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棋錯一步
“你？”
領頭看著林若濁突然嚴肅而深邃的樣子，不自主地愣了愣，但下一瞬便蔑笑出聲。
他饒有趣味地盯著林若濁說道：“是，我是想知道，你說說？看看能不能說服我放你走。”
“別在我麵前顯擺你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先讓這幾個人滾遠點，不然聽到什麽不該聽的誰都救不了他們。”
林若濁高昂著頭，眼神猛然聚焦，一股不威自怒的氣勢散發出來。
領頭凝視了他一會，開口說道：“行！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什麽花樣！”
他擺擺手示意那幾個人走遠點，以他的功力有沒有這幾個人都可以輕鬆製服林若濁這個沒有絲毫法力的孱弱普通人。
“不過有一點我可要提前說清楚，現在我是愚蠢的在這裏陪你耗費時間，你要是講些沒用的話，到時候我可不敢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畢竟厄斐琉斯大人也沒說一定要完整的啊。”
林若濁似乎對他的威脅毫不在意，突然開口怒道：
“你知道你愚蠢的行為給皎月帶來了什麽嗎！”
領頭被這突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眼軲轆轉了轉後輕輕搖頭，緊縮著嘴笑道：“別在這裝腔作勢的，直接說吧，你是誰？”
林若濁緩緩跨近一步，眼神直逼他。
“皎月座下暗衛，代號零零七，長期蟄伏於烈陽教。”
領頭愣了一下，眼神不自主地飄向他，不可思議道：“你？暗衛？我怎麽從來沒聽過？”
“嗬！真是天大的笑話！”林若濁蔑笑道，“就你？要是你這個級別的都聽過，那我還當什麽臥底？”
“我！”
領頭眉頭皺在一起，對他這種突然趾高氣昂蔑視自己的樣子有些接受不了，他質問道：“就算我級別低，可是你剛剛的行為，畏縮的神情，你跟我說你是臥底，是暗衛？”
林若濁搖搖頭道：“我要是連你都騙不過，我還怎麽騙古德，怎麽騙蕾歐娜？”
“哼！少來！你就是為了逃走！就你這點伎倆還想忽悠我，還在這自報身份，要是真臥底會說自己是臥底嗎！”
“你還有臉說！”
林若濁突然發怒，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指著頭領的腦門說道：“要不是你非得把我帶回去，我至於在你們這群廢物麵前暴露身份嗎？你也不用你的豬腦子想想，祭壇裏這麽多人看著，要是我真跟你回了教內，我還潛伏個屁啊！”
“我的潛伏本來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甚至已經被蕾歐娜邀請去過她的後花園，結果卻因為你的愚蠢麵臨功虧一簣的局麵！”
林若濁用手指一下下戳著他的肩膀道：“你知道曙光女神的禁地是什麽樣嗎？啊？我來給你描述一下！那裏滿是參天大樹，腳底踩的都是岩石，鋪著厚厚的一層枯葉，最最重要的是，還有一隻該死的紅鳥和一條蛇！”
領頭被戳的不斷後退，瞳孔逐漸放大，他雖然不知道禁地是什麽樣，但是曾經無意間聽到厄斐琉斯提起蕾歐娜確實有一隻火紅的鳥。
烈陽教的禁地那是什麽地方，曙光女神的寢宮所在，普通人議論都不敢議論的地方，沒有許可普天之下誰能硬闖？
難道他真的去過烈陽禁地？如此強大的信息衝擊下，領頭的判斷頓時有了一些搖擺。
等等，就算去過禁地，也不一定就是皎月女神的暗衛啊！
領頭突然想到這點，猛地抬頭直視著他說道：“你就算去過烈陽禁地，可這和我們皎月教有什麽關係？更何況是厄斐琉斯大人要我帶你回來的，我就不信連厄斐琉斯大人都不知道你的身份！”
“確實哦！”林若濁抱著手點頭，臉上突然一表正經。
“那我就說點有關的吧！”
他嘴角微微翹起。
“你知道為什麽古德那老頭要追殺我嗎？”
“因為他發現我了！“
“本來這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但是蒼天眷顧我皎月，厄斐琉斯突然幫我把他殺了，這樣就又沒人知道我的身份，本來我大可回去繼續完成我的任務，可卻被你給破壞了。”
林若濁察覺領頭的神態越來越糾結，混亂，又繼續說道：“看你還不信的樣子，那我就再說幾個隻有極為親近之人才知道的辛密吧！不過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聽……”
他緩緩靠近，把頭湊到頭領耳邊，輕聲說道：“你知道皎月女神的出處嗎？你知道皎月女神和曙光女神之間的關係嗎？你可知她們曾是同……”
領頭身子猛地一震，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這些問題都是皎月教派最禁忌的辛密，他們這種下層的人別說議論，聞之都會變色。
“別說了，別說了！”
他不斷搖著頭，一臉驚恐：“這種事我不能聽，胡亂議論要砍頭的！”
林若濁一點點逼近：“我知道你覺我如此孱弱，可要是不弱能讓蕾歐娜放心嗎？”
“我也知道是厄斐琉斯命令你的，但我當年是臨危受命於皎月女神，有且隻聽從皎月的命令，厄斐琉斯固然實力非凡，可畢竟初出茅廬，又怎麽會知道我的身份呢。”
話音剛落，領頭趴在地上的身子突然猛地一滯，頭深深埋在下麵，讓人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緩緩站起，又緩緩走到林若濁身邊，頭發遮住了半張臉。
“大人！屬下知道錯了！”
林若濁靜靜地看著他，遲疑地點了點頭。
“嗯……”
他微微張口想要繼續說點什麽，可是還沒等到話出來。
突然！
已經靠近到身邊的領頭一把掐住了林若濁的脖子，頭發散開，臉上盡是凶狠之色。
“你……你……幹……什麽！”林若濁掙紮著擠出幾個字。
剛剛還在天堂的他瞬間跌落地獄，脖子上傳來的巨力讓他完全不能呼吸，血液湧上來，臉脹的通紅，疼痛充斥著他的大腦。
“哼！不得不說，你的演技是真的好！我甚至已經快要相信了！”
領頭發出桀桀的笑聲，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手上絲毫沒有放鬆。
“隻可惜！你還是棋錯一步！”
長時間的缺氧，林若濁感覺眼前逐漸發黑，大腦無法思考，他的力氣完全沒法跟這個頭領抗衡。
“哼！”
頭領看到林若濁快要陷入昏迷，冷哼一聲，一把將他狠狠摔在地上。
“咳咳……咳……”
林若濁趴在地上摸著脖子，大口地吸入新鮮空氣，這一刻吸入氧氣的滋味，似乎是從未體驗過的極致美好。
“為什麽！”
他喘息著抬起頭，實在有些想不通自己哪步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