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意外的告白
一個飄著小雪的中午，佳肴館門口，我站在寒風裏默默地等待著。上午我去商府找商羽煙時，對她說，為了感謝她當初對我的仗義相助，我想請她在佳肴館吃一頓飯。而性格直率的她，也爽快地答應，應約而來。
??她換了件衣服，穿著一件雪白狐裘長袍珊珊而來。雖然長袍很厚，但仍然把她曼妙的身姿完美的勾勒了出來。白裏透紅的小臉在她撐著的淡黃色雨傘下，更是顯得美麗得無以複加。
??我心裏忍不住一陣歡欣，衝她招了招手，說道：“羽煙姐！在這裏在這裏！”
??商羽煙嫣然一笑，默默地加快了腳步，來到了我的麵前。
??我接過她的傘，抖落上麵的雨雪，對她說道：“羽煙姐，外麵冷，咱們趕緊上去吧。我訂了一間包廂。這時候我點的菜應該已經差不多上齊了。”
??商羽煙點點頭，“嗯。”
??上樓，推開包廂的門，我問她：“羽煙姐，您怎麽沒騎自行車來呢？”
??商羽煙跟著我走進包廂，嗔怪地白了我一眼，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騎車技術並不好。這外麵雨雪交加的，很多地上都結了冰。我怕會摔了嘛。”
??尷尬地笑了笑，我給她拉開一張椅子，又為她盛了一碗熱湯，說道：“是我考慮不周。快喝碗湯吧。這一路走來，應該把您凍壞了。”
??商羽煙沒有急著喝湯，而是就在她身邊拉開一張椅子，示意我坐下，問道：“我沒來，你就一直在門口等著嗎？”
??我也老實不客氣地坐下，說道：“這不是應該的嗎。我怕你到時候找不到包廂。”
??商羽煙把那碗熱湯推到了我的麵前，說道：“外麵這麽冷，也不知道你等了多久。這碗熱湯你先喝吧，我不著急。”
??我笑了笑，又盛了一碗熱湯，對她說道：“一起喝一起喝。”
??商羽煙微微一笑，看著我的目光中充滿了異樣的光彩，點了點頭，默默地喝了起來。
??我又拿過一個碗，為她加了幾塊鹿肉，說道：“羽煙姐，在這佳肴館裏我最喜歡的就是這裏做的鹿肉，我不知道您喜不喜歡，您也嚐嚐吧。”
??商羽煙接過碗，默默地咬了一口，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說道：“辰陽，你叫我羽煙就好了，這樣我會更喜歡。”
??我微微一愣，隨即順著她的話說道：“好，羽煙，我也覺得這樣叫你會更加親切。你覺得這鹿肉好吃嗎？”
??“很好吃…”商羽煙想了想，說道：“辰陽，你知道嗎？我總覺得你不像是一個隻有十二歲的男孩，你今年到底是多少歲？”
??我笑了笑，也給自己加了幾塊鹿肉吃了起來，說道：“真的是隻有十二歲呀。羽煙，你今年是多少歲呢？”
??商羽煙輕歎一聲，說道：“你看起來真的不像。我今年，十四歲。”
??我忍不住感到有些吃驚，打量一番她那已經頗具規模的身材，說道：“你也不像十四歲。”
??商羽煙看到我的眼神，讀懂了我話語中的意思，俏臉微微一紅，默默地喝起了湯。
??兩人就這樣沉默下來。這沉默讓我很不自在，便又為她加了幾塊香菇，說道：“羽煙，吃點香菇吧，對保持身材很有好處的。”
??商羽煙俏臉泛紅，說道：“辰陽，謝謝你。”
??我嘿嘿一笑，又從桌上木盒裏抽出一張餐巾遞給她，“這有什麽謝的？當初你幫我不也是爽快的很嗎？”
??商羽煙接過餐巾攥在手裏，說道：“其實，大戶人家有大戶人家的苦。在商府生活越久，我越能感覺到，對家人來說，我隻是一個可以取得更多利益的工具。除了母親之外，還沒有誰像你一樣真心的對我好。”
??我心裏咯噔一下，我不會不知不覺中已經走進她心裏了吧？表麵卻淡然說道：“我可以理解的。我也曾是大戶人家的私生子。”
??商羽煙說道：“其實我覺得一個人的家世並不重要。是不是私生子也不過如此。一個人有才華的話，一樣是可以生活得很好的。相反，他的家世很可能會淹沒掉他的才華。”
??我點點頭表示讚同，但說不出任何話語。
??商羽煙說道：“其實你就很不錯。至少比那些紈絝子弟強多了。我們鎮子上你的同齡人，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像你一樣製作出自行車這樣精巧的玩意。”
??我嘿嘿笑了笑，“還好啦，我隻是碰巧想到了他們沒有想到的東西。”
??商羽煙點點頭，說道：“是啊，而那些紈絝子弟整天隻是不務正業，醉生夢死。隻有你在很認真很努力地生活著。”
??我的臉上又露出憨厚的笑容，“我也就是靠著賣自行車賺了小錢，其實鄉親們買到了自行車才是得到了真的方便。”
??商羽煙抬起頭來與我對視，說道：“其實我也很向往這樣的生活。而不是整天窩在深家大院裏。我也想和你一樣做些有意思的東西，賣給鄉親們，看他們笑。”
??我點點頭，說道：“那很好啊，我熱烈歡迎。”
??“真的嗎？”商羽煙臉上的羞紅更甚，問道：“那，辰陽，你有想過結婚嗎？”
??“咳咳…”聞言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連連咳嗽，說道：“我才十二歲…說這種事也未免太早…”
??商羽煙很認真地搖搖頭，說道：“不算太早，我們鎮子上最早的十三歲都有結婚的。對你來說也隻有一年多。我沒關係的。隻是希望，在那之前，我可以和你生活在一起。”
??我忍不住開始發慌，問她：“那你家裏人呢？”
??商羽煙淒然一笑，說道：“他們早就想把我嫁給闊少。那不是我希望的。與其那樣，我還不如自己找一個如意郎君。”
??“哦…”我點點頭，說道：“確實是如此。”
??“那，”商羽煙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殷切，“你同意了嗎？”
??我想了想，說道：“婚姻不是兒戲，讓我考慮考慮吧。”
??商羽煙眼神暗淡下去，說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再見？”
??我說道：“三天後吧，三天後的中午，還在這裏，我一定給你一個答複。”
??這頓飯我們一直吃到下午我該去上工時才散場。飯桌上商羽煙提了很多關於賣自行車的可行性方案。我聽後都連連驚歎。
??商羽煙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女孩。這一點其實我早就該想到。尤其是我問她借錢那一次，她便說過憑我一個人絕對供不起鎮子上這麽多人的這種話，緊接著便提出了要多招幾個夥計這一招。
??或許，如果讓她自己出來經商，她這一輩子，也能掙出一個商府來吧。
??天空的雪下得又大了幾分，我特地為她攔了一輛馬車，讓馬車送她回去。臨別前她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微笑地揮手告別。
??我也向她微笑著揮手，看著她坐的馬車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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