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選擇拚一次
在沈夢怡研究二五仔之劍時，副駕駛上的秦少言此時臉色慘白，雙手死死的抓住車窗上的把手。
離開小區不到10分鍾的時間，他感覺已經跟死神擦肩而過好幾次了。
看著手機上地圖導航顯示，到自己住所前至少還有二十分鍾的時間，難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錢罐子開車走的是隨心所欲流，旁邊或者對麵有其他車的時候，也就算了，沒有車的時候，他跟路燈都能交鋒幾次。
偏偏每一次看似及其危險，結果都是擦肩而過，甚至連剮蹭都沒有。
秦少言心中猜測，是不是錢罐子不滿意帶自己出來，所以用這種方式嚇唬自己？
跟秦少言的心驚膽戰不同，錢罐子目光中透露著興奮之色，又一次漂移過彎後，才注意到秦少言的表情。
“哎呀，太久沒開車了，一時間有點興奮，不玩了不玩了。”
秦少言聽到這句話，心裏鬆了一口氣，他心裏倒不是有多怕死，問題是死在這種事故中未免有些太憋屈了。
錢罐子繼續說道。
“我這一輩子隻有兩個愛好，一個是錢，一個就是車，但是買車又要花錢，所以我很珍惜每一次開車的機會。”
“……”
秦少言已經不知道從哪裏吐槽了，錢罐子倒也不尷尬，話題直接轉到了秦少言的身上。
“秦少，你之前是做什麽工作的？”
“我叫秦少言。”
“我知道，直接叫名多生疏，你看起來除了長相嚇人了點，也沒什麽標誌性的特征，就從名字裏取外號了唄。”
“我不是也叫你錢罐子？”
“哪有人叫錢罐子，這當然是外號了，你不會以為真名吧？不會吧？不會吧？”
“……”
想著自己一直錢罐子錢罐子的叫著，現在還不讓別人這麽叫是不太好，反正自己已經被人叫了好幾年的秦少，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想這麽叫，那就這麽叫吧。”
見秦少言鬆口，錢罐子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想想，這要是戰鬥的時候，我喊秦少，快出手。”
“對方肯定會心生警惕，腦子裏肯定會想，什麽人居然被鼎鼎大名的錢罐子稱為秦少，我要是喊秦少言，是不是聽起來就沒那個感覺了？”
秦少言已經完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他感覺順著錢罐子的話說下去，話題最後不知道會偏到哪裏去。
“剛剛你不是問我的工作嗎？我之前一直是打黑拳賺錢的。”
“哦？”
聽到這個答案，錢罐子轉過頭不斷的打量著秦少言。
感覺到錢罐子的視線後，秦少言突然看到前麵拐出來一輛車，急忙喊道。
“看前麵，看前麵！”
然而錢罐子好像還有一雙眼睛一樣，視線完全集中在秦少言的身上的同時，一腳刹車，將車完美的停了下來，讓開了前麵的車。
正在秦少言驚魂未定時，錢罐子踩下油門，繼續前進，同時疑惑的問道。
“我聽暴力女說過，她跟你在車裏交過手，當時還吃了點小虧，你這實力打黑拳的話，沒幾個人是你的對手吧。”
秦少言就算再怎麽遲鈍，也察覺到了異樣。
在別墅裏，沈夢怡丟出的車鑰匙，錢罐子也是看都沒看就接住了。
一路上看似驚險的超車，漂移，實際上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秦少言能確定，錢罐子的視線確實就在自己的身上，然而他卻對周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一次兩次可以稱為巧合，但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頻繁的發生這麽多相同性質的事情，那就不是巧合了，而是錢罐子這個人的異常。
“不要太小瞧那些人，我是為了賺錢，他們是為了活命，拚死戰鬥的時候，爆發出的力量可是很嚇人的，有的時候贏並不難，但是要在不受重傷的情況下輸掉，這就不是一件簡單事了。”
回答了錢罐子的問題後，秦少言轉過看向錢罐子，與他的視線交匯在一起。
此時的車子依舊在平穩的前進，就算前麵有車子攔路，錢罐子也如同親眼看到一般，並道超車。
“這是你的異能嗎？”
秦少言問道。
錢罐子收回了視線，看著車的前方。
“你倒是不算太笨，如果這麽明顯的提示你都沒注意的話，我真要考慮考慮要不要否定你的入隊申請了。”
