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摁著腦袋讓他認祖歸宗
朱棣認陸林當兒子,除了想給陸林一個名分補償他之外,還有一個私心,就是徹底斷了他跟太孫的曖昧關係。
但是群臣無人理解他,特別是那個可恨的楊士奇,居然把皇後搬出來。
若是他執意要認陸林當兒子,就等於告訴天下人,告訴皇後,他這些年對皇後的深情是假的。
多年之前,自己早已在外麵沾花惹草,還留了個種。
楊士奇這招釜底抽薪,徹底讓朱棣沒了脾氣。
皇後最近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估計也經不住這麽打擊。
為了她的身體著想,朱棣隻好放棄。
於是便甩甩手,道:“罷了,也是朕一時糊塗,鬼迷心竅而已。”
說完還忍不住歎息了一聲,嘟囔了一句:“既然不能認他當兒子,那就封他為萬戶侯,爵位世襲。”
“萬戶侯?!”
萬戶侯可不是單純的賜爵,還是食邑的啊。
底下又是一陣騷動,雖然是陛下的兒子,但是萬戶侯,未免太誇張了些。
如今的大明除了四大公爵之外,好像還沒有侯爵,更何況是萬戶侯。
而且四大公爵,除了雲南沐王府跟張輔張國公之外,其他都不是食邑。
雲南沐王府常年鎮守雲南,勞苦功高,食邑是常理之中。
而張輔張國公,此前也是虛設爵位,後來還是因為平定了安南,所以才成了食邑。
連徐景昌這個皇後的親侄子,都不是食邑。
那個來路不明的野孩子,一上來就是食邑的萬戶侯,他何德何能啊,不過就是仗著是陛下的兒子。
不服。
打死都不服。
“陛下……”
楊士奇又來搞事情。
但是這次朱棣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道:“楊愛卿不必多言,陸林身為縣子,為大明所做之貢獻大家有目共睹。”
“此前更是為了我大明能夠得到一品的戰馬,鋌而走險去蒙古,從阿魯台手裏奪到了六匹可以繁衍的蒙古一品戰馬,這可是拿命在拚搏。”
“而且這次他隨軍出征,沒少為朕出謀劃策,若非是他,大明主力根本找不到阿魯台,如此不僅沒有此次的大獲全勝,甚至要空手而歸。”
“如此豐功偉績,賜他萬戶侯,毫不為過。”
朱棣一口氣把要說的都說了出來,把這些老不死的嘴都給堵死。
你們厲害,你們牛逼,你們怎麽不弄點紅薯出來,怎麽沒有代耕架,怎麽搞不定蝗災。
大明沒有一品戰馬,你們隻知道羨慕人家蒙古,出征的時候你們在南京享清福,就你們這樣的,還有臉說別人德不配位?
你們配?
朱棣氣得不行,他都打定主意了,要是誰還敢反對,當場砍了他。
朕是最近脾氣太好了,讓你們忘了朕當初也是眼睛都不眨就誅了方孝孺十族的人。
朕不能保證你們照不到明天的太陽,但是一定可以保證明年的太陽照到你們的墳頭上。
朱棣氣呼呼的瞪著楊士奇,想看看他還要怎麽作死。
但是楊士奇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忽然就不說話,表情從剛才的不服氣漸漸變成了驚喜。
“陛下是要認陸林當兒子?”
那欣喜的模樣,感覺恨不得爬上來抱緊朱棣的大腿。
朱棣被他的驟然變臉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嚴重懷疑他抽風了。
可是再看其他大臣,一個個露出同樣的表情,驚喜、期待,甚至恨不得替陸林領賞。
朱棣:???
神經病吧這群人,腦子不好使?
“是,你有意見?”朱棣有些警惕的道。
楊士奇趕緊撥浪鼓的搖頭:“沒有沒有,臣哪敢有意見啊,臣就是覺得萬戶侯好像配不上陸林的功勞。”
“啊?”朱棣一臉懵逼。
不等朱棣搞清楚他什麽意思,楊士奇繼續道:“臣覺得,若是陸林真的是陛下的兒子,那自然是要認祖歸宗的,陛下的血脈,如何能流落民間啊。”
“就是就是,這些年陸林在外麵,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吧,這個可憐的孩子。”楊榮變臉的速度也堪稱變色龍,巴巴的就湊了上去。
“對對對,二位大人所言極是。”
其他大臣紛紛附和,就差跪地為陸林請命了。
朱棣:“啊??”
朱棣更懵逼了,剛才是誰口口聲聲說朕不能亂認兒子,有損朕聖明的?
又是誰說若是隨便認了兒子,就對不起皇後的?
現在這群人臉一抹,不認賬了?
見過善變的,沒見過這麽善變的。
朱棣實在是搞不清楚這群人腦子裏想的什麽東西。
“可是你們剛剛不是規勸朕,兒子不可以亂認嗎?”
楊士奇等人恍若忘記了剛剛說的話,繼續道:“陛下,可以認。”
“不不不,朕剛才冷靜的想了想,你們說得確實有道理,兒子這種事,不能亂認。”朱棣見他們如此做派,故意說反話來嘲諷他們。
他們自然也聽得出來,但是依舊厚著臉皮道:“陛下此言差矣,既然是陛下的親兒子,那自然是要認的。”
“對對對,楊大人所言極是啊陛下。”
一群人跟唱雙簧似的,你一言我一語的在慫恿朱棣認兒子。
朱棣心裏偷笑,這群老不死的,剛才朕還沒說是誰的時候,一個個怕得要死,恨不得抹脖子來阻止朕。
結果一聽是陸林,立刻就換了副麵孔,咋滴,你們是吃陸林家大米了還是喝了他的迷魂湯?
“既然各位愛卿都如此說了,那朕就勉為其難,認了他?”朱棣語氣不太確定的道。
其實他哪裏是不太確定,分明是做給這些老不死的看的。
楊士奇等人一聽有戲,也顧不上陛下是不是在打他們的臉了,立即就應和道。
“認認認,必須得認啊陛下。”
“皇室血脈,高貴異常,如何能流落民間呢。”
“就是就是,得認,而且還要快,越快越好。”
這群老不死的,恨不得今天就把陸林逮過來,摁著他的腦袋讓他認祖歸宗。
朱棣見狀,很是享受他們上趕著被自己打臉的情況,心裏十分舒爽。
但是他並沒有答應,反而一臉表情凝重的道:“還是算了吧,他畢竟來路不明,朕也沒有辦法證明他是不是朕的血脈啊。”
呃,這……
怎麽辦,怎麽證明,趕緊想辦法啊。
不然這個兒子就跑了。