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恪看著眼前睡得滿臉粉紅神情慵懶的女人,眼神專注而幽深,頓了頓,他抿唇直接開口:“跟我在一起……作為交換,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
鬱瑤又氣又好笑,把他推開一些,勾唇:“你能給我什麽?”
容恪看到鬱瑤的笑和促狹,神情有些僵硬……他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像色迷心竅的登徒子,可是,他已經嚐試過遠離了。
他做不到。
尤其是今天看到鬱瑤在書房用皮影哄納蘭霜開心的畫麵,他居然控製不住滿腦子都是嫉妒。
他覺得也許得到過就好了,也是因此,他才出現在鬱瑤這個側妃的寢殿裏。
鬱瑤問他能給她什麽,容恪麵上閃過不屑和了然……果然是個可以待價而沽的女人。
他一字一頓:“你想要什麽……權勢?富貴?”
她當初離開鍾離投向納蘭霜,不就是為了這些。
可下一瞬,卻見那女人倏然笑開,抬手點在他胸口:“我要的,是人心。”
容恪蹙眉……
鬱瑤不緊不慢說完後半句:“……但,不是你的心。”
容恪一把握住她的手,語調冰冷:“你到底想做什麽?”
鬱瑤輕易就掙脫開來,看著他淡笑了聲:“我們都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以及必須守護的秘密,不是嗎?”
容恪神情微僵,頓了頓,他問道:“所以,你的答案呢?”
鬱瑤對他笑了笑:“抱歉……”
這就是拒絕他的意思了。
容恪眼神幽暗:“哪怕納蘭霜在騙你害你……也沒關係?”
不等鬱瑤開口,他接著道:“你手上的血玉手鐲裏麵有蠱蟲……納蘭霜用你的精血來溫養他的心上人,這樣,也沒關係?”
鬱瑤但笑不語。
容恪就意識到……她已經知道了,隻是,她並不在乎。
可是,連這都不在乎,她到底在乎什麽,想要的又是什麽?
沉默片刻,容恪起身,站起來後就已經恢複了最初時的清冷漠然。
“我明白了。”
他看了眼鬱瑤,然後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鬱瑤說的沒錯,他有自己必須去做的事情……雖然想要她,可她不願意,他也不屑於強取豪奪,所以,就這樣吧。
一個女人而已……
容恪默默告訴自己。
鬱瑤靠在床頭跟蘋果貧嘴:瞧瞧,我為了任務都放棄了些什麽?
容恪這樣的可真的是她的菜……隻可惜,現在沒辦法吃,隻能推開。
蘋果笑嘻嘻:宿主這是敬業,小的佩服佩服。
鬱瑤失笑:小馬屁精……
容恪從鬱瑤寢殿離開,然後再沒有出現在她麵前……十日後,朝局巨變。
辰王納蘭旭在王府舉辦生辰宴,群臣敬賀,熱鬧無比,等辰王從醉酒中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自己臥房裏,身上,是明黃色的龍袍。
我……登基了?
這是他第一個念頭,可下一瞬他就聽到外邊忽然響起太監尖利的聲音。
“皇上駕到。”
辰王一個激靈瞬間清醒,猛地跳起來就想把身上的龍袍脫下來,就在這時,房門被一腳踢開。
成帝一身龍袍站在房門口,看到房裏辰王身著龍袍的模樣,麵色煞時間一片鐵青!
辰王被控意圖謀逆,與此同時,數名官員聯名上書力證辰王早有不臣之心,成帝暴怒降罪將之貶為庶民,打入大牢以待流放,寧皇貴妃求情,被成帝打入冷宮。
寧皇貴妃父親蕭國公也被降罪,削了爵位被禁足在府中……
朝局動蕩數日,卻被成帝手腕強硬壓製下去。
幾日後,太子納蘭霜重獲盛寵,隨成帝前往黃陵祭祖。
原本已經遠離東宮的那些人看到風頭變了,有一部分人又重新開始攀太子的高枝……也有人按兵不動。
畢竟,太子依舊不良於行,雖然暫時看起來重獲盛寵,可往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太子跟隨成帝祭祖,鬱瑤和董菀自然跟著,還有少數朝中重臣及家眷,清河郡主也在其中。
蘇淺自從到了皇陵就一直想找機會私下見納蘭霜,可是根本找不到機會,她著急的不行卻沒有辦法。
她沒想到,當初已經被辰王踩到腳底的納蘭霜還能重獲盛寵……畢竟前幾日幾乎每天都流傳著陛下要廢儲的傳言。
結果,廢儲沒等到,納蘭霜又起來了。
蘇淺之前為了避嫌不想被辰王和昌平公主繼續記恨所以疏遠納蘭霜,現在無比後悔自己之前太沉不住氣。
她不確定納蘭霜有沒有察覺什麽,所以想去見見他,卻一直找不到機會。
董菀見過蘇淺一次後就提醒鬱瑤要防備那個“賤蹄子”,鬱瑤笑了笑,沒怎麽在意。
畢竟,她現在的主要目標是鍾離。
終於,在蘋果的幫助下,鬱瑤好不容易堵到了落單的鍾離,然後做出一副偶遇的樣子。
鍾離獨自站在皇陵斷崖邊,沉默的看著遠處的浮雲,麵色冰沉。
納蘭家是他的仇人,可他現在卻不得不虛與委蛇,還要來祭拜他們的祖先……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沒道理。
身後響起腳步聲,他回頭,就看到是神情意外的鬱瑤。
鬱瑤敬業的作出一副詫異模樣,然後對他笑了笑:“鍾少保。”
鍾離淡淡頷首:“側妃娘娘……上次娘娘救命之恩一直沒能道謝,多謝娘娘了。”
鬱瑤連忙搖頭:“客氣了,是你先救的我,當時的情況……我做那些也是應該的。”
頓了頓,她又問:“鍾少保身上的傷如何了?”
