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精深
這場戰爭，袁天淳打的很艱難。
??這個藍心道長的確很厲害，袁天淳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最終擊倒了他。
??雖說袁天淳負了傷，但這場戰鬥，他也收獲蠻多的。
??從藍心道長身上，袁天淳也掌握了許多戲法能力，對戲法能力的認知，也得到了進一步的增強。
??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如果不是袁天淳有左輪手槍的幫助，這場戰鬥，他基本上必敗無疑。
??沒有什麽翻盤的希望。
??袁天淳輕吐一口濁氣，這場戰鬥真的太凶險了。
??古人的智慧與經驗，真的不可小覷。
??藍心道長年長袁天淳二三十歲，在經驗這方麵，甚是老道。
??而且戰鬥素質，也遠遠超過袁天淳。
??手中把玩著從藍心道長懷裏，搜出來的葫蘆。
??感覺沉甸甸的，一縷縷陰氣，縈繞在袁天淳指尖。
??應該就是裝有杭州府，那場縱火案死掉的二十多條冤魂了。
??袁天淳沉吟片刻，原路返回。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藍心道長的死，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入朝廷當中。
??以藍心道長在那位皇帝心裏的地位，必定會引發一場軒然大波。
??全國搜捕袁天淳。
??雖說袁天淳改裝換麵，也就是藍心道長見過他真實的麵容。
??但是從身高、衣著、口音等方麵，還是能夠辨別出來的。
??畢竟，在古代，沒有路引的話，走到哪裏都寸步難行。
??即便是往鄉村躲，也得需要路引證明。
??不然，此事一旦讓官府知道了，這可是重罪啊。
??為的就是防止朝廷通緝的罪犯，躲在鄉村裏，以此逃避朝廷的追捕。
??對人口流動的管製，是封建王朝的頭等大事。
??不然，放肆人口流動。
??隻要野心家振臂一呼，提前讓手下潛入大城之中，裏應外合之下，很容易就會攻破。
??到了那時，就是社稷傾覆，江山易主的局麵了。
??故而，考慮再三，袁天淳決定返回靈犀山上，那座道觀裏。
??即便事後朝廷搜捕過來，也不會對那座道觀太過無理。
??畢竟，當今皇帝是信道的，對道家非常的禮遇。
??再加上藍心道長就是出自靈犀道觀，自然不敢太過放肆。
??當袁天淳出現在靈犀道觀的後院時，靈犀觀主也是吃了一驚。
??他看了看左右，確定無人後，眼含深意的看著袁天淳，問道，“閣下去而複返，可是想要在觀中躲避？”
??“不錯。”袁天淳沒有驚訝靈犀觀主，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畢竟，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裏，也就隻有剛才和藍心道長鬥法，從他手裏搶走天地一氣圖的那個神秘人了。
??“另外，我此次前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將此寶還給原主。”袁天淳拿出天地一氣圖，遞給了靈犀觀主。
??相當於一份見麵禮，送給靈犀觀主。
??畢竟有求人家，怎麽也不能空著手來。
??看著掌中，失而複得的天地一氣圖，靈犀觀主或喜或悲。
??“藍心呢？他……死了嗎。”
??袁天淳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無量天尊。”靈犀觀主歎息一聲。
??“藍心那個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打小就很聰慧，對任何問題都能夠舉一反三。
??如果他能靜下心來，一門心思的專研道法，未來必定成為一代宗師。
??接替我執掌靈犀道觀，我也能死而無憾了。
??可惜，他卻入了魔，被長生迷了眼，陷入了魔障。
??當時我就覺得不太對，曾對他多加嗬斥。
??他非但沒有聽進去，反而越來越變本加厲。
??無奈之下，我隻能將他逐出師門。
??沒想到……沒想到再見到他，他竟然墮落成了這幅樣子。
??如今身死道消，也算是道尊對他的懲罰吧。”
??靈犀觀主一臉的悲痛。
