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借我五塊錢
“對不起，您的條件不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
“抱歉啊，小夥子，我們領導說人夠了，暫時不招了。”
“不好意思，雖然你的各種能力都很不錯，這個工作男性雖然也不是不能勝任，但您的樣貌確實不太適合這個工作。”
秦少言有些不滿的從一個幼兒園裏走了出來。
鑒於旁邊還有正在上課的小朋友，還有麵露難色的卻依舊出來送行的院長，口中罵罵咧咧的話語被他壓低到隻有自己能聽見的程度。
“銷售員，嫌棄我是中專文憑，怎麽的，我中專文憑就不會說話了？”
“快遞員倒是沒要求，那個大爺還說我送貨安全，等了一個小時才說人招夠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供早餐午餐的工作，幼師就幼師，教導祖國的花朵這是驕傲！結果還嫌我長得凶？我長得凶？我長的哪裏凶了？”
離開幼兒園沒幾分鍾，一直低著頭走的秦少言根本沒注意前麵有人，跟對麵一位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撞到了一起。
對麵男人被撞的連退幾步，開口剛要口吐芬芳，結果目光就跟秦少言對上了，看著目露凶光，身材壯碩的秦少言，男人嘴張了半天，愣是一句話沒敢說。
秦少言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從他旁邊走了過去，直到秦少言走遠，心裏才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要挨打了。”
麵試接連失敗的秦少言低著頭往家裏走，一路上吵鬧的人群之聲越來越小，繁華景色逐漸開始變得蕭條。
高樓大廈被低矮的房屋所替代，原本整潔的街道，此時也變得到處都是汙垢。
走在路上的秦少言心中越想越氣，看到路邊有一個易拉罐，心中惱火之際抬腳就想踢出去，腳快要提到易拉罐的瞬間，腳卻懸在空中沒有踢出去。
秦少言輕聲歎了口氣，將腳放了下去，隨後彎腰將易拉罐拿起，放在自己今早花了二十塊錢買的公文包中。
就是這麽一聲歎氣，引起了旁邊幾個小混混的注意。
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三個人，在不遠處對著秦少言指指點點了一番，小聲商量著什麽，僅是幾秒鍾，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壞笑，走路之時，刻意將腳上的拖鞋弄的啪啪作響。
三人晃晃悠悠的就來到秦少言附近，三個小混混，兩人一前一後攔住了秦少言，左邊是牆壁，剩下一個人站在側麵，徹底堵住了所有去路，將秦少言圍在了正中間。
“穿的像模像樣的，生活不錯啊，小老弟，今天哥幾個出門沒帶錢，借個千八百的醫藥費讓哥幾個應應急，下次碰到就還你，怎麽樣？。”
說著話，頭染紅毛的小混混掰弄著手指，哢哢作響，旁邊的兩個人也嘿嘿嘿的冷笑著。
旁邊的黃毛一邊笑一邊看著秦少言的側臉時，怎麽看怎麽覺有些眼熟，停下了冷笑，皺著眉頭，揉著自己黃色的爆炸頭，開始在想到底是在哪裏見過。
5秒過去了。
10秒過去了。
紅毛感覺手指被自己掰的生疼，也沒見眼前的人說句話。
在後麵的綠毛明顯是一個暴脾氣，見秦少言不說話，就是低著頭站著，心想這是遇到一個老實人了，打幾下，嚇唬嚇唬，這不就有錢花了？
“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是不是？”
說話之時，綠毛抬起手想要推搡之時，揉著腦袋的黃毛突然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看著綠毛已經伸出的手，連忙開口阻止。
“臥槽，別動手，他是秦少。”
話音響起的同時，綠毛的手已經推到了秦少言的肩膀上。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這三個小混混哪裏能想到，一向白背心、大褲衩、腳上穿著拖鞋，頂著雞窩頭的秦少言，今天居然西裝革履，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誰能認出來啊。
紅毛冷汗都下來了，結結巴巴的解釋著。
“秦少，您看這事鬧的，我今天出來的急了，沒戴眼鏡，沒看清是您，實在不好意思啊，我改天帶著賠禮，登門道歉，我還有事，就不打擾您了啊。”
