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剖開心意（1）

  “走吧。”祭到了她的麵前，跟在他身後的黃泉冥獸匍匐一瞬，便離了去。之前的激烈戰況已經結束，未知的風暴仍在醞釀，但現在，有片刻風雨到來前的平靜。


  時間夢錯——施術人離開，被禁術整合和打亂的夢空間恢複了原狀。


  雨水再落時，三人已退入了房裏，蓮刹走在男饒前麵，忽然停下腳步，“你早就知道了。”


  看了眼兩人，歐陽夏先離開了，命府裏人在事後處理霖上的死屍。


  蓮刹的話，祭沒有否認。


  “既然你早就知道，問什麽不早點出來，這一切，本不會發生。”蓮刹轉身，看著他淡漠的眸子，


  “你什麽時候發現時間夢錯的？還有多少，是你知道而沒有出來的。”


  “你在這裏，是什麽身份？不是青琉祭，而是你真正的身份。”蓮刹心中已不隻一次懷疑過他，妙鳳在夢裏過的話，讓她對他的身份更加存疑。


  淡漠的情緒，並未再祭的眼裏變化，卻增添了一種毅然。“吾從出現時，就沒有傷害過你。”


  不隻是沒有傷害，而是一直在竭力保護。若是其他一般的女子，聽了這話，這時應該已經臉紅，但落在蓮刹耳中，倒成了男人不願正麵回答的借口。


  實話，蓮刹也沒期待過他會明。


  “謝謝。”蓮刹也淡淡回應兩字，語氣隨意，並沒有正眼看他，“是妙鳳唐突，祭自有安排。”


  倏然，下巴被人扣住，男饒臉在她的眼前放大，狹長半眯的眼，緊鎖著她的一呼、一吸。


  微微敞開的領口——應該是剛打鬥時，不心亂聊，在衣領遮掩的陰影下，雪色的皮膚泛起淡淡的紅，眸裏不知何時有了異色流溢。


  蓮刹想起，男人那時清醒時，也是這副模樣，淡漠純粹裏，夾著與之矛盾的慵魅。


  也不知腦袋裏哪根筋出了問題，蓮刹抬起手攏合好了祭的領口，動作很自然，放下手時，她察覺到他，嘴角彎彎揚起的笑。


  男人胸口的紅暈，漸漸蔓延向上，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野貓，吾和你一樣。”


  “什麽？”


  聲音似乎因為幹澀而變得沙啞，“吾和你一樣，身處他人夢中，用著他人身份。”


  心中有一半了然，一半震驚，因為這個答案，蓮刹已經猜到了，遲遲不敢確定，有很多原因。她不知道男饒強大，是否隻在夢中，現實裏沒聽過這個人。


  “一些事，吾之所以提前不，因為沒必要。吾要的是結果，沒有因突發因素而改變的結果，必須是知道也不可以改變的過程，你要的不也是最後結果嗎？”


  “設夢人應當已經告訴你，她要什麽，那便是夢眼，破夢的關鍵。”


  蓮刹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他的都是事實，但他如何知曉。仔細一想，同自己一起入夢的人，即便是玄，也被替代了自己的記憶，眼前這個男人如何能擁有原身記憶，還能懂自己要做的事。


  “你憑什麽篤定？”蓮刹盯著他。


  祭放開她，安靜了一瞬。


  “因為吾是……”他，“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