??對藍心道長這個弟子，可以看得出來，靈犀觀主是很有感情的。
??畢竟，對於道士這類群體來說，他們和和尚一樣，都是出家人。
??出家人，就是四大皆空，沒有妻子子嗣。
??視自己的弟子為兒子，這養育之恩，沒有血緣關係，卻勝似血緣親情。
??聽到自己的徒弟已經死亡的消息，心裏怎能不悲痛？
??不過，老道士畢竟也是一位高人。
??知道這個事情，不賴袁天淳，純粹是藍心道長咎由自取。
??自打藍心道長，率領朝廷爪牙，上山逼迫他這個師傅時，靈犀觀主對藍心道長，就已經死了心。
??“施主盡管在這裏住下吧，另外，也多謝施主，幫本觀，將鎮觀之寶找回來。”靈犀觀主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一樣。
??……
??靈犀道觀雖然在曆史中，不太出名。
??遠遠沒有龍虎山，這樣披上神話色彩的名山更有名氣。
??但陶淵明曾經說過。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靈犀道觀雖說在曆史中，名聲不限，但在當代，最起碼在杭州府範圍，卻非常的出名。
??每天香客不斷，香火旺盛，人群絡繹不絕。
??袁天淳在靈犀道觀，就此小住了下來。
??每天除了在藏經閣裏，研究一下道法外，剩下的時間，就和靈犀觀主，探討陰陽師途徑的奧秘。
??陰陽師途徑，已經不知道是那年形成的一種非凡途徑。
??有人說是在上古先秦時期。
??也有人說，是在西漢時期。
??但早在三皇五帝時期，一些非凡能力，就凸顯端倪。
??上古文明的，部落裏的巫師，實際上就是一個個非凡者。
??隻不過，那段時期，還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途徑鏈條。
??對於陰陽師途徑，道家肯定最有發言權。
??在這個時代，對陰陽師途徑各個階段的闡述，和能力上的運用以及奧秘都非常完整。
??不像在後世，相較古代，已經殘缺了一些。
??一來，是因為戰亂的緣故。
??二來，也是一些不可描述的曆史緣故。
??靈犀觀主是一個好老師，袁天淳在戲法能力上的一些不懂之處，經過靈犀觀主的指點，變得豁然開朗。
??而靈犀觀主也驚訝於袁天淳的年輕。
??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竟然已經是八品製符師了！
??而且，他的學習速度很快。
??往往靈犀觀主指點一二，他就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就不知道，是哪位名師，培養出的像施主這般的天驕。”靈犀觀主感慨，“當年的藍心，也似你這般……”
??袁天淳麵對這個問題時，往往都是含糊其辭，笑著應付過去。
??道觀裏的夥食很寡淡，雖說道士不像是和尚，是素食主義。
??但是，道士的飲食，其實也多以寡淡為主。
??基本上都是一大堆青菜，也就用一些肉清炒一二，當做一種調味料罷了。
??沒有什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場景。
??飯菜雖說寡淡，但也有一番風味。
??不過，總吃這麽寡淡的飯菜，袁天淳的胃時間長了，也受不了啊。
??畢竟，袁天淳本身就是個好吃之人。
??基本上無肉不歡。
??因為靈犀道觀的飲食，多為寡淡，故而，靈犀山上漫山遍野基本上都是野味。
??臨近傍晚。
??袁天淳入了靈犀山深處，盯上了一頭一米三長的野豬。
??“去！”
??一隻紙蒼鷹，栩栩如生的振了振翅膀，呼嘯的撲向那頭野豬。
??察覺到了危險，那頭野豬發出低嚎，立馬朝著地洞裏竄去。
??當野豬快要竄回地洞裏時，蒼鷹的一對爪子猛地扣住了野豬。
??旋即將它帶到了半空中，猛地一鬆手。
??嘭的一聲。
??野豬重重地摔在地上，當場去世。
??拔毛、剝皮，架上一個篝火。
??再用符火將肉烤熟。
??撒上些許鹽巴，原汁原味的烤豬肉，就做好了。
??因為符火烤幹了豬肉上的血水，外皮呈金黃色，並帶有些許的黑焦，吃起來異常的焦香。
??沒有任何佐料，隻是一些鹽巴，袁天淳就將整頭烤豬，吃了個精光。
??嗝……
??袁天淳打了個飽嗝，可惜沒有酒。
??他已經半個多月沒有下山了。
??雖說官兵曾到靈犀道觀搜過一次，但也隻是簡要的搜尋了一下，並沒有大肆搜刮。