鍾離神情依舊很淡:“多謝娘娘掛懷,已經沒有大礙。”
鍾離雖然傷重,但都是皮肉傷,養了一個多月也好得差不多了,雖然沒有徹底痊愈,卻已經不影響行動。
鬱瑤點點頭:“那就好……”
兩人再度相顧無言。
鍾離其實有些不耐,不明白鬱瑤到底是怎麽想的。
當初她背棄婚約嫁入東宮尋求榮華富貴,如今已經得到,太子納蘭霜似乎對她也格外寵愛……她又何必作出這副關心他的樣子,有什麽必要在他麵前惺惺作態。
想到這些日子他和蘇淺之間的窗戶紙已經差不多要捅破,鍾離後退兩步遠離鬱瑤就要告退,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驚呼喊殺聲……^
“少保,鍾少保,不好了,辰王和蕭國公造反,帶兵包圍了皇陵,太子請您過去商議對策。”
聽到那侍衛的話,鍾離頓時一愣,轉身就要離開。
鬱瑤急急開口:“鍾離……鍾少保。”
鍾離蹙眉回頭。
鬱瑤麵色微白,有些緊張卻不忘叮囑:“刀劍無眼,你、一定要小心……”
鍾離沒有出聲,轉身直接走開。
鍾離身形消失,鬱瑤也轉身準備回去殿裏找納蘭霜,可剛轉過身,就看到容恪麵無表情站在她身後。
鬱瑤身形微頓,隨即頷首:“太傅大人。”
容恪冷冷出聲:“所以……你就隻是喜歡遊走在不同的男人之間?”
知道容恪應該是聽到她跟鍾離之間的對話了,鬱瑤有些無奈。
她還沒遇到過這種被人盯著做任務的狀況……
無聲歎了口氣,抬起頭來,她麵上已經是一片漫不經心:“辰王造反了,殿下還在等太傅商議對策,太傅不過去嗎?”
對她轉移話題的行為,容恪自嘲笑了聲,冷冷開口:“世上怎麽會有你這種女人……”
更不可理喻的是,他居然控製不住對她動心。
哪怕已經被她拒絕過,卻還是鬼使神差不由自主暗中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到她帶著麵具和別的男人虛與委蛇,就控製不住滿心煩躁。
對上容恪難看的神情,鬱瑤依舊保持著微笑:“那……就當是讓太傅大人長見識了。”
容恪麵色陡然間變得更加難看,他深深看了眼鬱瑤,轉身消失在原地。
鬱瑤嘖了聲,無奈歎息……
片刻後,她就被納蘭霜的影衛尋到,將她帶回殿內。
成帝和皇後正在後山內殿,和太子納蘭霜所處的偏殿隔了很長一段距離,現在叛軍已經把整個皇陵層層圍住,納蘭霜坐在輪椅上不動聲色布置守衛兵力。
“無論如何,一定要守住通往後山的路,決不能讓叛軍接近父皇……”
鍾離領命離開,很快,一部分附近的人就被帶到這個偏殿保護起來……片刻後,外邊喊殺聲四起,然後眾人就知道,叛軍已經攻上皇陵。
很大一部分人被困在了位於皇陵最外圍的前殿,還有一部分重臣和帝後在後山,鬱瑤所處的偏殿原本是納蘭霜歇息的地方,所以隻有她與董菀和一些近侍隨從,以及……專程來找納蘭霜的蘇淺。
蘇淺剛到這邊,皇陵就亂了。
影衛就將她和她的貼身丫鬟英兒帶進了殿內……
蘇淺驚慌失措,看到納蘭霜坐在那裏神情沉靜一條條布置安排,分明運籌帷幄成竹在胸的模樣,她心裏十分不安。
這樣的納蘭霜,便是不良於行,也不一定做不成太子吧……
等到所有人領命離開,殿內隻剩下他們這些被保護的人後,蘇淺終是忍不住,小心翼翼朝納蘭霜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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