九月份了，再過一月，北疆便會下雪，你可以看得到的，對嗎？”
“凝兒，沒有你的日子，我怕是就快熬不下去了.……”
“可是，我還沒有帶你看北疆的漫天飄雪，也沒有送你想要的淩霜花……”
皇甫軒像往常一樣，坐在洛凝兒的墳前，絮絮叨叨的訴說著。
那手下見狀，識趣的離開了。
皇甫軒這樣，已經不是第一次，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皇甫軒仿佛不知疲倦，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仿佛洛凝兒就在身邊一樣。
以前，他經常可以看見她，所以不覺得有什麽，可如今，他對她的思念與日俱增。
原來，隻有失去了才知道曾經所擁有的是多麽珍貴。
……
嘉寧元年九月十二，夜王府。
明日就是緋煙和千夜離啟程的日子，流螢還在緋煙麵前一臉的不舍，此次去往淩月，隻有緋煙和千夜離，天二和流螢都被留下。
緋煙剛要安慰流螢幾句，就見門口侍衛帶著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正是慕容初月的貼身丫鬟，半夏。
緋煙眼中下意識的閃過一絲緊張，慕容初月出事了？
“大小姐，不好了，無塵公子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