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報仇
“屢次冒犯我的威嚴，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最為大膽的人。”
蕾歐娜轉過身，在這恢宏威嚴的宮殿內，那一股可望不可及的感覺愈加深刻。
“我很好奇，你的底氣從哪裏來？”
“我沒有底氣。”林若濁盯著蕾歐娜的眼睛，老老實實地說道。
“那你就是愚蠢了？”
“也不是愚蠢。”
“那是為何？”蕾歐娜忍不住道。
林若濁咬了咬牙，朗聲道：“隻是不得不做的賭注，幸運的是，我賭贏了。”
蕾歐娜沉默了一會，邁開步子緩緩朝他走來。
“我很好奇是什麽讓你不顧性命也要做這個賭注？是瑞茲？你倆是失散多年的爺孫？”
林若濁搖搖頭道：“不全是，但我不想說。”
蕾歐娜已經走到他麵前，金色的瞳孔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你身上的秘密還挺多，不過你要是以為能夠借此蹬鼻子上臉，那就大錯特錯。”
林若濁盯著近在咫尺的臉，完美的容顏讓他眼睛忍不住眨了眨，輕聲道：“曙光陛下，我並不愚蠢。”
“那可說不定。”
蕾歐娜伸出手靠近林若濁的臉，纖纖細指，如白玉一般。
林若濁條件反射般想要後退，可一想到她發怒的樣子，雖然傾國傾城，但要是突然哪個神經搭錯，自己估計渣都不會剩，於是他硬生生穩穩站住不動。
玉指觸碰到臉龐，並沒有白玉那般的冰冷，相反，手指上的溫暖由皮膚傳來，瞬間擴散到全身，暖洋洋的，好像沐浴著太陽，他甚至感覺腳上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
可是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就地獄。
“啊！”
一陣劇痛從臉上傳來，蕾歐娜狠狠地捏開林若濁的嘴，疼得他怪叫一聲。
“下次眼睛裏再讓我看到這種表情，我就直接捏碎你的嘴。”
林若濁抱著臉一臉委屈，心想這也能怪我的嗎？而且，剛剛是不是咽了什麽東西下去。
“我……你往我嘴裏塞了什麽東西？”
“毒藥。”
林若濁瞪大著眼，剛想質問，突然感受到腳底傳來一股暖流，附帶還有癢癢的感覺。
他低頭一看，腳底的傷口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
“臥槽……”
這要是拿到醫院去說，他估計得被關進精神病院。
“曙光陛下！”
他欣喜地抬起頭，卻發現大殿內已經空無一人。
“別走啊，我還沒說正事呢！”
“曙光女神！”
林若濁在殿內轉了個遍，除了滿目皆是的白玉外，鬼都沒一個。
不會真走了吧！他心裏歎道，自己來這可不是為了治腳傷的。
“曙光女神！”
“蕾……”
“再聒噪我現在就捏碎你的嘴。”
怒聲入耳，林若濁嚇得立馬閉上了嘴。
察覺到聲音從殿外傳來，他趕忙跑出去，正好看到蕾歐娜在掐弄著法決，長衣迎風而起，耀眼的光線環繞在她周身。
“我這不是著急嘛，話說你在幹什麽？”他看著這場景忍不住問道。
“構建傳送符，你來這難道不是想去找你的老法師嗎？”冰冷的聲音傳來。
“你一個神還需要構建符陣才能傳送？”
林若濁驚道，在他看來瞬移，或者頂多念一句咒語就傳送才是一個神標配的能力吧。
“峰頂入口比較特殊，原本必須步行數月才能到達，我能構建出來就已經不錯了。”
“這樣啊，可是，老法師跟我說過我身體受不了傳送之力的。”
蕾歐娜轉頭白了他一眼，似乎有點不想理這個弱智。
“你的老法師人都要沒了，你還記著他的話幹嘛！”
“你都知道他人要沒了，為什麽不阻止他？”林若濁突然想到這點，憤憤地說道。
他有些理解不了，從之前看來，他們兩個肯定是認識的，難道蕾歐娜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送死？
“為什麽要阻止他？”
蕾歐娜突然冰冷的語氣把林若濁問懵了，他甚至開始重新思考自己是不是把人想的太簡單。
“他可是偉大的符文法師，一個……”
“我可是曙光女神！”沒等他說完，蕾歐娜直接瞪了他一眼怒道。
“我有必要憐惜一個人類的生命？”
聲音回蕩在空氣中，林若濁的眼神逐漸暗淡，微微低著頭，沒有再說什麽。
她是神，這世間之物在她眼裏不過螻蟻，她又何須在乎誰。
她不殺自己，單純是想知道自己背後的秘密，隻和將自己傳送到這個世界的那人有關，否則一隻螻蟻憑什麽能夠蹦躂這麽久。
從現代社會來的林若濁直到現在也適應不了這種神權社會，適應不了人與神之間的差距，就像適應不了瑞茲二話不說就把那個頭領拍的粉碎，他並沒有想錯人，他隻是想錯了這個階級。
蕾歐娜注意到林若濁神態有些不對勁，忍不住衝他說道。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哪怕是真神也阻止不了，否則他也不叫符文法師。”
“我知道。”
林若濁點點頭，語氣已經和剛剛完全不一樣，隱約之間多了幾分豁達。
“法陣已經完成，你確定你要去？”
“不然我是來找你打牌的嗎？”林若濁攤了攤手，示意並沒有帶牌。
“現在不需要笑話。”
“我都要死了，都不能笑笑嗎？”
蕾歐娜沒有理會他，一臉認真道：“我幫不了你，瑞茲他更加幫不了你，一旦進入巨神峰真正所在，他甚至連你都打不贏，你應該知道其中的危險，近千年來無人生還，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要去嗎？”
林若濁並沒有回話，而是用行動代替，他徑直的走向傳送陣，臉上表情跟英勇赴義似的，然而在跨入的最後一步，他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著蕾歐娜。
“一旦進入連我都打不贏，是因為法力都會被封印嗎？你也一樣？”
“嗯，”蕾歐娜點點頭，“我也逃不過。”
“那你……”林若濁嘴角突然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輕聲說道：“敢不敢跟我一起進去！”
“你想幹嘛？”蕾歐娜表情有些怪異。
“你說呢，”林若濁一隻腳先跨進符陣。
“當然是好好報你壓迫我這麽久的仇了！”
他另一隻腳幾乎是在話出口的同一瞬間跨進了符陣，然後充滿著笑意地盯著蕾歐娜，想看她臉上生氣但又拿自己沒辦法的表情。
如果不是曙光的地位作祟，他就不會先被古德打，又被猛獸追，最後還落到皎月手裏走了大半天的山路把腳都走廢。在這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的情況下，不口嗨一次簡直是對不起自己這麽憋屈的幾天。
隻是……
蕾歐娜嘴角突然冒出狡黠的笑看的他心有些不安，心想這不對啊，自己都要跑了她怎麽不生氣？
“你不會以為跨進去了就能直接傳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