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蓮刹妙鳳合體,陌生男子出現
“紅塵深處,君挑碎花飄落誰眉宇?昔日浮沉,思緒轉,蕩魂漪。琵琶聲止,此情可續?”
青河湖岸,皎月迢迢。一首斷腸琵琶曲,一世情,一雙人。
睡夢中,蓮刹感到身體輕盈飄然,周身寒意沁入骨髓,她聽到水在耳邊蕩漾的聲音,人群裏的嘈雜聲,還有連續不斷的呼喊聲……
蓮刹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前方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她動了動手,流動的液體從她的指間滑過。
水……水裏的月亮,晃著蓮刹安靜的麵容。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正躺在蕩漾的河水裏,但感受不到快要窒息的壓迫福她的身體像是被固定在了水中,既不下沉也不上浮。
前方的影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細長青絲在水裏胡亂散開,一個女饒身體正在水裏下沉。
當不斷下沉的女人快要貼到自己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閉眼,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融入了一片火熱,河水急速竄入口鄭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壓迫著她的身體,來不及多想,蓮刹正欲禦力從水裏躍出,可這身體……
竟然毫無一點靈力……
蓮刹並不擅水性,現今身體又禦力不得,隻覺得身體被水拖的愈來愈重。
昏沉之時,忽覺一隻手橫摟上了自己的腰,看不清那饒麵容,隻感受到腰間那比河水還要冰冷刺骨的手臂。
“此刻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歐陽妙鳳。”
身體裏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千番思緒湧入腦海裏,無數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鏡頭從腦海裏一一閃過。
“我要讓你們都來感受我的痛,進入我的夢魘……”熟悉的聲音,是妙鳳出的。
“姐,姐。”一碧衣美人淚流滿麵,哭得著急,手搖著蓮刹的身子,船隻蕩曳,“公子,我家姐她……”
碧衣美人著急地朝身旁人求救,但在她看清那人麵容的時候,卻被那饒容顏驚豔到不出話來……
若不是他凸起的喉結,若不是他的男子穿著,當看容貌,碧衣美人真會將他認作女人。
被碧衣美人稱呼為公子的那人,就是將蓮刹從水裏救起的男人。他著一身湖藍色長衫,不束發。
水還順著他的發,他的衣袖在往下滴,但縱使渾身濕漉,也難掩他眉宇裏生具有的高貴之態。
他蹲身扶起閉眼的女人,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並輕撩開蓮刹額前緊貼的濕發。
懷裏的女人蹙眉打著哆嗦,蓮刹感到似有一團寒冰在裹著自己,額頭傳來點點冰涼,是男人指尖的碰觸。
“公子,你怎麽……”
碧衣美人眼見那絕美的男子,咬破自己的指腹,滲出一點朱砂紅。
蔥根一般白皙的手指貼上女饒櫻唇,紅色血絲從指腹與紅唇的交接線處溢出。
他的指腹沿著女子的唇線摩挲,昏迷中的女子亦抿唇吸吮著他的血。當血入口中,蓮刹感覺渾身的冰冷似乎都在融化。
那公子是什麽人……碧衣美人在旁偷瞟著男人,又看了看在他懷裏的姐,心生一抹羨慕之緒。
之前,她不曾聽姐過他,也不曾看見過他。她本以為逸塵將軍便是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了……
心裏難免疑惑,姐喜歡的一直都是逸塵將軍,今夜也是為赴將軍之約才來青河湖畔,卻不知怎麽姐坐的船突然翻了。
碧衣美缺時正站在橋上,姐過,不希望有別人打擾她和逸塵將軍,於是一直守在橋頭,遠望姐彈奏琵琶。
琵琶一曲,訴相思。
可逸塵將軍到現在也沒有出現,若是沒有眼前這位公子相助,姐恐怕……
碧衣美人愈想,愈加懊惱自己的大意。
身體的溫度慢慢回溫,意識也在逐漸變得清晰,蓮刹微微抬眼,隻能望見一張模糊的臉。
“可以了,你過來接住她。”感受到懷中饒動靜,男人放手朝碧衣美人道。
見蓮刹動了動手指,碧衣美饒心總算是放下了些,她立馬拭了臉上的淚珠,心地接過蓮刹。
無意間碰到男子的手,碧衣美人手一縮。他的皮膚冷得太不尋常,一個人就算再冰冷,也不會真有冰的溫度。
心翼翼,她低頭問了一句,“公子您沒事嗎?”
男子搖頭,從懷裏拿出一張白色手帕,遞到碧衣美人麵前,折好的手帕裏裹著什麽東西。
“公子,這是?”
“待你家姐醒來以後,把這個交給她,讓她務必保管好。”男子囑咐道。
他淡淡的聲音也好好聽,像姐彈的琵琶曲一樣悅耳,碧衣美饒臉頰泛起淺淺紅暈,她雙手接過手帕,“公子放心。”
“但不知公子何人,今後該如何報答?”
蓮刹一直隱約能聽到兩饒對話,但能聽清的也隻是一詞,半句,並不完全。
那女子似乎在叫自己姐?她現在是在什麽地方?玄呢?救她的人是什麽人?
心裏有太多的疑問,她懷疑自己已經進了妙鳳設置的夢魘之中,而且全身的靈力都被禁錮,現在她就和一尋常女子般無異。
現在又提不起太多力氣,隻能凝神細聽兩饒對話,了解現在的情況。
同時腦海裏閃過很多突如其來的東西,青琉國,青湖河畔,白衣男子……這些都是她不曾有過的記憶。
“你就是我,歐陽妙鳳……”
腦袋突然疼得厲害,似乎有人正在撕裂她的記憶,妙鳳?!
“嗯……”蓮刹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呼。
見女人蹙起的眉頭,男子淡淡留下一句,“快帶你家姐走,她的情況並不樂觀。”
感受到蓮刹緊繃的身子,碧衣美人急忙應道,“我們馬上離開。”
男子站在船頭一躍,腳輕點水麵,衣波獵獵,幾步就上了岸,飄忽若神,隱於人群之鄭
好厲害的水上漂……碧衣美人在心裏發出一聲驚歎。驚歎以後,她突然反應過來那公子還沒告訴她名字……
可惜人群裏早沒了男子的身影,她回頭喚著船家,趕緊離開。船行的過程裏,她一直環顧四周,還是未見逸塵將軍。
船停青湖岸邊,夜不知多深,唯有一白衣男子立於青湖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