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人證
“慕容愛卿果然處事周到，既如此，便依愛卿所言。”
“陛下謬讚了，為陛下分憂，乃是臣分內之事。”
慕容蕭深鞠一躬，眼中滿是恭敬。
皇甫元啟心中暗想，其實留下慕容家倒也是不錯，慕容蕭是個人才，而且也可借機和緋煙打好關係，可以說百益無害。
……
很快皇甫元啟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急召緋煙入宮。
隨之而來的便是南錦重傷的消息。
不愧是妙手醫仙，緋煙果然從閻王手裏搶回來了南錦的性命。
隻不過，卻也隻有一口氣。
而這個時候，禦藥房的唯一一株千年人參卻是不見了蹤影。
這株人參，便是南錦的命。
皇甫元啟當即下令，尋找人參的下落。
一時間，盛京裏幾乎處處都是官兵的影子。
鬧得人心惶惶。
隻不過一想到都是為了南錦，心裏也就少了一些抵觸。
以一己之力改變邊疆戰局的錦夫人，盛京之中簡直無人不知，或者說，整個天宸，幾乎就沒有不知道錦夫人的。
如今，錦夫人重傷在即，救命藥草卻不翼而飛，皇甫元啟派人搜查，也在情理之中。
而對於緋煙，天宸百姓也是更加尊敬了幾分。
可兩日過去了，卻是沒有查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然而，慕容蕭那邊，卻是有了線索。
……
禦書房偏殿。
皇甫元啟看著下首畏畏縮縮跪著的男子，臉上神情不明。
慕容蕭也是跪在一旁，“陛下，此人說在‘錦夫人’出事當晚，曾在秋山附近見過太子府的人。”
太子府？
皇甫元啟沒想過，此事竟然會和太子府扯上關係。
隻不過，慕容蕭的話，他也不會全信。
慕容家與皇甫奕有些過節，這點他清楚。
“你是何人，又在三天前的晚上見過太子府的誰？”
“你可要清楚，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
那男子當即嚇得對著皇甫元啟磕頭，“皇上明鑒，小人說的句句屬實。”
“小人名為劉二，住在秋山附近，那夜小人出去小解，確實看到了太子府的屈明大人。”
“夜色暗沉，你又怎麽確定看到就是屈明？”
“皇上有所不知，這些日子屈明大人在盛京城裏頗為出名，小人有幸見過多次，而那夜那人的聲音，小人聽不錯，而且借著昏暗的血色，小人也隱約看清了那人的臉，就是屈明大人無疑。”
“這屈明到底是何人？”
皇甫元啟有些疑惑，聽慕容蕭的意思，這屈明應該是太子府的一個下人，可在這劉二的眼裏，屈明竟然還被稱為大人？
而且看起來，這劉二還對屈明十分恭敬。
“回陛下，臣已經查過了，這屈明是太子殿下的心腹，在盛京城裏，沒少欺壓百姓。”
皇甫元啟眉眼微垂，看不清想法。
皇甫奕麽？
隻不過，僅憑劉二的一麵之詞，卻是不足以讓皇甫元啟一下子就懷疑皇甫奕的。
思索之際，劉辛從殿外走了進來。
“陛下，蔣大人求見。”
蔣蔚，是皇甫元啟派去暗中盯住秋山的。
此刻蔣蔚求見，莫不是秋山那邊也有了消息？
“傳。”
劉辛出去不過片刻，蔣蔚便走了進來。
一身鎧甲，虎背熊腰，看起來頗有些粗糙。
“陛下，臣看守秋山兩日，就在剛剛，發現了一人鬼鬼祟祟的在秋山附近徘徊，但臣不敢妄下定論。”
“為何？”
蔣蔚臉上有些為難，還是開口道，“陛下，那人說他是太子府的人。”
又是太子府？
“將人帶進來。”
不多時，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就被帶了進來。
“你是何人？”
見到皇甫元啟一身龍袍，那男子一下子慌了神，當即跪倒在地。
“小人邱遠，見過陛下。”
“你是太子府的人？”
邱遠聽此，立刻恭敬回道，“小人負責為太子殿下養馬。”
“你為何要去秋山？”
聽到皇甫元啟這樣問，邱遠一下子有些慌亂，“小人……小人……”
邱遠急得滿頭是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說！”
皇甫元啟低喝一聲，隱隱帶了怒氣。
邱遠嚇得當即趴在地上，隻得硬著頭皮開口，“小人……小人在秋山掉了東西……”
這借口，可謂拙劣至極。
“你可知欺君之罪的後果？”
皇甫元啟沉聲開口，又是嚇得邱遠一哆嗦。
“你若是從實招來，朕可以網開一麵，饒你一命。”
聽此，邱遠趕緊磕頭認罪，“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小人全部都招。”
“是太子殿下讓小人去的，說是去尋找一個受傷的老嫗。”
聽此，慕容蕭卻是有些不解，“你武功低微，太子殿下為何會選中你？”
“莫不是事到如今，你還想撒謊不成！”
“大人饒命，太子殿下之所以選中小人，是因為小人自幼生長在秋山，對秋山極為熟悉。”
而後邱遠看向皇甫元啟，繼續磕頭，“皇上，小人所言，句句屬實，求皇上饒小人一命。”
“小人都是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辦事的啊！”
皇甫元啟眉頭蹙起，如果說慕容蕭帶來的人證還讓他懷疑，那麽蔣蔚帶來的人則讓他不得不相信，皇甫奕是真的有問題。
蔣蔚，是他的人。
所以，無論如何，蔣蔚也是不會欺瞞自己的。
“蔣蔚，朕命你現在立刻帶兵徹查太子府。”
“將皇甫奕帶入宮來，朕倒要看看，他能怎麽說！”
皇甫元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皇甫奕竟然和南疆有勾結。
皇甫奕，可是天宸的太子。
蔣蔚領命，退了出去，偏殿之中，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尤其是劉二和邱遠，大氣不敢喘一口，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下一刻就會人頭落地。
等待的時間，格外的漫長難熬。
慕容蕭靜立一旁，眉眼低垂，看不清想法。
……
皇甫奕看著蔣蔚，臉上有些莫名。
可不由分說，蔣蔚直接下令搜查太子府。
皇甫奕當即怒了，這蔣蔚，竟然敢目中無人到如此地步！
“蔣蔚，你究竟有沒有把孤放在眼裏！”
“殿下息怒，臣也是奉命行事。”
奉的自然是皇甫元啟的命，就算皇甫奕是當朝太子，也不能阻攔。
皇甫奕臉色難看，卻是沒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