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血魅注魔（1）

  蓮刹阻止清靈心自殺，不是出於內心的憐憫，而是因為她和憶魅有同張一模一樣的臉。她不清楚憶魅會否於霓火他們同樣入夢——


  可如果清靈心的體內有憶魅的生魂，她便不能讓清靈心死。


  這夢裏麵的人，除了被生魂附體的，其餘早就已經死了。攔或不攔，沒有意義。


  落魄的新娘，萬念俱灰。


  癱坐在地，清靈心仰望蓮刹，“代替的手段得不到長久的滿足，這句話你錯了。”


  “因為你得到了.……從我出生的一刻起，我和你的身份就顛倒了。如果歐陽夏沒有將你同我的身份交換，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成為我擁有的全部。”


  “如果我是我，你就不會是你。”


  清靈心手撐著地，身體慢慢挪到白逸塵的腳邊。她“站”不起來……因為不敢平視男饒眼。


  女人愛得卑微，男人絕情得殘忍。


  盯著白逸塵一塵不染的黑色鞋麵，是她親手做的。身對男人，清靈心合手叩頭，

  夫君，雖然你的眼裏不再有我.……不，是從來沒有過自己。可是夫君，靈心還是那麽那麽地喜歡你。


  心裏再疼，可終是怎麽也舍不得。


  旁邊站著的人沒有一個再出聲，清靈心所做的一切錯事——自我欺騙也好，欺瞞他人也罷，都是“荒唐”。


  對著男人，也是對著自己講。清靈心：“如果身份開始就沒有顛倒，我也不需要再替代。”


  那麽當初和歐陽夏到辛岩國的人，就會是自己。最先遇到逸塵的，也會是自己.……

  逸塵那時會愛上的人，就不再是歐陽妙鳳。


  越是細想越不甘心，嫉妒、仇恨的心情被不斷放大，清靈心額頭貼著地，身子抽泣，“現在我什麽都沒了……” ……

  大紅的帳子繞梁掛柱，白逸塵退後一步，起步一躍。攥著大紅帳子垂落的一頭，男人扯下一根細長的紅綾。


  “嘶啦——”


  紅綾被男人撕裂成兩半，碎布及地垂落到腳邊。


  “墜地的紅色”落入清靈心的眼裏，她慢慢直起上身，聽到白逸塵，


  “今日，我娶了你。現在，我休了你。”


  “現我不取你性命，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夫君，你，不殺我。可靈心沒了你，又要怎麽活。“偷來”的名分還沒來得及過一日.……

  做為她的父親，歐陽夏殺了她的母親，在她的身上種毒；


  做為她的丈夫，白逸塵再也不要看到她；

  身為孩子的母親，為了取歐陽妙鳳的性命，她親手殺了逸塵的孩子。


  清靈心問，“夫君休了我，是要再娶歐陽妙鳳嗎？”


  “夫君認為歐陽妙鳳還愛您嗎？您不是也從她的眼裏，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嗎？”


  得不到，便毀滅。


  “你休要置疑姐對逸塵將軍的心，”青蘿截斷清靈心的話，“我們姐從始至終都愛得是逸塵將軍。”


  “是嗎？”


  愛一個饒眼神她再清楚不過，清靈心是明確見到歐陽妙鳳看祭的眼神，就是那般依戀——


  清靈心盯著地上的紅綾，“夫君，您記錯了過往，歐陽妙鳳，是不記得了過往。”


  “你們還能回到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