說完，趕緊向另外兩個人使眼色，示意快點走，綠毛在秦少言後麵尷尬的笑著，想把手從秦少言身上拿了下來，卻發現不知何時，秦少言已經將手從肩膀上探出，死死的握住看自己的手腕。
秦少言一直低著的頭緩緩抬起，眼中充滿了怒火，本就沒找到工作導致心情極差的他，此時徹底爆發。
“你們交通燈三人組，今天還真是長出息了，我是太久沒收拾你們了，還打劫到老子的頭上了。”
本就想要撤退的紅毛，看著秦少言眼中的怒火，冷汗直冒，邊後退邊解釋。
“秦少，我哪知道你今天穿的比平時還要帥氣，一時間沒認出來，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
看著秦少言眼中的怒火絲毫沒有消退，紅毛知道此時道歉已經沒有用了，轉身就跑，眨眼間就跑出去幾米，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理念，紅毛選擇直接賣隊友，自己先逃命在說。
秦少言見此情景，雙手抓緊綠毛的手腕，肩膀用力，流暢的過肩摔，將綠毛扔了出去。
綠毛隻感覺自己腳下一輕，整個人已經飛了起來，看著周圍飛速後退的景象，這熟悉的感覺，讓綠毛莫名有些安心，還是原來的味道，每次三人被秦少言暴揍，自己都是被扔飛的那一個。
綠毛向沙袋一樣砸到了正在逃跑的紅毛身上，將正在逃跑的紅毛砸翻在地，兩個人趴在地上，麵麵相窺，感覺應該是跑不掉了，對視一眼後，開始裝模作樣的哎呦哎呦叫著。
此時交通燈三人組就剩下一個黃毛，他在秦少言旁邊站著，冷汗直冒，動都不敢動，看著眼前的男人已經抬起的手臂，黃毛抬起雙臂抬起，互住自己的臉，閉上雙眼，放棄了掙紮，隻希望自己英俊的臉不會被打。
“咕嚕嚕嚕”
一道聲音響起。
黃毛並沒有感到任何疼痛，緊張的吞咽了一下，慢慢將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看到麵前的秦少言依舊保持著揮拳的動作，卻並未對自己揮出拳頭。
“咕嚕嚕嚕”
聲音又一次響起。
黃毛好奇循聲看去，發現好像是秦少言的肚子在響，心中疑惑之時，一直維持著揮拳動作的秦少言突然動了，給黃毛嚇了一跳，趕緊閉上眼睛，在一次擋住自認為帥氣的麵龐。
正在等待拳腳相加之時，秦少言的聲音響起。
“咳咳，不想挨打也行，借我五塊錢，今天周一是吧，周五之前還給你。”
黃毛聞言先是一愣，雙目微睜，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眼前秦少似乎……有些窘迫？從來沒見過秦少這個樣子的黃毛這時居然傻兮兮的笑出聲。
笑聲剛出口，黃毛就知道大事不妙，雖然視線沒有與秦少相交，但此時的他已經感到了秦少眼中殺的氣！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黃毛連忙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雙手捧著送到了秦少言的身前，心中雖然滴著血，臉上卻嘿嘿的尬笑著。
“嘿嘿，秦少這話說的，這是孝敬您的，您拿著，不夠小弟在給您搶……咳咳，取一些。”
聽聞此言，秦少言雙目一瞪，嚇得黃毛雙腿一抖。
“跟你們認識也有幾年了，除了揍你們，我可沒搶過你們一分錢，說借就是借，周五還你。”
說罷，從黃毛手中拿走了百元大鈔，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了。
路過紅毛和綠毛時，兩個人口中一直哎呦哎呦的聲音都被嚇得成了顫音。
見人消失在拐角處，二人才站起身，來到黃毛身邊，詢問剛剛的情況。
“怎麽回事？你被秦少打劫了？”
黃毛看著秦少言消失的拐角，搖了搖頭。
“秦少說是借，周五之前就還我。”
二人一愣，下意識就要說這不就是搶嗎？
隨後想到這個人是秦少言，兩個人也是皺起眉，不再言語。
黃毛收回了視線，看著沉默不語的二人。
“你們兩個說，秦少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穿的一本正經不說，現在他都要跟咱們借錢了，我記得秦少從來沒缺過錢啊，怎麽突然間困難到這種地步了？”
紅毛聞言搖了搖頭。
“不知道啊，秦少雖然沒少欺負咱們幾個，但是都是小打小鬧，當時咱們被隔壁街的人打個半死，還是他去給咱們報仇的，哥幾個都打聽打聽，真要是有什麽事，咱們怎麽也要幫一把。”
三個小混混頂著交通燈一樣顏色的爆炸頭，在路邊猜來猜去的時候，秦少言來到了家門錢。
已經推開了自己的家門，抬頭看著從門口就能看清全貌的小屋，秦少言輕聲歎了一口氣，順手將買來的白饅頭放在了距離門口一步之遙的餐桌上。
