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最負毒名
任雪嬋揉了把額頭,推他一把,埋怨道:“你這好好地走著路,突然停下來幹嘛?我之前看你身板兒單薄,還以為你是個沒力氣的!誰知,你的身上竟這般堅硬!”
??衛懷濟歎口氣道:“實是衛某不小心了……惹得任姑娘你生氣!不過,隻因任姑娘你方才問的問題,讓衛某想起了一些不大好的舊事,是以才……一時慌亂無神……”
??任雪嬋聞言,連忙好奇地問道:“哦?是何舊事?還不快說來聽聽?”
??譚莫並突然出言阻止道:“任師妹你也太無禮了些!方才衛公子都說了,是一些不好的舊事!既然這舊事不好,那便定是衛公子他不願回憶的!你何必要在此刨根問底?若你執意追問,豈不是在故意揭人傷疤?!”
??言罷,譚莫並又衝衛懷濟的方向道:“衛公子莫要理會我這頑皮小師妹!有些事不便說,衛公子不說就是!切莫因我師妹的任性性子便去勉強!”
??黑暗中,衛懷濟的臉色明顯地抽動了一下,他苦笑道:“多謝譚大俠體恤。不過是些陳舊的傷心往事罷了,說來倒也無妨……不如,你二人就繼續跟在我身後,我們邊走邊說。”
??說完,衛懷濟抬腳率先往前走去,且他嘴裏幽幽地講道:“我那時大概七八歲的樣子,那日,師父他恰巧正在研製那‘霧蛇搖落露為霜’……”
??“竟是那霧……什麽霜?!”任雪嬋皺眉打斷道:“它可是那日在京城府衙,你從曲陽樓賊子身上搜出來的那種用特製的方形黃盒子所盛之毒氣?”
??衛懷濟頭也不回地嘴角一扯道:“任姑娘好記性。正是它不錯。”
??“唉!”誰知,任雪嬋聽後竟著惱似地歎了口氣。
??隨後,她更是義憤填膺道:“說起這個我就來氣!都怪那些可惡的蒙古人!若不是那日我火急火燎地出了房門去幫沈姐姐他們,也就不會將那些從曲陽樓身上搶來的毒藥,盡數落在了那俞慶城中的福和客棧裏了!可惜!可惜!”
??衛懷濟勸慰道:“任姑娘莫要困惱!如今你已是身在易牙穀中,還怕沒有甚厲害的毒藥、解藥嗎?要知道,這易牙穀中最不缺的,便是此了……”
??任雪嬋猛地一拍腦瓜兒,立時轉而大笑道:“我還真是個腦筋不太好使的笨丫頭!是啊!如今我已身在這江湖上最負毒名的易牙穀中,想要什麽稀奇古怪的毒藥沒有?!哈哈哈哈!衛呆子……啊不!衛公子……你可要記得給我多帶些稀奇古怪的毒藥來才行呐!”
??衛懷濟點點頭,忽然記起任雪嬋看不見,便轉為開口應下道:“自是無甚不可!隻是,師父所製之毒,衛某不敢擅動!但是,衛某所製之毒,任姑娘你,可以隨意挑選。”
??任雪嬋笑著稱讚道:“衛公子你所製之毒也是甚好!像那“兩重虛”的威力,我可是佩服的緊呐!你便多給我一些諸如此類的毒藥吧!”
??衛懷濟道:“隻要任姑娘喜歡,想在衛某這裏拿多少種毒都可以!隻是衛某不知,任姑娘你如此熱衷於收集各類毒藥,此為……何意啊?”
??衛、譚二人雖看不見任雪嬋的模樣,但卻在清楚地聽她得意地嗤笑過一聲後,才道:“哼!還不是因為本姑娘的模樣太過俊俏了些!江湖險惡,我總得備點兒好用的毒藥防身吧!嘻嘻!再一個……最主要的……還不是因為我的本門功夫學得實在是有些差強人意……嘿嘿!衛公子你想啊,若是我單獨趕路之時遇上似時料抑或是曲陽樓那般的行家裏手,就憑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哪兒能順利脫身?是以,我身上定然要帶些能震懾住他們的罕見毒藥,才能讓自己不至於陷入那任人宰割的局麵之中啊!”
??衛懷濟還未說話,譚莫並倒率先開口一語道破道:“哼!師妹你怕不是忘記說……你此舉,盡然是要拿這些毒藥去戲弄別人的呢?!”
??任雪嬋不高興道:“即便我用它們來戲弄人,那我戲弄的也定然全是壞人!且師兄你不知,前些日子在蘇州之時,衛公子的毒藥真的讓我從曲陽樓的手底下逃過一劫……”
??誰知,譚莫並根本不聽她把話說完,便又歎氣又說教道:“唉!任師妹你真是……!我們元陽派的功夫何等精湛,旁人絞盡腦汁地想入我元陽派修習‘元陽七斬’絕技,卻皆不能成行!而師妹你不僅有著優於別人的得天獨厚的條件,且師父他也願意將其畢生絕學全部傳授於你!可你呢?你竟對這一切熟視無睹,更是不肯多花心思在這上麵!以至於這兩年多來功夫再難有長進!如今,你非但不想著如何好生修煉本門功夫用來同人對陣、防身,反倒想著在危難之際,借助易牙穀的各類毒藥來脫身!此舉實在是有些……不知好歹!”
??黑暗中任雪嬋雖看不見譚莫並的表情,但她猜也猜得到他現下定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是以,任雪嬋便故意笑道:“譚師哥素日裏不也喜歡跟著師父研習些尋人找物的本事?我瞧著,你對我們元陽派的絕技,‘元陽七斬’也不甚感興趣呢!”
??譚莫並辯道:“我那……我那並非是不想修習!實是逼不得已!因我有十分重要的人要去尋!此事……自是比專心修煉、提升武功修為更為重要!”
??任雪嬋好奇道:“哦?!原來譚師兄你跟師父學習這項本事竟還有此一緣由……”
??接著,任雪嬋語氣一轉,故作明了地淘氣道:“哦……!我知道啦!譚師兄你定是之前弄丟了甚心愛之人,是以,你才努力鑽研尋人找物的技法,想著日後將她給找回來,好做你的妻子是也不是?”
??譚莫並耐著性子定了下心神,出口便是冷冷地譏諷道:“看來,任師妹你確實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整日裏,你嘴裏念的、心中想的,竟皆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兒女私情之事!哼!不過,譚某我為何要修習尋人找物一技,還有我所尋何人,皆是我的私事!同任師妹你,毫無幹係!日後,你也休得再問!”
??任雪嬋聽後,不僅心中有氣,臉上也被臊得通紅。隻因洞裏漆黑,其餘二人看不見她的臉色,這才讓她心下覺得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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