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剖開心意(4)
“血屍”——蓮刹隨身攜帶的匕首,一直被她藏於袖中,可他怎麽知道?
又是一次酣暢飲血,“血屍”一旦染上粘稠的血,刀身上就會流溢出妖異的色彩。祭的動作果斷、準確,刀落手起,隻在眨眼間。
不知從何處伸來,一隻手,冰冷又堅硬,輕輕地摟上蓮刹的腰。
耳邊一陣冷風颼颼拂過,蓮刹下意識地抓住了男饒胳膊,還是很冷、很硬。如同置身雪地,似有縷縷寒氣在擾著她溫熱的呼吸。
穩住身子,蓮刹從男人懷裏掙脫時,男人正在低頭看著他,麵具下,又是如此熟悉的目光,很容易讓她產生一種錯覺,仿佛祭就是月。
祭眸裏罕見一瞬溫和,恰巧被蓮刹捕捉到,偏過腦袋,她還瞥到男人紅聊耳根。
初見時,她並不知道他竟如此容易“害羞”,這詞用得或不太貼切,換做任何人,也很難將“害羞”一詞同眼前這個男人聯係。
他同她,此時正站在人祭府的屋頂。
“你的唇語,吾懂。”祭的嗓音微澀。
“好。”
“.……”
他,“不用一直晃。”
“好。”氣氛略有尷尬。
“地上的屍體怎麽辦?你殺了老嬤嬤,隻要有人經過就會發現。”蓮刹的嗓音,同樣有些幹澀。
“無礙。”男人耳後的紅暈很快散去,微澀的嗓音更加低沉,“這是一把有靈氣的利器。”
擦淨的“血屍”再次回到蓮刹手裏,上麵的血雖然已經被男人擦掉,可刀身似乎仍泛著一層紅色的淡光,蓮刹抬起疑惑的眸子,“怎麽回事?”
她順著祭指向看及屋簷下,本躺在地上的屍體已經消失。
“怎麽會.……這樣?”
“除了被夢主吸入夢境裏的人,譬如你們,夢裏其他人都是死物。和見到的幻覺有所不同,夢裏的死物有真實觸感,死物被殺,會‘死’,但隻是在這一次夢裏死亡,但夢境不結束,下一次夢境再巔峰重回時,夢裏的死物會再次重生。”
祭得緩慢,極具耐心。
“但如果是被你手中匕首所殺——”夢境輪回時,被你手裏匕首殺死的死物不會再生,而且會立刻消失。”
蓮刹微微蹙起眉頭,“你的意思是‘血屍’能夠破了夢境?”
“不算。”祭微微頷首,再道,
“就算這場夢境裏的死物全部被死光,隻要不找到夢眼,夢主依然能在夢下一次反複時,再創死物。”
“如此,死物也並不算是真正的死亡。”蓮刹看著他的眼睛。
依舊耐心,他答,“吾曾同你過,吾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引你們入夢的夢主亦是如此。”
“這次可能是一個老嬤嬤,下一次可能就換做了一個年輕侍女,棋子可以換,棋路可以變,但棋局的輸贏結果才是夢主要的。”
蓮刹點頭,“我明白了,現在怎麽做?”
男人想了想,“吾不知道,老嬤嬤死了,我們沒了帶路的人。”語氣認真。
垂下目光,她,“那你為什麽要殺了她……”
“難道不是你的意思?吾以為你一直晃手,是讓吾殺了她。”
四目凝視。
蓮刹微挑眼角,問,“你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