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血鶴亡者重生
當死人塚的怨靈下了魔鬼的詛咒時,青琉國第一個出現的邪靈魔人就是血鶴一族的人。
有巨毒鶴頂紅,見血封喉;有亡者血鶴人,死既重生。一物一人一命,這是萬物亙古不變的定律。但對於血鶴一族的人而言,死亡是他們作為血鶴亡者的重生,月光下的他們沒有影子。
血鶴亡者又被稱作月亮下的奴隸,每到月圓之夜,他們都會經曆噬骨鑽心的一次“換血”,從血鶴亡者體內鑽出的水蛭會攀附到活人身上,吸取活人血補給自己體內的陳血,死過一次的血鶴亡者,體內血液是不會自主循環代謝。
曾經還未有邪靈魔人出現時,血鶴一族也仍被稱作“吸血的魔鬼”,他們的存在本就有違生存常理,尤其是以亡者身份重生後的他們,是犧牲他饒命來續命自己。
一旦血鶴一族的人成了邪靈魔人,就算他們被下了十字血印,暫時鎮壓了體內的魔性。但當他們重生時,邪靈又會在他們的體內蘇醒。
青琉國裏下了明令:凡遇血鶴一族的人,必殺。血鶴一族在青琉國內被趕盡殺絕,有部分逃到了其餘四國。
重生後的血鶴亡者身上會留影血鶴”標記,這是靈魂的禁錮記號。
血瞳眼底燃起暗潮洶湧的殺意,麵容猙獰,露出一排整齊的牙,“夫人垂死掙紮,您想要將人拖下水,也是要講求證據的。”
“水渾且深,人不諳水性,夫人所的血鶴一族和人並無關係。”
赫連彥月嘴臉的笑意還在繼續,“那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從棺材裏爬出來的,被剜了心的人為什麽還能活著站在這裏?!”
回頭望著水木延,赫連彥月語氣冰冷,“老爺,血瞳的身份您應該再清楚不過,妾身可的對?”
最初赫連彥月也不敢確信血瞳就是血鶴一族的人,若最初看到血瞳出現在這裏她是不可相信,但是當血瞳摘下帽子時,看到從他左眉心延伸到太陽穴的血鶴“胎記”,一切就能通了……
“沒錯,他就是血鶴一族的人,”水木延不否認,第一次遇血瞳時,是他十歲時一次在山林裏打獵,血瞳當時正被一群餓狼團團包圍,那時的血瞳和他年紀相仿,一雙赤紅的眼比餓狼更加凶狠。
那時,水木延身為下一任人祭的接任使徒,比起同樣年紀大的孩子心性已經成熟很多,血瞳卻是有過之而不及。
三支箭滿弓拉,血瞳站在餓狼逐漸縮的包圍圈裏起身一躍,三支箭離弦左右分開,紮進猛撲來的三隻餓狼體內,丟點木弓,一個空中翻轉倒身後落在倒下的一隻惡狼身上,
左手單撐在狼的身子上,在群狼再次發動攻勢時,血瞳右手又揮出一條鞭繩,鞭聲的前半段紮有密集的細碎針頭,揮出之際,牢牢困住一隻狼的脖子,惡狼曝。
同時借力躍起,十歲血瞳的身子如同一顆“陀螺”,牽繩落在狼的背部。他的身子靈活,手下速度極快,以狼身為“墊腳石”,步步衝處包圍圈,辨繩每次一收,一隻惡狼就頸部爆裂而亡,四濺的熱血和血瞳的眼一樣紅……
當血瞳從死去的惡狼圈裏傲然走來時,水木延正坐在馬上。血瞳手裏一揮,黃塵揚,鞭繩擊中馬蹄。
水木延後仰摔下,還來不及起身,細針耀眼,眼前晃過一條鞭繩,
一聲馬的嘶吼,驚起林間山鳥高飛——
鞭繩並沒有落在水木延身上,在他旁邊倒地的馬匹皮開肉綻,血瞳眼神斜視走到他的身前,
“家族有令,凡是見到我們的人都得死,但我不想殺你,你剛才沒有逃走是對的,我喜歡不怯懦的人。”
自第一次相遇後,水木延就常常會一人跑到山林裏與血瞳相見,血瞳隻比他大一歲,但懂很多。血瞳會什麽,就會教水木延什麽……
他們之間不隻是朋友,也算是“師徒”。
直到奉命清除血鶴一族的讓到消息,找到他們,到山林裏火燒剿滅了血瞳一族人。當時血瞳正和水木延一起,逃過一劫。
大片火光穿梭於山林間隙間,火滅時,隻剩大麵積的焦黑木炭和灰燼,以及灰燼下掩埋的“亡者頭顱”。
血鶴一族雖能死後重生,但如果死後屍身不完整,就沒辦法再“借鶴再生”。
手捧一顆被燒得焦黑的顱骨垂淚,血瞳告訴了水木延所有真相,他的家族就是人人誅之的血鶴一族。
血鶴問他,也要殺我嗎?
後麵,水木延帶他回到了人祭府。如果那時水木延也動手殺了血瞳,後麵的事情是否就不會再發生……
但在水木延的心裏,即便是重新給他一次機會,他當時也是下不去手的吧。
血鶴一族的死令,血瞳因為水木延違反了;青琉君主下的明令,凡遇血鶴族人,殺之,水木延卻下不了手;人祭與赫連家族女兒的情感,代代糾葛不清……
之後的所有意外——三人間互相牽扯,複雜發展,至死難休。
——歐陽妙鳳,自今日起,全心肩使徒之責。歐陽夏僵在原地,甚至在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他似乎被自己的女兒擺了一道。
“妙鳳,你是歐陽家的女兒,怎麽能做祭使徒?!”相對氣急,歐陽夏此時語氣裏更多是難掩的慌張和責怪。
蓮刹直身,“父親,女兒肩承家族責任,時刻不敢忘記。倘若父親不苛責女兒庶女身份,妙鳳同樣會謹記家族興責,並同肩使白祭使徒的責任。”
“不可能!”
急火燎眼,歐陽夏急言否道,“你一個人隻能做一使徒,怎麽可能擁有雙使徒的身份?”
蓮刹抬手示意,讓離自己最近的下人將躺在地上的青蘿抬下去。
歐陽夏既然讓人將青蘿從柱上鬆綁,證明他已經是知道其中出了問題,沒有再阻止,祭座上喝下人重沏上來的茶水。
下人聽蓮刹的話後,心抬走青蘿……
蓮刹輕吐一口氣,目光從門口轉回,“女兒不解,可有什麽明令道不能有雙重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