??畢竟，單憑靈犀道觀在當地的影響力，就讓那些官兵投鼠忌器。
??袁天淳決定，再過一個月，就離開這裏。
??到了那時，風聲應該已經過去了。
??畢竟，朝廷不可能為了一個死人，如此大費周章。
??說到底，藍心道長隻是個道士罷了。
??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沒日沒夜的，如此大動幹戈。
??就算皇帝再怎麽憤怒，
??時間終究會衝刷掉一切。
??吃飽之後，袁天淳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在靈犀道觀的住所。
??知道他這個人的，隻有道觀中寥寥少數幾個人。
??不過，如果袁天淳想的話，估計除了那位老觀主外，無人能發現他的蹤跡。
??回到住所，天色已經黑了。
??今天的月亮呈月牙形狀，烏雲遮蔽了明月，望著院子上的石燈，袁天淳沉吟些許，忽然探出雙手，一道道火焰，倏地從指尖裏噴出，像是一條條遊蛇一樣。
??沒入了那一個個石燈內，將裏麵的蠟燭點燃。
??院子明亮，變得燈火通明。
??袁天淳笑了笑，經過半個月的修行，他對戲法能力的挖掘與運用，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
??如果他在於藍心道長打一次。
??斷然沒有一丁點機會。
??是有四成的幾率，可以打贏他。
??唯獨在武功方麵，還不是藍心道長的對手。
??畢竟，武功絕非短短幾天就可以學成的。
??必須得長年累月的勤加練習，方能達到一定地步。
??藍心道長從小練武，數十年如一日，武功之高，肯定不是袁天淳可以比擬的。
??不過，這段時間，袁天淳還是像靈犀觀主請教了幾招半式。
??從原本的三腳貓功夫，變成了四腳貓？
??……
??翌日，袁天淳像往常一樣，去藏經閣翻閱那裏的藏書。
??這是靈犀觀主同意的事情，對於一個真心想要學習道法的年輕人，特別是天賦很高的年輕人，靈犀觀主是舉雙手同意的。
??畢竟，普度眾生的法，才是真正的法。
??這一點，佛門做的就很好。
??無數的苦行僧，足跡踏遍千山萬水，將佛門的法，傳遍各個國家。
??這也是道家，始終無法幹過佛門的最根本原因。
??道家，更像是一種披上神秘色彩的宗教。
??什麽長生不老、什麽羽化飛升，所能想到的一些神秘的詞匯，基本上都與道家有關。
??皇帝想要長生不老，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道家，而不是佛門。
??故而，為了維持這一點，道家往往無法成為類似佛門的“顯宗”。
??為了保持神秘性，對收徒，也相當嚴格。
??不似佛門，每逢亂世都有大批人剃發出家。
??一來，進入佛門基本上就擁有了類似體製方麵的保障，吃喝基本不用愁。
??二來，平日裏也可以打著佛門的幌子，招搖撞騙。
??因為，在很多時期的朝代，對佛門非常的寬容。
??佛門擁有的土地，是不必納稅的。
??和尚也不必納稅，甚至不必服徭役。
??這就導致許多活不下去的百姓，或是偷雞摸狗的人，混入佛門當中。
??佛教弟子一多，勢必會影響到王朝的統治根基。
??故而，在曆史上，就有許多皇帝，下達了滅佛令！
??而道家卻往往能幸免於難的。
??到了後來，朝廷一紙法規，約束佛教的收徒數量。
??膽敢收取超過規定的弟子，不僅罰以重金，而且還會有牢獄之災。
??這才將這股勢頭，徹底的止住。
??……
??日落西山。
??又是泡在藏經閣裏的一天。
??袁天淳打了個哈氣，正要離去。
??忽然在一處犄角旮旯裏，瞥到了一本泛黃的古書。
??袁天淳小心的將古書抽出來。
??多日來的研讀，讓袁天淳對這個時代的文字，有了較深的理解。
??明清時代的文字，其實和後世的繁體字，基本上沒什麽兩樣。
??簡體字，也是脫胎於繁體字。
??雖說有些時候，讀起來很費勁。
??但基本上慢慢讀的話，是能讀懂繁體字的。
??哪怕遇到不會的繁體字，聯合上下文的含義、語句，也能猜得出來。
??故而，這半個多月，袁天淳哪怕沒有其他的什麽收獲，對繁體字的理解與認知，也達到了突飛猛進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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