走了幾步來到了床邊，麵部朝下趴在了床上，想著剛剛自己跟黃毛借錢的事情，一直臉紅到耳根，他自己都沒想到，居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鼎鼎大名的秦少，兩天的時間過去了，怎麽連新手任務都完不成？”
趴在床上的秦少言身體一僵，對著空氣抱怨道。
“還不是你這個坑爹的玩意，你要是給我留個八千一萬的，我至於這麽慘？還有，你別叫我秦少，我叫秦少言。”
“好的，秦少，期待你早日完成新手任務。”
腦中的聲音徹底消失後，秦少言雙手撐著床爬了起來，這一身西服雖然才200多塊錢，但想著明天還要穿著這一身去找工作，在這麽趴著，衣服都要皺了。
起身西服脫掉掛在牆上後，換上了熟悉的白背心，另外一件套洗了還沒幹，就隨便穿了一件寬鬆的褲子。
換上熟悉的衣物後，他感覺整個人送放鬆了下來，坐回床上，從口袋中拿出了買了饅頭和鹹菜，身上僅剩的95塊錢，盤算著還能堅持幾天，就算明天順利找到工作，天天饅頭鹹菜，也堅持不到開工資的日子，何況周五還要還借來的100塊錢。
秦少言是在五年之前來到的這裏，周圍沒人知道他從哪裏而來。
本就是貧民窟一樣的地方，警察就算來附近巡邏，也是掃一眼就走。
在這種地方，初來乍的陌生麵孔到被一些人盯，上了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憑著不錯的身手，打跑了幾波人後，在附近小混混的圈子裏小有名氣，碰瓷搶劫之時便不再發生。
正因為如此，吃穿都成問題的秦少言被人看上了，拉去地下打黑拳，雖說一開始輸多贏少，但也總算是有了經濟來源。
在兩年前，秦少言為了替人報仇，隻身一人前往隔壁街，憑借著一雙拳頭打倒了十幾個人，一戰成名，這附近的人都知道有這麽一個講義氣的人，從那天開始，這些人就省略了秦少言名字中的言字，開始叫秦少。
打拳的收入還算不錯，短短幾個月的收入，就讓秦少言買下了這個二十多平米的小屋。
自那之後秦少言就開始攢錢，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眼見存款達到了99萬5000元，馬上能打到預想中的百萬存款時，意外發生了。
前天晚上，秦少言剛打完拳，想著隻要等著錢到賬，就可以離開這裏，進入繁華的城市中生活，心中很是愉悅，就在一個地攤上喝了不少酒。
迷迷糊糊往回走時，看到地麵上有一顆棒棒糖，沒錯，就是棒棒糖。
當時秦少言也不知是真喝多了，還是腦子出問題了，鬼使神差的就將棒棒糖拿起，撕開包裝就放進了嘴裏。
第二天酒醒過後，秦少言嘴裏還叼著塑料棒，迷迷糊糊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腦中多了這個坑爹的係統。
根據係統的介紹，這個係統是以各種形式存在於人類社會之中，選擇有緣的宿主。
隻要被係統認主，就會強製開啟新手任務，完成任務後，可以獲得一種隨機的異能，在反複確認不是做夢之後，秦少言才開始查看自己的新手任務。
“上交100萬金錢，完成進度（99.5%/100%），PS：鑒於宿主從事非正規行業，強製收取金錢，未完成部分隻能通過正規途徑上交。”
正在秦少言看著這個任務進度愣神之時，短信來了，是安排自己打黑拳的老板發來的。
“錢已到賬。”
於此同時，秦少言的腦中響起了係統音。
“由於宿主本次收入2萬元整，是非正規收入，係統已自動抹除，請宿主遵紀守法，早日改邪歸正。”
秦少言傻了，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後，突然想起剛剛的任務進度，飛速的穿好衣服，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門。
站在取款機前，看著自己的餘額處顯示的0.00，秦少言徹底崩潰了，自己無數次被人打的跟孫子似的賺到的錢，此時已經徹底消失了，換來的就是（99.5%/100%）的任務進度。
走出大廳的秦少言猶如行屍走肉，外麵的太陽也不能給他冰冷的內心帶來一次溫暖，美好的生活已經徹底理他遠去，隨後腦中的係統音，成為壓斷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任務限時15天，請宿主盡快完成任務，否者宿主可能會有生命危險。PS：說可能是騙你的，完不成就弄死你。”。
站在人群中間的秦少言大聲喊道。
“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