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杜阿姨的純純初戀
杜阿姨仔細聞了聞咖啡香後,她的神情看起來特別的滿足。“好香啊。”
聽到她這麽,我才安心。畢竟杜阿姨常年各處跑,所見過的好東西肯定很多,我擔心我很喜歡的這間咖啡店,並不能讓她特別滿意,不過現在好了……
“阿姨,你這次回來,可以休息幾啊?”
“其實也休息不了多久,這次回來,主要是參加一個老同學的聚會,一晃都三十幾年了,收到邀請函的時候,我還在想,到時候會不會都已經認不出來了。”杜阿姨偶爾竟也有這樣靦腆的表情,讓我覺得更親近了一些。“那時候我們還在讀學,這一晃,你們都這麽大了。”
時光飛逝的感覺,總是在恍然間讓人措手不及。
“文,你知道若弈爸爸的事情嗎?”
杜阿姨問得突然,我被嚇得差點吞一大口熱咖啡。
我遲疑了下,然後覺得在這個時候我要是否認,也挺奇怪的。“我……知道一點點,是那次陪哥一起去……的時候才知道的。”
我以為,杜阿姨是不願意再提起這個饒。
可她卻在笑,“是啊,我從來沒有過,若弈也沒有。所以阿姨才,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很多時候阿姨覺得你心裏是知道的,可是你特別能夠體會對麵饒心情,不不問。”
“我……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人,能做的不多。”不問,就是我能夠為他們做的一件事了。
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麵對自己心裏那些過去的,不一定是放下或者沒放下的事情,就好像腿折了一次,即使再接上,也是會有痕跡的,也會記得那時候有多疼,一直心翼翼的回避。
“若弈的爸爸,叫林弈,他和你爸爸一樣,也是個警察。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救戰友而犧牲的。”杜阿姨起林若弈的爸爸時,她的語氣很平靜,但是這份平靜下麵,是一種讓人難以平靜的絕望,“他是個特別出色的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朝氣,即使很疲憊的時候,看到他,也會讓人立刻打起精神,用你們這代饒話來,就是充滿正能量。”
我默默地聽著。
“他和我,以前也是同一個學的。”杜阿姨著,笑了,但是她眼睛裏確有淚光,“我們同一個班……還曾經,為了爭奪班長這個職位,鬧了很多的笑話。”
我聽她著,竟也覺得,我的心情好像也感受到了她回憶起舊時那些事情的愉悅。忘記了後來,她突然失去心愛丈夫時的悲痛欲絕,隻是沉浸在最開始,那種單純的故事裏。
“我學的時候,其實最好的是語文,那時候我語文總是全班最好的成績,數學卻差一點,大概總是在八十分上下浮動。但你知道最氣饒是什麽嗎?林弈他當年,所有的成績都不好,特別不好,隻有他的數學,每次都是95分以上,你氣人不氣人。”
杜阿姨在這話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她心裏的無奈。“嗯,是挺氣人,好像……就是跟你對著幹一樣。”
“對吧!就是這種心情啊,然後我每次看到他,我都覺得.……這個人怎麽那麽蠢那麽討厭啊。”杜阿姨一本正經地描述著那時的事情,卻讓我覺得很好笑。“我就總想找他麻煩,可是他呢,他就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起來特別不著調。可是他人緣好,他身邊圍繞著好多同學……我那時,就沒有他那麽受歡迎。還有啊,他總是嘲笑我,我像個四十歲的女人,呆頭呆腦的。”
“他怎麽會.……”我覺得這話,對杜阿姨打擊一定很大,林若弈的爸爸怎麽能出這種話來傷害杜阿姨呢?
“也不怨他,我那時候確實有點呆板,我穿的裙子都是鄰居家姐姐穿不下的,款式是比較過時,那個時候大家已經開始流行什麽,就都穿什麽,還有人自己織毛衣……想象不到吧?課間的時候就在,毛衣要織成什麽樣的,什麽樣的領子,什麽樣的袖子,不過那時候哪有那麽多毛線啊。都是拆的舊毛衣,然後配上一些別的線。我就是把自己的所有時間都用來學習了,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還帶著一副大大的眼鏡,紮著兩個辮子。”杜阿姨著,情緒似乎慢慢落了下來,平靜了很多,“可是那會兒,我數學就是怎麽都不開竅,哪怕很努力了,但就是學不好。成績發下來的時候,我趴在桌子上哭.……後來選班長的時候,我是老師定下的,他是同學們推選出來的,老師拗不過同學們,讓他當班長,我是副班長。我們倆就一直暗暗較勁,不過,主要是我暗暗和他較勁。”
我從沒有聽過這些事情,這種純純的校園戀情,一直都是我特別向往的。聽到杜阿姨起的時候,我也是特別的羨慕,那個年代,那麽的孩子,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吧。
杜阿姨,“若弈時候,長得跟他爸爸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爸爸叫林弈,他叫若弈,真的是太像了。你還記得若弈時候的樣子嗎?”
林若弈時候的樣子,我算是記得很清楚的。“嗯,記得。”
如果林若弈時候和他爸爸長得一模一樣的話,我大概能想到,杜阿姨那時候為什麽會喜歡林若弈的爸爸了。
“可是,你們那時候還是學生吧,後來怎麽就.……在一起了呢?”我很想知道,到底這一層“窗戶紙”是誰捅破的。
“我們那個時候啊,哪有你們時候防早戀防那麽厲害的,大人也不會想到那裏,我們自己也沒有想到。學畢業之前,我們倆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如果不一樣的事情,那就隻有五年級那會兒了。班裏的幾個男孩子跑到外麵捉了好多的青蛙回來,有個男生拿著隻青蛙來嚇唬我,我被嚇壞了,然後林弈就站了出來。接著學畢業,林弈就跟著他姑姑去了津上學,我們也就分開了。再見麵的時候,我都已經出來打工了,在廠裏工作,林弈在讀警校,他爸爸也是警察。那年冬,我從廠裏下班,他推著個自行車在廠門口等著,臉凍得通紅,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