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古曼童危機解除,天祭忽然昏迷
蠱王似乎想要從幹屍孩童張開的嘴裏爬入,女子迅速丟下手中的經文黃布,撒在古曼童的身上,幾塊鋪散開的黃布遮掩住了蠱王的身子。
祭伸手到藥箱的上方,在右手掌心的位置漸漸出現出一條細長的血口。而後,他握緊掌心,血便從他的指縫裏流出,滴落在經文黃布上。
經文遮掩下的蠱蛆似是感受到周圍傳來的香甜血腥味,身子從經文裏蠕動探出,向著離自己最近的一滴血珠蠕動而去。
“把你的手交給吾。”祭道,向著蓮刹伸出另一隻手。
蓮刹垂眸,麵前那隻白淨的手,猶如稀世的白玉雕,泛著光潤的柔輝。
不多想,她將手放在他的手上,頓時感到一股如同寒雪般刺骨的冰冷,從她的指尖鑽到心窩裏,手不由地一縮。
“冷也要受著。”祭反手向上,緊攥住蓮刹後縮的手腕。
與此同時,蓮刹的掌心處也出現了一條細長血口,男子握著她的手腕移到藥箱上,“封印古曼靈境,還需要活饒血。”
從手心流淌下的血,與紅衣男子的血,一同滴落到藥箱裏。
站在他二人旁邊的女子,眼裏疑惑,祭司對歐陽妙鳳的態度,有種不清的奇怪。
蓮刹抬眼迎上紅衣男子直視的目光,“您的血不是活人血?”
嘴角一勾,他道,“活死人算嗎?”
藥箱裏的蠱蛆沿著蜿蜒的血線蠕動,暫時放棄了重新鑽入古曼童的屍體。
蠱蛆正在一點點地將經文上的血珠“喝盡”,渾然不知足,黏膩的白色薄皮下有血絲在其中遊動。
“差不多了。”白玉麵具下的眼眸暗湧異色,祭鬆開蓮刹的手,兩指指腹一撚,一朵紅色的花從他兩指指腹間絢爛開出。
隨後,兩指一鬆,紅色的花裹著一層藍色火焰飄落,靜止停到距古曼童身子還有半指的上方。
蓮刹麵露詫異之色,那花是開在黃泉路邊的幽冥花——曼珠沙華,在鬼火裏殘豔燃燒……
他居然可以讓黃泉裏的花,在這裏憑空開放?!
一根根細長卷曲的花瓣以花蕊為中心向內閉合,每一根花瓣末賭卷曲都變得順直後,緊貼一起。
一朵花,瞬間化作成一根“花針”,但,針無線不能穿引——
蠱王此刻已將經文上的所有血珠吸盡,經文黃布上仿佛不曾有過落血,沒有留下一點紅色的影子。
“南無(皈依)·喝囉怛那·哆囉夜耶……”祭合手,閉眼默念《大悲咒》。
自《大悲咒》被誦讀起的那一刻開始,蠱蛆突然急躁地扭動起來,身體彎曲成一條月牙狀。
正在它體內遊動的血絲,突然之間,一絲絲爭相穿破了它的皮膚。
蠱蛆白花花的肉體上瞬間多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孔,蠱蛆扭動了兩下,身子一拉直,停止了動作。
從蠱蛆肉下竄出的血絲首尾相連,接成一條完整的紅色血線,緩緩穿進“花針”的針孔。
“花針”引線,自主穿梭於藥箱裏……
針身紮入每一片經文黃布,血線將其串在一起後,花針再從古曼童額頭上裂開的細縫裏鑽進,層層經文黃布像是“符紙”貼在古曼童的額頭上。
停下誦經,祭睜眼,道,“都退後。”
旁側的人很快向後退開,一束藍色的鬼火倏地從古曼童身體裏竄出,整個藥箱都被裹在一團藍焰裏燃燒,火焰的形狀如同一朵幽藍的曼珠沙華……
“嗚嗚,嗚嗚,娘親,父親,疼,孩兒好疼……”
古曼童在火焰裏的哭泣聲傳入每個饒耳中,不再是靈境,是嬰童的靈魂在被超度過程中真實的哭喊……
“那真的是他的哭聲嗎?”
李薇馨站在祭身後,忽然問了一句,話裏的他,是老爺和彥珠的兒子。
作為一個母親,孩子稚嫩卻又慘烈的哭聲太讓人心碎,李薇馨的眼裏含著無法言的心疼。
“是孩最真實的哭聲。”蓮刹道,臉上的表情雖又回到了平靜,但心裏已不能完全做到心如止水。
不過還好,古曼童的事情,終於是告個段落了……
隻有當古曼童的屍身完全被鬼火燒化後,歐陽夏同彥珠才能從古曼靈境中清醒過來。
他們的身子雖還不能動,但彥珠的眼角仍滑落一滴淚水,她的眼球在淚光裏抖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祭眼睛一合,忽然朝旁倒下。
第一時間,蓮刹反手握住匕首,腳下滑步向前接住他倒下的身子,一股死亡的花香從鼻尖擦過,一時間,蓮刹坐在地上的身子顫了一下。
他的手雖如寒雪般冰冷,可蓮刹光是隔著衣物,就能感受到肩上男子身體的滾燙灼熱……
祭司在白祭府上陷入昏迷一事,鬧得人心惶惶。而同時,人祭府上危機影重……
有眾多青琉國的百姓現正圍在人祭府的門前,彼此接頭,竊竊私語。
因人祭府外有青琉士兵把守,他們不敢上前靠得太近,隻是彼此些見到的內容,各種猜測,
“軒轅女帝就在人祭司的府上,我剛剛看到了,她手裏還拿著人祭司的權杖。”一賣串的中年男壤。
“、人、白三祭司的權杖不是都該插在皇宮裏的三祭司壇上的嗎?權杖可是三祭司執行祭司大法用的聖物,不容其他人褻瀆的,除了大祭司本人,就算是軒轅女帝也碰不得權杖的啊,你可真是看清楚了?”
賣串的男人一拍手,再道,“你別懷疑我,我就怕眼花看錯了,軒轅女帝走進人祭府的過程中,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一個女人邊哄著懷裏哭鬧的孩,邊插上一句,
“他的對,我呀,也看到了,權杖上還鑲有一個鵝蛋大的黃色水晶石,錯不了,就是人祭司的權杖。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女帝一直都不守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的是啊,人祭司怕是惹上大事了。”人群裏不知誰有接上了一句。
聽著人群裏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一個素衣打扮的女人正站在圍堆的人群旁,眼裏染上一層灰霾。
“夫人,您不要聽那些無知民眾胡,老爺做人祭司精正多年,怎麽可能會有事?”身後一家丁道。
看向人祭府大門寫著“人祭德”四字的牌匾上,女人起步,“是不是有事,進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