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年關
皇甫清若前半生在安陽強搶男寵無數，毀了不知道多少個本該幸福的家庭。
而後半生，她將在北原，承受任人踐踏的折辱。
這是她的報應，也是她該付出的代價。
上天，從來都是公平的。
……
天啟十八年，臘月初九，夜寒冥到達淩月都城。
當夜，夜寒冥便準備寵幸自己的姬妾，可直到最後關頭，他也生不起來一點欲望。
眼前女子嬌媚誘人，可他卻是感受不到身體的一絲變化。
直到眼前女子的眼中流露出詫異，夜寒冥隻覺得心中怒火上湧。
是個男人都不都接受這種事。
他，不能人道。
女子的勾魂奪魄的眉眼，在夜寒冥看起來更像是嘲諷。
一怒之下，夜寒冥活生生掐死了那嬌媚女子，心中的火氣才消了幾分。
接下來的幾天裏，他一直暗中尋找太醫為自己診治，卻是沒有一點起色。
堂堂淩月太子卻是不能人道，不能為皇家綿延子嗣，那他這個太子之位，也就到頭了。
……
天啟十八年臘月十四，南傾城回到了南疆。
卻不想，在皇宮裏看到了她那本該在天宸的妹妹，南綾溪。
而更讓南傾城憤怒的是，曾經的冷宮公主搖身一變，卻是成了地位僅在她之下的綾溪公主。
聖族族長得知自己最寵愛的小女兒受盡苦楚，最終離開人世，不由得悲從中來，老淚縱橫。
他一直以為，有風瀅在，風綰怎麽也能衣食無憂。
卻不想，風瀅竟然才是害死風綰的元凶。
可他終歸是一族之長，而風瀅也是他的女兒，風綰已去，風瀅便是聖族和南疆皇室的維係。
況且，南綾溪已經失去了蠱脈，便再不能為聖族謀得什麽利益。
如今南傾城才是聖族唯一的靠山。
所以，縱然悲痛，他也隻能替風綰撫養好南綾溪，至於其他，他不會幹涉。
南綾溪心中失望，原來，親情真的抵不過權勢。
直到南綾溪亮出自己的蠱脈，淡金色的蠱血讓老族長眼前一亮。
而後南綾溪又說出自己不僅有更精純的蠱脈，更有蠱人真正的修習之術，老族長才有所動搖。
當年南疆內亂，上一任攝政公主南錦下落不明，南疆蠱人徹底失去傳承，聖族也因此大受打擊。
南綾溪也沒有隱瞞，直言她身後便是南錦，老族長才完全動搖。
南錦，曾經是南疆最大的驕傲，亦是聖族的榮耀。
由此，聖族威壓之下，南綾溪重回南疆皇宮。
南疆王看到和風綰有著五分相象的南綾溪，自然是動了惻隱之心，直到南綾溪說當年風綰一事疑點滿滿，南疆王心底也升起了一抹期待。
其實他也不願意相信風綰會做出那種事，畢竟，他愛風綰愛到了骨子裏。
南綾溪卻是心中冷嘲，這時候才來懷念，是不是太晚了些？
她一直都知道的，皇室，無情。
縱然說自己愛風綰入骨，可事情來臨之際，他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眼睛。
南疆王也好，南傾城也罷，南疆的皇室，一個比一個冷漠。
……
年關將近，慕容桉帶著薑雲傾也到了盛京。
本來緋煙是想讓二人避過四國會麵的這一段時日，可兩人卻是幹脆又在周邊的幾城遊玩起來，直到臘月十八，二人才回到了慕容家。
這還是三年以來，慕容家聚集的最齊的一次。
今年，不僅慕容家全員都在，還多了一個千夜離。
緋煙隻覺得心中被溫暖填滿，這一世，她所珍視的一切，都在身邊。
緋煙給薑雲傾診了脈，發現薑雲傾的狀況比以前好了太多，就連身子，也不似之前那般柔弱了。
聽此，慕容桉一陣欣慰，薑雲傾能夠好好的，就是他最大的願望。
而且慕容桉還聽說皇甫清若被送到了北原和親，心中沒有一絲的憐憫。
皇甫纖纖和皇甫清若，每一個都是天宸的蛀蟲，百姓的噩夢。
如今，皇甫清若走了，安陽百姓的日子恐怕會好過不少。
其實緋煙沒說，至於慕容桉所說的另外一個天宸的蛀蟲，也已經命喪黃泉，算算日子，這個消息也快傳到盛京了。
……
禦書房。
皇甫元啟看著賀州傳來的消息，久久不能回神。
皇甫纖纖，死了。
死在賀州城外的一條偏僻山路上，死於無惡不作的強盜之手。
而死的不隻是皇甫纖纖，還有皇甫纖纖的駙馬平陽侯陸浚，以及皇甫纖纖手下的五百精兵。
皇甫纖纖一行人的屍體是被一個路過的山民發現的。
那山民見到遍地的屍體，當即嚇得雙腿發軟，癱坐在地，許久才回過神來。
沒有耽擱，當即便去賀州府衙報了官。
皇甫纖纖隻著潔白中衣，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山賊洗劫一空。
至於為什麽判定是山賊，是因為數百個死者的身上都隻有一道致命傷，而值錢的物件一點也沒有留下。
和別的山賊不同，賀州的這一處山賊，原本是江湖的一大宗門，隻不過宗主被仇家所殺，剩下的弟子幹脆占山為王，做起了山賊。
雖然是山賊，卻是個個武功不凡，賀州知情人士沒有一個敢走那條路。
而皇甫纖纖卻是誤打誤撞，送了性命。
皇甫元啟看著手中的折子，上麵清晰的寫著，皇甫纖纖和五百士兵，無一人幸免。
皇甫元啟是知道皇甫纖纖為什麽去賀州的。
可誰也沒料想到，皇甫纖纖不僅沒救回來皇甫清若，還把自己搭上了。
皇甫元啟雖然絕情，但對於自己這唯一的皇妹，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惻隱之心的。
派人接回皇甫纖纖的遺體，和陸浚一起葬於安陽。
而後，命蘇玉率兵剿匪，皇甫纖纖是天宸的大長公主，她一死，必然要有更多的人陪葬。
那群山賊，一個也不能活。
這是皇甫元啟給皇甫纖纖的交代。
更是暗中派人尋找皇甫纖纖剩下的兵將下落。
此次皇甫纖纖回京，共帶了一萬精兵，如今，還有九千餘人下落不明。
天宸的兵，自然是要握在他的手裏。
……
皇甫纖纖的死，知道的人太多，所以皇甫元啟雖然有意壓下，卻還是沒能壓下去。
盛京裏，四處都在議論著皇甫纖纖的死訊。
在太子府安心養胎的蘇璿，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險些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