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靜止的時空（3）

  蓮刹走在後麵，特意放慢了腳步，與走在最前的婢女拉開一段距離。“帶著”身邊的女人，祭也保持著同蓮刹一樣的速度，步挪動。


  “我總覺得見過這個婢女。”蓮刹壓低的聲音，隻彼此能聽見，“卻沒有相關記憶。”


  一邊走著，一邊攤開右手，她，“我的中指本來有傷，是出門前弄的。可是現在，傷口不見了。”


  “嗯。”祭表示，他在聽著。莫測的目光，打量著她纖細的手。


  “一路上的事都很詭異。我剛剛碰了門前的屏風石，是鶴頸上麵的紅色。”


  “嗯。”他有這個印象，陷在灰沉裏的鮮紅，很深刻。


  微一抬眸，走在前麵的婢女還沒有回頭，蓮刹眉眼裏盡顯認真，繼續道，

  “我摸到的屏風石是溫熱，但大理石性涼。並且，那抹紅色給我的觸釜—最貼切的描述，像是真正摸到了血，黏膩溫熱。”


  蓮刹眉頭皺起，“雖然這很難讓人相信，因為它又確實不是血，摸過之後手上什麽也沒櫻可這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


  “吾信。”簡單兩個字，他信，緩緩抬眸看向前方。“吾也覺得前麵的婢女，很眼熟。”


  祭：“也許真見過。”


  蓮刹點零頭。


  前方——


  “祭大人，歐陽姐請快些，就在這裏。”提高聲音，婢女回頭道。此刻，她已經走到了偏廳門前，一隻手正要搭上格柵門。


  在庭院寂靜的一角，擺有一盆紫色玫瑰，從簷廊的左端移到了右端，落下一片花瓣。


  “原來如此。”眉目低垂，祭的話裏透著笑意，身邊的女人，被他一把拉入懷鄭


  熟悉的淡紫幽光，再次將兩人包裹。


  仿佛置於一個混濁的紊亂時空，模糊的人影以多倍速穿梭其中，快得看不清模樣，白光漸欲迷人眼，周圍所有一切都在顛倒重置。

  紫光相聚——他們站定在這顛倒空間中部唯一的固定點，蓮刹嚐試在強光裏睜開眼睛，外界各種聲音交織在一團，嘈雜擾耳。


  強烈的白光刺痛了蓮刹倏然睜開的眼，好在隻有一瞬，光便暗了。


  冷硬如冰，帶著男人身上獨特的死亡味道，祭一手貼在蓮刹的眼睛上，一手捂住她的耳朵，力道溫和。嘈雜的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了。


  “不用看，不用聽，吾都會告訴你。”


  兩人貼得很近，蓮刹靠在男饒胸膛，沒多想他突然溫和的聲音，因為挨著他，全身每一處的肌膚都在顫栗反抗。抱著一塊玄冰的滋味，沒人會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這是第二次，男人擁她入懷。蓮刹忍著身體不適，慢慢放平語調，“現在是什麽情況？”


  聲音從頭頂傳來，“類似時間倒流，已發生的事又將重複一遍，現在正處於時空重置階段。”


  周圍一切，她隻能清楚聽見他的聲音，“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兩人間的對話暫時停住——


  麵具下半垂的眸光，停在蓮刹的頭頂，女人濃密的睫毛偶爾會觸著他的掌心，微眨兩下，癢酥酥的。


  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向他提問，什麽是時空重置，時間為什麽會倒流。


  每一次遇到突發情況，女人都不會浪費時間，去提出多餘的好奇。第一反應，都是在想接下來該怎麽做。


  她這般遇事的沉著和冷靜，讓男人驚訝。


  他，“吾在時空流水裏，看到了你同吾。第一次迎吾們入府的人，是一個老嬤嬤，不過被吾殺了，吾們之後上了屋頂。”


  “第一次入府時，你便看見過那婢女。”


  “所以這次是第幾次？”蓮刹輕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