想起隊伍界麵，自己名字後麵的預備役，秦少言明白了錢罐子的意思。
“這就是說，就算你認可了我，同意我加入小隊，隻要剩下的老狼拒絕，我就一直都是預備役？”
錢罐子打了一個響指，臉上露出熟悉的賤笑。
“就是這個意思，與尋常的小隊不同，暴力女的隊伍是得到係統認可的，所以附帶了一些隊伍特有的功能，沒有真正加入小隊，是不能操作這些功能的。”
“老狼跟我不同，他是一個在意戰鬥力的人，如果你的能力太弱，沒有培養價值，他是不會同意的。”
秦少言聽到這句話心裏涼了一半，背部貼在靠背之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哎，這麽說的話，那我恐怕沒辦法加入你們小隊了。”
錢罐子好奇的問道。
“你覺醒的異能是什麽？隻要不是太差的異能，對戰鬥力的提升都是很大的。”
“饕餮之腹，究極殘缺版。”
“哈？？？”
錢罐子一度以為秦少言的係統綁定方式，任務獎勵的物品，都已經是足夠奇葩了，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那隻是開始。
秦少言不知道饕餮是什麽樣的存在，錢罐子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種凶獸的實力及其強大，特別是無所不吞的能力，能讓所有的遠程攻擊都無效化。
而饕餮之腹，聽起來就是饕餮的吞食能力，但那個究極殘缺版，又是什麽情況。
在秦少言跟錢罐子詳細描述了自己的異能後，車裏陷入了沉默，過了幾分鍾錢罐子才開口。
“你這個異能說弱吧，還真不弱，按照技能描述來說，這種成長似乎是沒有上限的，還能獲得極為實用的生物特能作為技能，擁有這些技能作為支撐，可以讓你以後的戰鬥風格多樣化，不容易被環境所限製，敵人也很難針對你。”
“但要是說強吧，還真不算強，就算讓你24小時不停的吃，你的身體總歸是有上限的，吃不下去了，總不能硬往你嘴裏塞，主要是你那個獲得生物特征的概率，千分之一，這就代表完全不可能對這個技能進行培養，獲得特征全靠隨緣。”
秦少言自己當然也知道這個異能的優點和缺點，這個技能解釋的更直白一點，那就是歐皇擁有天下無敵，非酋獲得就當空氣。
“對了，我還有一個係統獎勵的技能。”
“哦？說來聽聽，也許可以根據這個技能為你打造一種戰鬥風格。”
錢罐子聽到秦少言還有技能可用，心中又有了一絲期待。
“我獲得的技能是超越自我，測試版。”
在聽到測試版的瞬間，錢罐子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技能效果為，在短時間內提升身體的一切能力，速度，力量，反應速度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增幅，持續時間根據使用者的體力而定，如果體力消耗完畢，技能則自動取消，因為該技能為測試版，發動技能時，需要嘴裏含住一根棒棒糖，否則無法使用技能。”
秦少言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的幾個字已經細不可聞，本來因為還有技能可用而好了一些的氣氛，現在又變的格外沉悶。
錢罐子深吸了一口氣。
“秦少，你跟我說說，上輩子你是不是壞事做絕了，你這饕餮之腹究極殘缺版，還有這個超越自我測試版，都是什麽玩意，就沒個正經東西。”
“還有你那柄二五仔之劍，那玩意能用嗎？除非你用那柄劍捅暴力女，否則按你形容的模樣，還不如菜刀好用。”
秦少言尷尬的咳嗽了幾聲。
“咳咳，那個超越自我其實還行，至少能提升戰鬥能力。”
錢罐子吐槽道。
“有個屁用，你要是單獨進副本，還能打到一半讓對麵停手，你拿個棒棒糖放嘴裏在繼續打？一般戰鬥都是突發性質的，很少有拉開陣勢後在戰鬥的。”
“跟我們一起行動的話，是有時間讓你吃，但我們幾個哪個近戰能力不比你強，還用你上去肉搏？”
秦少言小聲反駁道。
“我提前吃不就行了……”
“一天不發生戰鬥，你就吃一天？這麽說的話，你那40萬都買成棒棒糖放進儲存空間裏算了。”
錢罐子的話就像刀子一樣，戳進了秦少言的心。
此時的秦少言感覺自己就像一條鹹魚，毫無前途。
雖然係統剛剛出現的時候，心中滿是不情願。
但腦子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幻象，比如獲得什麽神技，或者開了什麽金手指，接下來迅速走上人生巔峰，開後宮，虐天才，叱吒風雲。
