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衝破竹牢

  ……


  ??如此一來,氣倒是出了!


  ??但任雪嬋此次的一番動怒,卻令“霧蛇搖落露為霜”的毒素,迅速擴散至她的心脈流動之處!


  ??隨後,她隻覺喉頭一緊,身子一軟,歪身直接從側旁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竹牢內的衛懷濟見狀,不禁一陣頭暈目眩!

  ??緊接著,他壓住喉嚨低吼了一句:“任姑娘?!……任雪嬋!起來!”


  ??可任雪嬋的身子卻一動不動,沒有一絲反應。


  ??衛懷濟忽覺自己心脈周圍的血液立時就凝固了,他的手腳亦開始變得冰冷異常。


  ??但很快,他又發現任雪嬋的胸口處似是略有微小的起伏。


  ??這一發現讓衛懷濟振奮不已:她還沒死!她還有救!我要……我定要想法子救她!

  ??正如此想著,衛懷濟周身的血液也跟著熱烈地流動起來!

  ??而因在這一瞬間的功夫,就經曆了如此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的心情,以致衛懷濟足底忽然生熱,其氣血也開始不斷上湧!且這股氣血在一路上行途中,竟接連衝破了之前被藥物強製封住的任督二脈,又順勢打開了巨闕、玉堂之穴,直衝最上方的百會而去!


  ??後那股熱流在百會穴附近隻循環了一周,衛懷濟就覺原本混沌的腦中,霎時變得清明起來!

  ??他試著閉起眼睛,以真氣將那股熱流引至大椎,又往前推至廉泉,再下沉至丹田內積蓄三分,繼而重新自巨闕、玉堂又走一遍,分至兩臂的少海穴,最後將剩下的七分內力,皆通過兩掌間的勞宮穴和五指中的十宣、中衝之穴,向前衝破而出!


  ??隨著衛懷濟身子半蹲、雙掌往前推的忽然之舉,竹屋中人皆聽見一片“嘩啦”“畢剝”之聲!

  ??隻見那方才連生鐵斧頭都劈不壞的竹牢,此時竟就這樣被衛懷濟的掌力……給硬生生地摧毀了!

  ??衛懷濟沒有絲毫猶豫地自那竹牢中大踏步而出!


  ??接著,他更是連看都沒看向衛可言一眼,就利落地彎下身子,自地上以左手迅速撈起任雪嬋,又用右手拉住尚能行動的譚莫並,一點兒也沒有停留地自那竹屋東側打開的窗戶之中,迅速往外飛身而去!


  ??徒留衛可言在原地望著衛懷濟三人離去的背影。


  ??可奇怪的是……麵對衛懷濟這一連串的舉動,衛可言的臉上竟沒有一絲的震驚和不解……


  ??而衛懷濟則絲毫不敢有任何停歇地、一路直托著任雪嬋和譚莫並似離弦的箭一般衝出了易牙穀最後的屏障:遁跡林!


  ??又往那荒山野嶺之處奔了足有二十裏路後,他才肯停下來。


  ??衛懷濟先是給二人找了塊稍鈍的大石頭做倚靠,後又快速從懷中掏出“霧蛇搖落露為霜”的解藥分別喂二人服下。


  ??隻一盞茶的功夫,譚莫並的視線就漸漸變得重新清晰起來。


  ??而任雪嬋的狀況卻絲毫沒有改善。她的頭依舊艱難地歪在一側的肩膀上,雙眼緊緊翕著,似是……毫無意識。


  ??衛懷濟的眼神一刻都不敢從她身上移開,他就那樣焦灼又定定地看著他,連吸氣、吐氣,都不敢十分用力。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任雪嬋的身上不僅沒有絲毫起色,且臉色竟變得愈加蒼白了些,衛懷濟便再也按耐不住了。


  ??隻見他本應沉靜的眼神中,此時布滿了掩飾不住的慌張和無措!

  ??緊接著,他又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向譚莫並求助道:“眼看著我的解藥對她不起作用了!我……我這該當如何?她……她還不能死啊!我……我……定是有甚能救她的法子!快些!快些想!”


  ??譚莫並見狀,不禁蹙眉道:“衛少俠莫急!任師妹她氣息尚存,且你方才已喂她服用了解藥……是以,她醒來應當隻是時間問題。”


  ??衛懷濟卻突然又急又悲道:“那她的臉色怎得卻愈發蒼白?!”


  ??話音剛落,衛懷濟又上去一把抓起任雪嬋的一隻手緊緊握在自己掌心裏,不無哀痛道:“她的手也更加冰涼!是……是不是救不活了?!”


  ??譚莫並無奈地看了衛懷濟一眼,心道:留在易牙穀儲水院中的這幾日,我曾數次和任師妹探討起這個易牙穀的少穀主:衛懷濟!而我二人一致認為,他實乃是個怪人!我雖從未出手試探過他的功力,可任師妹說,她卻曾在雲耳山上以“元心術”探試過他的!且任師妹還非常篤定地告訴過我,那時的衛懷濟確是沒有任何武功、內力的!可在易牙穀中冰川禁地之時,我和任師妹又都親眼所見,這衛懷濟的武功內力不僅頗高,且還能在那深藏不露的“邪軍師”聞達耳手中救下我師兄妹二人!其此等實力……自亦是騙不了人!那……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天底下,當真會有人修煉了極厲害的功夫後,再想法子去將自己的真實實力給不露痕跡地隱藏起來嗎?可這……又是為何?!除此之外,這個“會功夫的衛懷濟”,同之前那個“傻瓜衛懷濟”的脾氣、秉性亦是大有不同!我記得在易牙穀禁地他救下我們之時,眼神中頗有些沉靜的睿智和狠辣,全然不似我們平時所見的那般傻氣和呆鈍!難不成……這衛懷濟………本就有兩個人?!……也不對!畢竟,他在禁地出手救我們之前,就是以那副傻裏傻氣的樣子出現的,後來卻……突然變得不同了!是以,最大的可能便是衛可言給他吃了甚扼製才智和內力的藥物,才使他性格和功力如此反複吧?!

  ??想到這裏,譚莫並不禁又抬頭看了那個心如刀絞、貌若喪妣的衛懷濟一眼,心中繼續腹誹道:可……“這個”衛懷濟一路以內力托舉我和任師妹至此,想來應是那個功力頗高,但性格陰沉的衛懷濟才是!但現下,我怎卻見得他一臉蠢相地在此擔憂任師妹的安危,而完全不能自已?!……我可真是……有些弄不懂了……!

  ??很快,又見衛懷濟馬上竟似要哭出聲來,譚莫並連忙出聲製止道:“衛少俠!你自己不就是醫者嗎?!且你既是‘醫聖’衛可言的徒弟,又是這易牙穀中的少穀主!在這江湖上,你的醫術,我相信,除了“醫聖”本人,已是無人能及!是以,我任師妹情形如何,你替她把個脈……不就盡知了嗎?何苦在此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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