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營長其人
大家嬉笑著在房間各處坐下，便很快調整好狀態。
??我卻沒有坐下，目光從戰友們身上一一掃過，道:說來是真的很感慨啊，自從陵山役過後，我似乎就再也沒有像這樣與大家聚在一起過。很多話想說也沒什麽機會說。
??意銘道:你失蹤回來的那天大家像這樣聚過，隻是當時你不知情。
??我點點頭，道:是啊，來到這邊之後，似乎大家都挺忙的。
??文昭神色有些黯然，我覺得更多的是，大家是刻意讓自己忙碌起來，來淡化對於陵山役的哀傷。
??眾人聞言皆沉默下來，文昭的這句話無疑是殘忍地揭開了大家心裏的傷疤。
??好家夥，這地圖炮打得，差點把所有人打哭了。文昭以前就這樣嗎？
??我也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說話。
??我眼眶微紅，道:好了好了，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我們能把握的隻有未來。其實今天我叫大家來呢，是為了兩件事。其中一件，也是我這段時間心裏一直都有的疑惑：我們都知道，其實我們的原部，並沒有徹底滅亡。我隻是想問一下大家，倘若老營長找來，大家是否願意跟著我回去？
??文昭道：“那還用說嗎？當然願意了！”
??柳恒點頭，“我附議。”
??其餘幾人也紛紛表態。隻有意銘默不作聲。
??我疑惑的看著他，“意銘，你怎麽了？是有什麽想法嗎？”
??意銘低著頭，說：“其實，我倒是希望老營長能一起加入到長錫軍營中來。”
??我看到其他戰友都紛紛皺起眉，隻有我還在淡定的繼續問他；“原因呢？”
??意銘歎氣，道：“我們的老營長，智謀、領導力方麵是沒得說的。但是有些太過於斤斤計較。每一次的戰鬥中，排兵布陣都太過於求穩。不願意見到我們的戰士有所死傷，可這樣一來，他就會在排兵布陣上消耗太多的時間。這樣的習慣是會貽誤戰機的！兄弟們，這樣的習慣，說好聽的是為了我們的性命考慮，說難聽的就是優柔寡斷。若不是因為我們這些戰友的確很強，隻怕他早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可他畢竟是我們的老營長，我還是希望他能過得好些。所以我希望他能來到長錫軍營。”
??眾人紛紛沉默。意銘說的話不無道理，雖說有些話有些太過露骨，但不可否認的，那些都是實情。
??文昭歎道：“以前，他也曾是一個殺伐果決，威風八麵的名將。”
??“那也隻是以前而已了。不是嗎?”意銘沒有否決文昭的話，但卻拋出了一個比否決更加殘酷的事實!
??是啊，過去再輝煌也隻是過去。
??過去無法重來，英雄也不再。即便老營長重回營長之位，誰又能保證他能夠再現往日雄風?
??柳恒也跟著歎道:斬浪軍營，終究是隻能留在回憶中了。
??我定了定神，道:感傷的話題就讓他過去吧。我找大家來第二件事是想了解一下你們對這個營長的看法。”
??意銘眼前一亮，道:在我見過的軍隊領導中，他的統兵打仗能力是最強的一個。據說，當初攻打崇海市的三個營長裏，就有他一個，而且，數他的戰績最好。
??我狐疑道:那為什麽最後接手崇海市的人沒有他?
??意銘道:大概是人盡其用吧。他統兵打仗能力很強，攻城掠地他是一把好手。但是相比之下治國安邦的能力，他就比其餘兩位營長要差一些，所以他自然的就沒有守城而是帶領軍隊進行進攻。
??我了然，點點頭，問道:那麽，他對戰士們應該很好了?
??意銘沉默下來，說話的人換成了文昭。而文昭的表情也變得非常奇怪。這幾天我聽到這樣一種論調:他對戰士們很好。但隻是對那些個人能力強、表現優秀的戰士們很好。有不少人說他關心自己的軍績大過關心戰士們的情況。
??我心裏一驚，這樣覺得的人居然這麽多。而且居然隱隱有成為主旋律的趨勢。隻聽意銘繼續開口。
??不過，也有不少人覺得他這樣也不錯。可以對提高戰士們的能力起到不小的激勵作用。
??軍隊裏有關於他的不同的聲音，他真的不會離心離德嗎?
??你對我們永年軍戰士的服從意識看得太輕了吧？再說了，我們都清楚參軍的目的。現在戰局也不樂觀，若是這時候內訌，那與自殺有何異?別忘了，他攻伐戰場的能力可是實打實的!
??不，我還是覺得他不太對勁。
??好啦，不要想那麽多。不管怎樣，關於他的事，還遠未達到悲觀的那一步。我看啊，你現在就該好好為半個月後的大比武做準備。免得到時候輸了可就丟了我這個兵王的臉了。
??這個你放心。不過，讓我再問一個問題。
??行，你想問就問吧。
??這個營長，他是盛世鄉的人嗎？
??文昭的表情變得愈發古怪，並不能算是。他是永年軍上岸後在民眾中吸收的新人。以前.……好像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貨郎。
??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現在的永年軍，有超過一半都是永年軍上岸後吸收的新人。不然，就我們原本的兵力，怎麽可能支撐到十年這麽久?
??這麽解釋倒也合理。不過這樣吸收進來的人，或許理想信念會比不上盛世鄉穩固、堅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這方麵的事，就算我們有想法、有方式去應付也沒有手段和途徑去實施，不是嗎?所以啊，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你就不要想那麽多，好好為比武做準備吧。還有一件事，你本就不是這邊的人，對這邊的這些瑣事操的什麽心?
??是啊，我操的什麽心呢?
??莫非是我感覺自己已經漸漸融入到這邊的環境了?
??不過，仔細想想，我在這邊過得確實不錯。
??有一幫不錯的兄弟，生活互相照料、訓練上相互鞭策，還有一個妻子，能在我疲倦時為我緩解疲勞。雖說這些都不是我的，但我卻能清楚地體會到，來到這邊以來的進步。
??既然回去已經沒有什麽希望，那麽留在這邊似乎也不錯。
??畢竟，我有一種迷之自信，留在這邊，能過得比回去更加精彩，更富有傳奇色彩。
??至少，我目前的雙魂一體狀態就已經足夠鮮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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