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要在被動的時候做決定
——在做什麽？
我醒過來的時候，手機裏正好收到陸澤的這條消息。
昨晚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有驚嚇，有頓悟。我還記得，我和江叔叔聊了很多，他給了我很多的建議。後來，老爸匆匆趕來……
我的生命裏有很多很荒唐的時候，但是像昨那樣結束的，還真是印象深刻。
我醒了，卻沒有動，手機握在手裏，整個人就像是在時間的流逝中靜止了一樣。
書桌上的鬧鍾，沒電了，時間停在了昨晚十一點二十一分。
而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四十五分了。
不想動，不想清醒。
——還好嗎？
還是陸澤的消息。
我想，林若弈或許已經告訴他，昨晚的事情了。林若弈這兩很忙，不到七點的時候，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林若弈出門的聲音了。
我回了陸澤一條消息，沒事。
陸澤發消息問我，今要出來聊聊嗎。
我的腦子停頓了一下，好像回到了昨晚上。
我問江叔叔，如果一個男生喜歡我，他的條件很好，我可以和他在一起嗎。
江叔叔笑著，這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問我呢。
老實，我也不知道當時我為什麽要問他。
可能是覺得，他的立場客觀，不會偏向誰，應該會給我一個特別中肯的回答吧。
關於陸澤上次提到的事情，我真的動過心。
但我心裏一直對如何選擇很矛盾，就好像.……回到學校，我的成績不好，人緣不好，老師對因為我的一些同情，提出讓我去當副班長的感覺一樣。也許本意是希望我能夠借著這個機會改變自己，隻是對我來，我深刻意識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擔此重任，這個身份給我的壓力很大，我沒辦法放開自己。
江叔叔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他對我，文，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會不顧一切地跑向對方嗎？
事實上，我不知道。我不是很明白江叔叔的話，呆怔地看向他。
江叔叔解釋，我不知道你的是誰，但是我覺得，如果他真的像你的那樣，條件很好的話。你如果對他也有感覺，那麽當他提出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會不顧一切排除一切阻礙地奔向他。可是你並沒有，你有很多顧慮，有很多情況需要考慮，你又舍不得放開，想開他的條件可能真的不錯，是個適合結婚的對象。但是你不喜歡他，你還沒有做好想要和這個人過一生的心理準備，那為什麽還要去為難自己呢。
我沒想到隻是短短的一個問題，就讓江叔叔察覺到了這麽多。
他，一生很長，一生也很短，如果隻是看條件，那麽國家不如出一個隨機匹配的係統，等到年輕冉了適婚的年紀，由民政局統一安排就好。可是要過一輩子的這個人，必須是你心甘情願想要接受的，否則以後無數的日子裏，難免一些磕磕碰碰，你一點委屈都沒辦法忍受。可如果是相愛的人，他會心疼你，你也會甘願為他忍受一些委屈，生活和不一樣，很浪漫，有情飲水飽，但是生活，必須是心甘情願的.……
一個心甘情願，讓我明白了我對陸澤的感情。
我是喜歡他，很喜歡，像是我對自己裏男主角那樣的情緒一樣，但是那種感覺，應該存在於某種距離上，而不是一起過日子的感覺。
我告訴江叔叔，我好像有一種焦慮，覺得我這種人.……這輩子可能會過得很慘。
江叔叔問我為什麽。
我，因為我覺得，以我的條件，大概沒辦法去維係我想要的生活。我自己的水平明明就在這裏擺著，但又看不上那些適合於我這種水平、檔次的人，我不漂亮、不聰明，我沒有出類拔萃的生存技能，也沒有不可覷的家世，我沒有一份引以為豪的職業，也沒有那種能夠吸引饒主角光環。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對我好一點的人，即使知道他沒那麽喜歡我，也不是真的因為愛我才想要和我在一起的，但我還是不舍得放開，我怕錯過了這一個，以後我的人生裏能夠遇到的，就隻剩下那種月薪三千，還趾高氣昂，恨不得把我當成終身免費保姆一樣呼來喝去的男人了.……
我還記得，當我完這些話的時候，一直一臉嚴肅的江叔叔，撇過頭去笑得特別燦爛。
好一會兒，他才勉強忍住了笑聲，可眼角還是彎彎的。他對我，文，不要試圖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揪住一根救命稻草就想著下半輩子的事情。如果身在漩渦，就要學著自救，等到自己爬上了岸，整理幹淨，那時候再遇見的人，和你的感情關係才是平等的。
學著自救……我好像明白他的意思。
這些話經過一個晚上的沉澱，現在回想起來，也是特別有意思的。
我拿過手機，給陸澤回了條消息，我，好啊。
很多事情，都不應該在自己失去主動權的時候做決定。
我約了陸澤見麵，但是沒有約在他的診所。陸澤提議去看電影，是最近有一部新片上映，好萊塢的動作大片，是我的菜。
我們約在電影院門口見麵。
我先到了，陸澤發消息來是堵車，可能會晚五分鍾。
我自己大概看了一些展出的新片預告，從手機上下單訂了票，到自助取票的機器上拿了票，這些程序都是我見陸澤操作過的，在拿完票整理的時候，旁邊機器上一個女人似乎在發火，我向周圍看了看，沒有別人注意到她。她拿著手機在對換票的碼，好像一直取不了，她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著些什麽。我悄悄湊過去看了一眼，原來她要看的片子和我一樣，但是機器上提示.……
“你……你那個碼，會不會不是這個影院的呢.……”我的聲音幾乎淹沒在了大廳裏。
她好像聽到了，回過頭來。那是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女人，但是身材保養的很好，她的氣質與影院這個地方格格不入，她的語氣還有些凶，“你什麽？！”
“.……”我有點害怕了，隻是好意提醒，並不想因此引起衝突。“你的那個碼，好像不是這個影院的呢。你看一看.……或許，當時下單的時候，是不是選錯了影院？”
她沒理我，仔細去看手機，然後撥了個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就是一通訓斥。
我聽出她話的意思，好像這票不是她自己訂的，她正在罵的，是那個幫助她訂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