事實證明，現實和夢想還是有區別的，異能多了究極殘缺版這五個字，瞬間就讓他從雲端之上，跌入了深淵底部。
“錢罐子，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就當係統不存在，然後繼續我的普通人生活？”
錢罐子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深思熟慮之後，給了秦少言一些建議。
“你這個異能上限下限差距很大，也許變強隻是一個生物特征的事情，如果一直維持現在的生活，你能接觸到的食物隻有有限的幾種，而在副本裏，你甚至可以接觸到龍這樣的存在。”
“我其實是很歡迎你加入隊伍的，畢竟你的異能到後期很可能成長為bug一樣的存在，隻要度過新手期，運氣不是特別差，實力肯定會有提升的。”
“你跟我們有些區別，絕大多數人在跟係統綁定的過程中，都是處於被動的一方，而你雖然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綁定的係統，但終歸是你主動選擇的，既然如此，現在就放棄有些早了。”
秦少言點了點頭，看著車窗外不斷向後倒退的風景，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我在醫院醒來之後，失去了所有關於自己的記憶，我隻知道自己叫秦少言。”
“在身體恢複了基本行動能力後，我就被醫院趕了出來，周圍沒有一個認識我的人。”
錢罐子靜靜的聽著，沒有開口。
“後麵的日子裏我做過不少壞事，搶劫，偷竊，躲避警察的追捕，為的就是一口吃的，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一直到這片貧民區開始了打黑拳之後，才算真正有了轉變。”
“我這幾年嚐試過各種方式恢複記憶，但是都失敗了，而現在我有了一個機會，既然這個係統連複活都能做到，恢複記憶的道具肯定也存在，我既然已經邁出了半隻腳，索性就拚一次試試。”
錢罐子突然笑了起來，這笑聲把秦少言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說的不錯，與其渾渾噩噩，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就度過這一生，不如選擇拚一次，這話說的很不錯，非常不錯！”
一旁的秦少言都不知道怎麽了，錢罐子突然就誇起了自己。
“秦少，你放心，老狼那邊我來負責，我絕對讓你加入這個隊伍。”
秦少言搖頭苦笑，錢罐子這麽說就代表自己獲得老狼認可的可能性恐怕微乎及微。
“錢罐子，老狼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嗯……老狼是一個很靠譜的人，實力強，智力高，沒有明顯的弱點，攻擊、防禦、戰術布置樣樣精通，可以擔任隊伍內的任何角色，暴力女能把他拉進來，也超出了我的預料。”
秦少言有些吃驚，錢罐子都能如此推崇的一個人，那真實水平肯定比他描述的隻高不低。
一想到要讓這樣的人認可自己的實力，秦少言感覺壓力又重了一些。
錢罐子看著手機上的導航，四周打量了一下。
“你看看是不是到你住所附近了？”
秦少言看著窗外熟悉的街道，和牆上塗鴉，點了點頭。
“就是這裏，不用再往前開了，裏麵比較亂，靠邊停就行。”
錢罐子聞言將車停在路邊。
秦少言打開車門正想要下車，又坐了回來。
“錢罐子，我記一下我你手機號吧，我這差不多要一個小時的時間，結束後我電話聯係你。”
記下錢罐子報出的一串號碼後，秦少言從車上離開，向著自己的住所走去。
回到這裏，秦少言其實也隻是想跟幾個熟人道個別。
再就是還有報答一下一直安排自己打拳的老板，無論他心底是什麽想法，這幾年確實多虧了他，否則以自身的情況，被逼無奈之下，也許真會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惡徒，最終鋃鐺入獄。
然而一直走到居住的那棟樓前，秦少言居然沒有遇到一個熟人。
等走到家門口時，看著眼前的場景，秦少言搖頭苦笑。
心道：這麽多年了，我怎麽不知道你們還有午睡的習慣。。
邁步走過去的同時，大聲說道。
“你們幾個午睡也要選地方啊，在我家門前睡覺算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